第七十八章 九州武聖
蕭震南看了看大青馬，又看了看雲霧縹緲，猶如仙境一般的牛耳山，吞了吞口水，一段時間不久，寒江愈發的高深莫測了。
而大青馬吃完靈芝后，便搖頭晃腦的自己找了個山洞，開始煉化剛剛吃的靈芝。
然後看看寒江，問道。
「您還記得何長林嗎？」蕭震南恭敬問道。
何長林？
寒江點了點頭，當日在蕭家，此人逞凶，囂張無比，被他直接斬殺。
「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個組織，為了報仇，已經開始行動了！」蕭震南語氣沉重。
「哦？說說這個組織。」
寒江神色一閃，他對這個殺手組織也感興趣，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高手存在。
「何長林背後有個殺手組織，在他死後，家父就一直派人四處打探，總算是得知了一些內幕。」蕭震南說到這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為了打探內幕，他們應該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很快平復心情，說道：「這個組織叫做殉道。」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寒江之前在翻閱地球上的典籍之時，看過一句話。
朝聞道，夕死可，指的是宇宙間的一切法則、道理。即「道可道非常道」。
在古老的華夏，有一群人追尋心中之道，不惜以身殉道。
這卻是暗暗合了修道者之心，只是寒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遙遠的地球看到總結的這麼精闢的一句話。
如此看來，這個殉道組織，的確不簡單。
「上次就跟您說過，何長林只是玄字型大小殺手，而在殉道組織中，殺手等級分為天地玄黃，這一次，天字型大小殺手親自來到東州，在雲頂山莊擺下生死擂，要挑戰東州武者！」蕭震南說道。
「這與我何干？」寒江不想多管閑事。
「怎麼和您沒關係呢？您看看。」蕭震南苦笑，從懷裡掏出一張請帖，要遞過來的時候，卻是說道：「您要小心一點，請帖的字，會傷人！」
「字會傷人？」寒江接過請帖，好奇詢問。
「沒錯，昨天夜裡，這張帖子直接飛入飯堂之中，管家將其打開，只是看了一眼，就七竅流血，死於非命，之後大家不敢去看，還是家父站了出來，壯著膽子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卻口吐鮮血，渾身冒汗，緩了一夜才漸漸好轉。」蕭震南眼裡滿是恐懼，退了兩步，彷彿這張請帖是蛇蠍一般。
「我倒要看看！」
寒江來了興趣，眼中冒出精光，他毫不猶豫的打開請帖。
請帖之上，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戰！
用毛筆書寫，筆力渾厚，一撇一捺，都彷彿蘊含著無盡韻味，就在寒江注視的瞬間，一股沛然戾氣洶湧而來，就像是一群猛虎當面撲來，殺氣盈野，讓人膽寒。
「雕蟲小技！」寒江冷哼一聲，眼中忽然間射出兩道金光，直接將這股意境擊的粉碎。
他將戰帖丟還給蕭震南，背著手說道。
「此人是要來給何長林報仇的吧？」
「仙師本領，真可謂是超凡入聖……」蕭震南將再無一絲殺傷力的戰帖塞回懷中，恭敬說道：「他送上戰帖，肯定是沖著您來的，可是除了您之外呢，他還有挑戰東州群雄的意思，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前些日子，在渝都市出現了一位即將邁入武聖境界的年輕人？」
「略知一二。」寒江神色不變，說道。
蕭震南做夢也想不到那個人也是寒江，他嘆息一聲，說道。
「這次來的天字型大小殺手，原名玄斌，是赫赫有名的東州棄徒，四十年前，他被逐出門戶，逃離東州，許下誓言，若是再回東州土地，定然要落盡東州顏面，將所有東州武者，打上恥辱標籤！」
「為什麼這麼大的仇恨？」寒江本身對其他人的陳年舊事是不怎麼關心的，可是方才那戰帖，卻讓他對此人來了興趣。
毛筆字本身，自然是不能傷人的。
但是那寫字之人，卻是將自己的一腔殺念，全部灌入到字體之中，若是尋常人不防備，隨便打開，只是看一眼，就會被殺意所傷。
能夠將自身意念灌入實物之中，這便說明了，這個玄斌，定然是所謂的武聖境界！
其實在前世，也有人喜歡將自己的意志融入筆墨之中，凡是所看之人，竭盡喪命，就算仙尊都要小心三分，這戰帖簡直是兒戲。
他之所以送上殺傷力這般濃郁的戰帖，卻也是存了個心思，若是那個殺死何長林的人，連這戰帖都看不了，那麼他也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一字殺人，足以。
至於逃，那是不可能的，正常來說，武聖想殺一個人，那麼是斷然跑不了的。
「華夏九州，藏龍卧虎，隱世高手也不知道多少，譬如您這樣的人物，可是呢，在明面上，九州最頂尖的人物，便是那九位武聖了。」
「九位武聖，鎮守九州，每個人都與本州氣運息息相關，他們是一州武者的精神信仰，類似於神明一般……玄斌，當年是我東州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拜入到了東州武聖門下。」
「原本，誰都以為他會是下一代武聖的接班人，可誰想到，他卻突然間叛出門戶，甚至想要偷襲殺死自己的師父……最終，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他卻是在整個東州武者的追殺下，跳入了海中。」
蕭震南眼中有些激動，說著這樣的傳奇往事，就像是在看著一部驚心動魄的電影。
「他跳海之時，許下諾言，若是不死，將來踏上東州，先要敗盡東州武者，再踏破武聖山！」
「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這是唐末黃巢所說的詩，可想而知玄斌的決心。
「昔日，無數人認為他狂妄，可誰能想到，四十年後，他居然真的捲土重來了，並且已經是武聖之尊，如今，東州武者已經全部沸騰，瘋狂湧向雲頂山莊！」
原來是這樣。
寒江瞭然，問道：「那麼東州武聖呢？」
「四十年了啊。」蕭震南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傷：「武聖已經守了東州一百六十多年了，早年間，還受過傷，如今垂垂老矣，英雄不復當年，否則又怎能讓那玄斌逞凶？」
「聽起來，這老武聖似乎挺受愛戴？」寒江愈發覺得這事情有意思了。
「那是自然，每一州武聖，都是武者心中信仰，堪稱一州守護神，我東州乃是華夏九州之一，泱泱大州啊，如今卻無一能戰之人！」蕭震南搖頭。
「本來，那玄斌是不回國的，因為自他之後，東州再無年輕俊傑，老武聖日落西山，不值得他出手。」
「可就在前些日子，東州卻是出現了一個年輕武者，據說二十歲左右，卻已經接近了武聖境界，這才招來了玄斌！」
聞言，寒江哭笑不得，這事怎麼繞了一大圈，還到了自己身上呢？
他算是聽明白了，玄斌壓根就沒有想著要給何長林報仇，或者說，報仇這種事情，只是順手而為，以他的身份來說，何長林還遠沒有他專門出手報仇的資格。
他這次來，真正的目的是完成當年誓言，尋那個年輕武者一戰。
「老武聖聽說東洲又有俊才湧現，據說飲酒三日，指天大笑，誰道我東州無人？」
「玄斌無恥啊，這個時候趕來，要滅殺我東州希望！」
「只盼那年輕武者，可千萬不要來啊，將來若是他踏入武聖境界，或許還能挽回我東州武者的尊嚴！」
蕭震南說到這，忽然間反應過來，看向寒江：「您也不要去，那玄斌心狠手辣，您對付不了！」
在他眼中，寒江的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可是，真正拿得出手的戰績卻是不多，而那玄斌，幾乎是踏著累累白骨，一直走到了今天。
這樣的人物，先別說打了，光是想想，都要畏懼三分，他覺得寒江應該退避三舍，不要意氣之爭。
寒江哈哈大笑，他攤開手，百鳥振翅，爭先恐後的落在他的掌中。
「玄斌就如我掌中之鳥，他若不來，我奈何不了，他進入我掌中，豈有不戰之理？」
那一封戰帖，早就激起了寒江心中的戰意。
他屈指一彈，掌中鳥兒飛入青冥。
蕭震南看著寒江單薄的背影，忽然間覺得高山仰止，一個念頭涌了出來。
那玄斌說，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如今來看，這句話或許更適合寒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