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瑤瑤，快了，你看那個掛著名牌的花燈，等她們都亮起來的時候，就會開始了。」

  「都亮起來，」郭雲瑤用小手一個一個查過去，牌子上描金小字依次寫著，蕭湘兒，凌素素，小芙蓉，春香，王嫣兒，蓮清，小鳳仙，寧思妤，除了第九個也就是最後一盞花燈還沒亮之外，其他都亮了。「不知這第九盞是誰的花燈，上邊並未署名。」

  朱壽接下話茬，「這第九盞乃是我們今晚的壓軸人物，花魁柳楚楚的花燈。她的花燈一向不掛牌子，她曾經說過，名字只是個代號，她即入娼門，便要忘卻過往，丟掉名字，只做現在的自己。」

  王楠輕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在琢磨這兩句話，「忘卻過往，丟掉名字，這柳楚楚的性情倒是挺洒脫的，真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畫舫動了，柳楚楚來了，畫舫動了，柳楚楚來了！」

  忽然有人激動地叫起來，眾人都跑到窗口去看。

  從鳴鳳樓的窗口望去，可以看到整個清河河面上的盛景，只見那艘畫舫正被多條小船簇擁而來。

  畫舫上傳來陣陣鼓樂聲，輕緩而典雅，似是在黑夜的天空中點亮一顆顆星星。

  樂曲緩緩流淌進每個人的心裡，整個畫舫像是神話故事中的仙船，誤闖入了人間。

  此刻畫舫甲板上還站著一個人，因為離得遠，並看不真切是什麼模樣。

  忽然有人喊道「柳楚楚，站在船頭的是柳楚楚！」說著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楚楚，我愛你，楚楚，我永遠支持你！」

  緊接著，鳴鳳樓里很多人都涌到窗口，此刻一樓二樓的窗口都堆滿了人，大家都激動地大叫著，柳楚楚，楚楚等。

  郭雲瑤眾人也站起身，在窗前看著畫舫不斷駛近。

  此刻岸邊還站著很多人，他們雖然沒有買到入門的牌子，但為了見柳楚楚，都在岸邊等候著，柳楚楚的畫舫經過的時候，到處都是呼聲一片，整個清河沿岸都沸騰了。

  珍珠偷偷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低聲道「小姐，我怎麼覺得這個柳楚楚怎麼這麼有心機呢？」

  「哦？說說看！」郭雲瑤回過頭不再看窗外，她看著珍珠，像是對珍珠的話更感興趣。

  「小姐，您看啊，這個柳楚楚說什麼忘掉姓名，既然名字是代號，何必在意花燈上有沒有名字呢？我看她就是想搞特殊，顯得自己和別人不同，想高人一等。」

  「嗯，繼續說。」郭雲瑤右手扶著自己的下巴，左手托著右手肘，似是同意般地點點頭。

  珍珠得到小姐的肯定，繼續向下說，「小姐，你看別的人都到了，只有她最後才出場，還整了這麼熱鬧的場面。

  這叫什麼來著，小姐的話本里寫的有的，怎麼想不起來了？啊，對了，心理戰術，先在心理上壓倒對方，讓別的姑娘都覺得自己不如她，也讓更多投票的人以為她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