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目的 上
沒錯，就是直接撞了過來！
盛源統御的世界，帶著雷霆和海浪，以一種泰山壓頂之勢，傾覆而至，然後轟然相撞！
「……」
「轟！」
「轟！」
「哼！」
精神世界先是驀的一滯，瞬息之後，轟然炸響。
嚴絲合縫、環環相扣、秩序森嚴的世界在撞擊中僵持片刻，然後巨大的衝擊力將其撞了個倒轉。
衝擊產生的餘波不斷從中心點朝外蔓延，林鈺嘴裡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精神世界發生的一切，折射到現實。宴會廳內冷郁燈光和青藍色閃電，先是光芒大放，耀眼刺目，幾欲灼傷人眼。一兩息后，伴隨玻璃破裂聲，所有燈光又同時一暗，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從一個極端飆到另一個極端。
變故中，林鈺左腳自動朝一側邁開一大步，身體重心轉移，以此來避免自己摔倒。
等他下意識做完這一切以後，才恍然發現剛剛的變化大都發生於精神世界，強烈的傾斜感也是來自自己的精神感知，和身體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正前方的伊芙麗雅清冷開口：「萬物為我意之表象！」
她淡漠的聲音里似乎帶有一種特殊頻率，聲音一出，立刻和周圍空間交纏共振，產生的餘波在整個宴會廳拉出冗長的迴音。
精神世界受此影響，變化油然而生。
往來回復的聲波，像是某種粘合劑，將本就和物質世界距離十分近的精神世界又拉近了許多，已然是模糊了二者之間的界限。
整個宴會廳，這一刻打破了精神和物質壁壘，處於二者交織地帶。
現在宴會廳的黑暗對林鈺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這種情況下，宴會廳的場景清晰出現在林鈺眼中。
濃郁的黑暗中，量起點點星光，黯淡如豆，但又密密麻麻，放眼望去，黑暗中像是亮起無數雙眼睛，正交替閃動。
閃動的點點如豆燈光落在林鈺眼中，他好像從其中看到了迷濛的光芒。每一點如豆燈光都暈染出一圈圈妖異顏色，交互重疊在一起，雖不甚明亮，但卻攝人心魄。
一旦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就讓人感到一種意識剝離感。隱約的嘶吼、低語和咆哮之聲便傳入耳中，落在靈魂之上。伴隨聲音而來的是種種信息，或邪惡墮落、或引人入勝，充滿惑人心魄之能。
只看一眼，林鈺便移開視線，就這一眼，也讓他大腦昏沉，頭暈腦脹。
林鈺立刻催動背後羽翼，精神火焰洗鍊一番，才從剛剛狀態中恢復過來。
「這些東西應該是自然靈，伊芙麗雅通過能力概括，將其描述在現實世界中的！」
林鈺猜測她之所這麼做，應該是要藉助這些自然靈，來緩解承擔兩個世界衝擊留下的餘波，保持對精神世界的穩定掌控。
事實果然如林鈺所猜測的一樣！
無數自然靈顯化妖異以後，宴會廳內藍光也緊跟著暴漲，無數閃電憑空生髮，呈弧狀放電效果。細密電鏈往來交織，當頭劈落在星星點點妖異的光芒之上。
每一道閃電過後，妖異光芒便暗上一分，二者不斷相互角力，相互抵消，陷入短暫僵持。
兩者僵持當中，電流和自然靈詭異的能量，混合成一種即暴虐又詭奇的餘波，在宴會廳當中擴散開來。
林鈺心裡一跳，暗叫一聲「倒霉」。
這些能量餘波本質是一種精神風暴，主要作用於精神世界。對於宴會廳其餘已經陷入昏沉中的人影響不大，但像林鈺這種還保持清醒之人來說，就是附骨之疽。
「可不能粘上這玩意，一旦沾上絕對是大麻煩！」
對林鈺來說，單存的能量餘波並不可怕，因為單存的量餘波，雖然氣勢洶洶，但因為其內部缺乏一種穩定的結構，只流於表面，不可能突破林鈺的防禦。
但是，能量餘波正包含的自然靈殘餘就不一樣了。
自然靈本身是一種概念上精神產物，產生於都市傳說、精神幻想、宗教崇拜、民間祭祀等等。
本身就代表某種詭異、不可知的一面。
加上這些自然靈消散於盛源的雷霆之力，產生了強烈的怨氣，讓它們本來就詭異的能量，更加強烈。
對林鈺這種精神側非凡者，這些殘留一旦沾上，簡直就是寄生在精神中的癌細胞，基本不可能祛除。
想到這，林鈺背後羽翼一振，無論是物質世界還是精神世界中，羽翼都向前合攏。翼上根根暗紅色光澤流轉的鴉羽支棱張開，其表面覆蓋上一層淺紅色火焰，最大限度的將自己包裹在其中。
片刻后，能量衝擊和林鈺羽翼撞了一起，如同強酸潑落到地面，發出「滋」「滋」聲響。
能量亂流造成的混亂能量效果當然很強，要是以往的林鈺面對這種強度的餘波，還會手忙腳亂一陣，一不小心，精神受到自然污染也有可能，
但現在林鈺已經初步搭建起自己的神通之橋、能力大廈，雖然精神力提升不大，但是自身幾種能力統一在同一種超凡邏輯之下，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處理眼前的這種狀況就得心應手的多了。
羽翼表面覆蓋的火焰，將能量餘波里自然靈本生攜帶的負面詭異能量先燒炙一遍，剩餘的殘留，撞在鴉翼駕馭的死亡能量中，失去所有生機，直接消亡。
頂過餘波殘留衝擊，林鈺精神感知立馬重新放開，伊芙麗雅和盛源兩人在精神世界的較量正是激烈的時候，對林鈺來說這可是個極為難得的學習觀摩機會。
剛剛片刻時間兩人在精神世界的較量，無論是伊芙麗雅以「意識的表象世界」覆蓋寰宇，讓自我之真理成為世界運轉之「至理」，從而直接掌控一方世界；還是盛源以力破巧，用同層次能力相互對沖，都讓林鈺獲益良多。
看到兩人的手段，林鈺對聖賢強者帶表什麼，已經有了一種模糊的認知，他可不想錯過後續。
精神感知重新張開，場上形勢在林鈺意料之中。
伊芙麗雅藉助「意識的表象世界」短暫將精神世界和物質世界融合在一起，以精神世界中無處不在的自然靈為緩衝卸力，將衝擊力全數導引出去，對整個世界的掌控保持依舊。
盛源駕馭的雷霆海洋之力，一時半會還無法衝破伊芙麗雅的掌控。
「咦！」
林鈺觀察一會，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伊芙麗雅好像還沒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