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哲人王 II
——我也從來沒有當它是精神感知過！
當然這只是林鈺的心裡的想法。
楚驍反問林鈺一句，也沒想得到林鈺回答，似乎是藉助反問將自己心裡的一股鬱郁之氣發泄出來，問完以後臉色也恢復了些平靜。
高以軒卻在這時接上剛剛的話題，回答了林鈺。
「其實，真要認真歸類起來，說它是精神感知也並沒有太大問題！」
面對林鈺驚訝的目光和楚驍蹙眉看過來的視線，高以軒此的語氣語氣倒沒什麼變化：
「因為無論真理正教會的體系如何精妙、宏偉，奧秘哲人王閣下始終是精神神秘側強者，她的精神感知也許變化上，有我們無法窮盡的變化，但是當她感知到我們，所用的手法，本質上還是精神感知。」
這一番話對林鈺來說很繞，但是裡面好像又包含著一些本質的東西，林鈺一時之間難以理解，但又隱隱約約有所觸動。
「無論外在表現如何，精神感知是一種本質上的東西！」似乎看出了林鈺的不解，高以軒又對林鈺解釋道：「對我們精神神秘側非凡者來說，精神力量變化的形態有無數種，但是它總有一種本質上的形態！」
「本質上的形態？」
楚驍這時在一旁突然反問一句，將幾人目光都吸引到自己這裡以後，突然對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其琛問道：「你對高先生關於精神力量擁有本質形態的說法怎麼看？」
「我？」
一直在旁邊從來沒說一句話的周其琛見話題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明顯愣了一下。
不過，剛剛高以軒和林鈺以及楚驍在交談時，周其琛在一旁聽得很仔細，所以對於楚驍的問題，周其琛當然也有些自己的看法，現在回答起來也不顯得手忙腳亂。
周其琛表情上深思神色一閃而過，立刻說道：「我覺得高先生的話有道理，不過……」
楚驍瞥了周其琛一眼，道：「不過什麼？」
周其琛看了高以軒一眼，高以軒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目光認真的看著周其琛，似乎只是想聽聽對方的意見，
見高以軒如此，周其琛說道：「我覺得這種本質上的形態的說法不全面！」
「哦！」
楚驍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說說看？」
對精神力量的認識，可以說是當前非凡者世界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特別是對精神神秘側和精神元素側的非凡者來說，這個問題關乎他們能力的根源。
每一個不用側、不同職業、甚至不同非凡者彼此之間，都有不同認知，只不過從大方向上來說，同一個職業、同一側之間的非凡者相互間認知的差異更小。
周其琛沉吟幾秒，才緩緩說道：「我記得古教授曾今關於精神力量，有一段很深刻的論述——精神力量本質上來說，是一種依據我們物質軀體而存在，又高於物質軀體的一種表現特徵。對我們非凡者來說，精神力量就是一道橋樑，連通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解釋它需要用同時滿足物質和精神兩方面要求。」
楚驍聽搖了搖頭：「這種說法和老高剛剛的說法沒什麼兩樣，都是對精神力量本質的定義和描述，反而側面證明了老高的看法！」
「不、不、不!」
周其琛連忙搖頭，但他否定完楚驍的話以後，卻沒有立刻解釋，反而思索了幾秒才回答道：「高先生的說法偏向神秘學意義，是一種不可知主義，而古教授的說法則是偏向用哲學意義來解釋和概括精神力量的存在方式！」
「這兩者看起來相同，其實還是有所不同的。」
聽到周其琛的話，楚驍曬然一笑：「……也對，也對，確實有所不同！
不過，在我看來無論是所謂的神秘學意義、還是哲學意義，其實都一樣，二者之間沒有任何區別。」
這……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對。
林鈺這時饒有興緻的仔細打量三人的表情，想從三人表情中，得到更多信息。
關於非凡者之間的理念之爭，林鈺在網上看到了許多，但是真在現實中見到還是第一次。
現在高以軒、楚驍和周其琛三人，就給他好好的上演了一次，也讓林鈺對這種理念之爭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高以軒和周其琛一個是靈魂主教，一個是咒術師，按照職業劃分來說，都屬於精神神秘側。
而楚驍則是一個非常有個人特色的職業——暗影龍騎。
從楚驍能力表現來說，暗影龍騎同時帶有精神元素側和肉身元素側兩種屬性，不過在對外宣稱上，楚驍一直以精神元素側自居。
這點林鈺從自己在貴賓通道得到的通靈圖信息來看，倒也不虛。
但無論是精神元素側亦或是肉身元素側，對精神力量的認知和精神神秘側對精神力量的認知都有很大區別。
在所有非凡者當中，關於對精神力量的認知，精神神秘側的非凡者也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形成這種情況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在精神神秘側非凡者眼中，精神世界的存在方式和其它非凡者看來有本質不同。
「楚先生、高先生，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突然插入的話將四人之間的氣氛打破，楚驍看到來人，笑道：「怎麼，老李也想和我們一起聊聊！」
李志遠聞言呵呵一笑，搖了搖頭：「你們是專業人士，你們說的事就算我想聊也聽不懂啊，怎麼能聊的開！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不湊熱鬧，那你是來幹啥的？
林鈺瞥了眼不遠處站在原地，也正在相互之間閑聊著，氣氛一眼看上去頗為融洽的來自銀月聯邦的三位大佬，又瞥了眼正和楚驍尬聊的李志遠，心裡若有所悟。
沒等林鈺仔細琢磨一番，一個站在離眾人很遠的伊陽工作人員突然朝李志遠跑了過來，同時也有人朝銀月聯邦三位大佬哪裡跑去。
伴隨這個有些突然場景的，是一種縹緲但又堅韌的吸引力，如同一根絲線牽引著林鈺，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將目光看向天空。
發動機沉悶、低沉的咆哮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在東方天空，一架通體銀白的雷鳥631寬體客機也在眾人注目下慢慢佔據所有人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