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觀心
火焰！
突兀的兩個字出現的腦海里，林鈺眼前似乎出現了在臨江區警局監控室內發生的那一幕。
在自己精神空間最上層，目光無法觸及到的地方，是一個紅色的世界。
無數隱約紅光從上方照射而下，化成在大腦中燃燒的火焰。
林鈺低下頭，看著球球，一種炙熱的力量從自己精神中伺機待發，隨著自己的意識蠢蠢欲動。
似乎只要念頭一動，精神精神力量就會帶著火焰燃燒所有一切。
「喵！」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手中傳來，球球像是看到了天敵一般猛的弓起身體。
它身上橘黃色毛髮，全部直立起來，像一個炸毛的刺蝟。
球球的異動讓林鈺回過了神，立刻止住精神中蓄勢待發的能量、
目光和球球金黃色眼睛對視，林鈺從球球眼睛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那是一雙有別於正常人的眼睛！
原本黑色的瞳孔似乎染上火紅色金邊，無數細小的金紅色碎屑在瞳孔內若影若現。
在虹膜上，有無數細細的紅色絲線縱橫交錯，形成一個個扭曲怪異的符號。
金紅色碎屑和怪異符號，像是海洋中的浮冰，隨著波浪在眼睛中起伏。
林鈺看著球球眼睛中倒印的影像，有些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想都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這種眼睛。
「這是我的眼睛嗎？」
「喵！」
林鈺呆愣的時候，球球突然掙脫林鈺，然後立刻從林鈺懷裡跳了下去，然後飛一樣沿著樓梯跑上二樓。
橘黃色身影連成一道黃線。
林鈺記憶里從來沒出現過，球球跑的這麼快的時候！
眼看球球消失在樓梯上，林鈺呆坐一會，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馬上點亮手環屏幕。
「投影！米婭，快，我需要我自己的投影！」
「明白，指揮官閣下！」
手環上一道光芒閃過，林鈺自己全身投影出現在眼前光屏上，林鈺立刻將手環貼近自己，和投影中那雙眼睛對視。
一比一比例的投影讓林鈺看的更加清楚。
他兩隻眼睛中，金紅色光芒幾乎佔據整個瞳孔，無數符號在眼睛內起起伏伏。
仔細觀察，這些符號不斷變化之間，像是組成一個特殊模樣。
林鈺幾乎是和投影中的自己貼在了一起，兩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投影內自己的眼睛。
那些金紅色符號，變化越來越快，片刻時間在林鈺眼睛內形成一個詭異的豎眼。
符號形成的詭異豎眼，由純粹光線組成，只有正常眼睛的一半。
看起來像是將正常人的眼睛豎起來，然後從正中央位置，直接劈成兩半。
兩隻半邊豎眼，放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眼睛。
光線快速交織在一起，豎眼從模糊變得清晰，就那樣融洽的套在林鈺眼睛當中。
轟！
隨著豎眼形成，林鈺大腦內突然炸開，崩緊的精神力量全部瓦解，蓄勢待發的精神火焰也全部消融。
詭異豎眼似乎失去了支撐開始慢慢消失。
林鈺精神在爆炸過後，格外清晰，他聽到樓上寧霜正在低聲交談，像是正在和誰通話。
寧雪的房間則傳來細密水聲，嘴裡哼著輕快的調子，應該是在洗澡。
球球則趴在寧雪的床上，沒有動彈，不過它的呼吸非常急促，看來林鈺的眼睛給它嚇得不輕。
在離林鈺大約三十公里以上的某個地方，一個和他處在隱約聯繫的目標，立刻變得清晰起來，對方情緒也一陣劇烈波動。
林鈺仔細體會這一切，突然心中一動，朝那個聯繫變的清晰的目標投入一部分精神力量，一幅畫面出現出現在林鈺大腦中。
一個看不清的房間內，站著一個全身模糊的身影。對方從身形上看，似乎應該是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士。
她站在房間內，仰頭盯著上方，似乎在和林鈺的絲線對視，片刻，她聲音冷靜的問道：
「你是誰？」
對方話音剛落，林鈺大腦中的畫面劇烈波動起來，從模糊變的更加模糊，扭曲成一團分辨不出任何形狀的影子。
畫面閃動幾下，立刻消失。
一切有都恢復正常，林鈺面前的投影上自己眼睛重新變成正常黑色。
紅色半邊豎瞳完全消失，一切像是一場夢。
林鈺和不遠處某個聯繫，也恢復了最開始的樣子，變的隱隱約約，只能感覺到對方大致的位置。
呼！
長出一口氣，林鈺呆坐一會，才重新思考起來。結合在警局休息室內的情況，和剛剛拿球球做的實驗，林鈺總算對自己的能力有了認知。
「除了純粹的精神感知以外，我最主要的能力應該有有兩個。」
「一個就是通過精神力量收集目標信息，然後在將這些信息組合起來，形成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到的圖景。嗯，不能確定這種圖景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到，也許其它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也可以看的到。」
「這種信息形成的圖景，裡面包含的內容應該是目標潛意識裡，甚至是對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某種內容。」
林鈺關掉手環，站了起來，朝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總結。
「像是邪教徒男子頭頂那種詭異的蜘蛛，球球對我精神力量認知形成的星雲狀紅色霧氣。這些信息邪教徒男子和球球可能自己都沒有清晰概念，但是，通過信息收集和分析，卻展現出一種具體表現。」
「這種表現從目前我所知的樣本來說，都有一種清晰指向。」
想到這裡，林鈺突然笑了起來。
「這麼一想，我這個能力有點像是算命……和算命不同的是，我算的不是吉凶禍福，算的是人心而已！」
「那這種能力就叫做『觀心』吧！」
「第二種能力應該就是……」
正當林鈺想的入迷，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球球！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鈺回過神，才發現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寧雪房間前。
他自己的房間就在寧雪房間隔壁，從樓下到自己房間必須經過寧雪房間。
寧雪在房間內叫道：「你這個小叛徒，現在跑到我這裡來幹嘛？哼，我這裡不歡迎叛徒！」
雖然寧雪話語毫不留情，但是，林鈺還是可以從寧雪聲音從聽出一種壓抑的喜悅。
好吧！看來球球被自己嚇的，跑到寧雪房間里了。
林鈺有些愧疚，沒在外面多做停留，直接回到自己房間。
進門的時候，還隱約聽到寧雪讓球球保證，以後和林鈺保持正常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