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真相
安薷寞照例飯後在鞦韆上晃悠,雲佩伏在一邊的桌子上打著瞌睡。
「雲佩,若是困了,就回屋去睡覺吧。」安薷寞下了鞦韆,去搖了搖雲佩,道。
雲佩迷迷瞪瞪地坐起身,「沒事沒事,娘娘要不要再晃一會兒?」
安薷寞搖搖頭,正準備回去,這時一個小宮女尋了來。安薷寞瞧著她面生,也不知是來做什麼的。
「瑾妃娘娘,奴婢是來告知娘娘安丞相的事情的。安丞相私養死士,逼迫瑜嬪監視先皇,如今啊,已經被囚禁安相府了,想必不多久就要治罪了呢,還有楚末將軍也被皇上罷官了。」宮女一句一句地說著,不時地瞧一眼安薷寞。
安薷寞慌了神,雲佩上前去甩了那宮女一巴掌:「你在瑾妃娘娘面前胡說什麼!當心你的性命!」
安薷寞拉住雲佩,「你說的可是真的?」
宮女捂著臉,冷笑道:「這滿宮裡也就您被瞞在鼓裡呢,如今誰不等著瞧安相府覆滅呢,娘娘怕是也自身難保。」
安薷寞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雲佩扶住安薷寞,大聲地喊人。俞然帶著一眾侍衛趕來,雲佩喝道:「把這滿嘴詛咒的賤婢拉下去打死!」
侍衛上前去抓住那宮女,她仍冷笑,好像毫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安相府徹底完啦,安相府必然滿門抄斬!瑾妃,看你還得意到幾時!」
俞然心裡咯噔一聲,他轉頭看見滿臉蒼白的安薷寞,知道大事不好,連忙命侍衛把那宮女拖走。
「雲佩,雲佩,準備轎輦,我要回宮,我要去問問皇上!我去問問他!」安薷寞已經是精神恍惚,她搖搖晃晃地推著雲佩。
雲佩不敢鬆開安薷寞:「娘娘,這是她胡說呢,娘娘可別信了這些人的話啊……」
安薷寞搖頭:「這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了,爹爹出事了,雲佩你還不快去!去啊!」她使勁地推著雲佩,竭盡全力地吼道。
俞然也知如今怕是瞞不住了,便吩咐人去準備轎輦,雲佩卻攔著,「不行,娘娘受不了路途顛簸,娘娘,讓我回去看看,若是假的,娘娘也大可放心……」
安薷寞精神還是恍恍惚惚的,眼神略清明些,「好,好,你快去,你快回去看看……」
雲佩當即回去換了衣服,拿了安薷寞的令牌離開避暑山莊。
俞然只得讓拂冬好生照料安薷寞,自己快馬加鞭回宮向宮少澤稟報。
「可問出來是誰讓她去告訴寞兒的?」宮少澤震怒,桌上的奏摺都被拂到了地上。
俞然低頭:「屬下已經派人查問了,雲佩拿了瑾妃娘娘的令牌回了安相府,皇上還是想想辦法安撫娘娘吧……」
宮少澤只覺得太陽穴痛得很,他喘息了一會兒,「快,準備去避暑山莊。」
宮少澤也不顧帶上其他侍衛,急匆匆地就去了避暑山莊,好在雲佩還未回來,他推開門,只見安薷寞靠在床邊滿面淚痕。
「寞兒……」
宮少澤的出現讓安薷寞振奮了一下,她下床也顧不得請安,跪在宮少澤面前,滿目希望地看著他:「皇上,皇上,我的家是不是好好的,她們都是造謠的是不是,皇上……」
宮少澤深吸一口氣,先把安薷寞扶回到床上,「你好好養身子,不要傷到咱們的孩子好嗎?」
安薷寞見宮少澤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她害怕起來,「皇上!我爹是不是……安相府是不是要完了……皇上……」
宮少澤搖搖頭:「怎麼會呢,我會好好查這件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好嗎?寞兒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那我爹呢,我娘呢,我的家……」安薷寞揪住宮少澤的袖子,顫抖著問道。
宮少澤剛準備說話,外面卻有侍衛匆匆趕來:「皇上,皇後娘娘正在尋您,太子殿下可能不大好……」
宮少澤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朕知道了。」他轉過頭拍拍安薷寞的手,「都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接你回宮。」
宮少澤挂念著重病的宮遠徹,吩咐了俞然幾句,令他不許雲佩將安相府的現狀告訴安薷寞,便起駕回宮了。
俞然焦急地等著雲佩,不過一會兒,雲佩跌跌撞撞地回來了。
俞然連忙把雲佩拉到一邊,「皇上下令不許告訴娘娘……」
雲佩不可置信地看著俞然,掙扎著想要掙脫開:「老爺夫人都那樣了,安相府都那樣了,怎麼能不告訴娘娘!」
「娘娘這時候怎麼還能受刺激,雲佩你就瞞著,等娘娘生產完了再說不行嗎?」俞然忍著雲佩掙扎時的捶打,低聲道。
雲佩依舊掙扎著,「現在只有娘娘能救老爺夫人了,我最了解娘娘,若是府里出事了,娘娘怎麼還可能好生活下去?俞然你放開我!」
俞然和雲佩的爭吵驚到了裡面的安薷寞,安薷寞急匆匆地扶著拂冬出來:「雲佩回來了?」
雲佩看著神情恍惚的安薷寞,她知道安薷寞之前在承雍王府受的傷,身子虛弱,她咬咬牙,還是聽了俞然的話,「娘娘,老爺只是犯了小錯被調離京城了,夫人……夫人讓娘娘好好養身子,家裡都沒有事的,再不濟少爺還在皇上身邊呢……」
安薷寞這才安心,微微笑道:「我就知道,爹是老臣了,皇上定不會輕易就處置安家的,哥哥也不會騙我的,雲佩辛苦了,快來歇歇吧……」
雲佩鼻子酸酸的,哽咽著應著。
「你這丫頭,朝廷命官哪有一點錯也不犯的時候,只不過是調離京城,我都不害怕,你哭什麼,還不快過來呢。」安薷寞笑著過來把雲佩拉回去。
俞然鬆了口氣,起身去關押那宮女的屋子。
那宮女一杯嚴刑拷打了一番,「怎麼樣,說了是誰指使了的嗎?」俞然問道。
「大人,她死活不肯說,也不知是不是娘娘的仇家。」
俞然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那宮女的臉,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那宮女已是奄奄一息,她冷哼了一聲,「奴婢死也不會說的,瑾妃和安己用那是報應,活該!他們都該死!」
俞然見多了嘴硬的犯人,他轉身坐下來,把玩著腰上系著的玉佩,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