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龍良媛
安薷寞醒來時,宮少澤正撐著頭朝她笑著。
「醒了?」宮少澤又湊近了一些,伸手撩起了安薷寞的髮絲,曖昧的氣息在空中漂浮著。
安薷寞羞澀地往旁邊躲了躲,「王爺可真是……」
宮少澤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還叫我阿澤,好嗎?」
不等安薷寞回應,宮少澤就起身穿衣服,「今天是你進王府的第二天,照例要去拜見王妃的,趕緊穿衣吧,我和你一起去。」
雲佩進來給安薷寞更衣,宮少澤一邊用早膳一邊等著安薷寞。
等到他們到了胤和王妃的永襄宮外,胤和王妃還未梳妝完畢,龍良媛等正在外面恭候著,見了宮少澤和安薷寞都跪下行禮。
「好了,等會兒進去規規矩矩請安就是,我還有事要處理,回頭再去陪你。」宮少澤笑道,說完便匆匆離開。
「安姐姐,沒想到我還能遇見你!」龍良媛與安薷寞是認識的,龍良媛又是活潑不怕生的,立刻湊上來拉住安薷寞的胳膊笑道。
這時,瑞吟出來道:「王妃娘娘已經梳妝完畢,各位娘娘可以進來請安了。」
大家都請過安后,胤和王妃笑著道:「咱們府里有了新人了,側妃妹妹想必大家都認識的,安丞相家的大小姐。妹妹剛入府,和姐妹們都不熟悉,日後熟悉了便好了。」
安薷寞低頭應著。
「這位是龍良媛,是龍將軍家的二女兒,那位是奚良媛,是奚尚書家的小姐,還有一位方良娣,是方知府家的,大家都是極易相處的。」胤和王妃笑著一一介紹道。
「娘娘,我和安姐姐一早就認識的。」龍良媛笑道。
胤和王妃挑了挑眉,「哦?那便更好了,對了,我這裡有上好的春和香,府里姐妹們都有的,回頭我讓瑞吟給你送過去。」
安薷寞連忙跪下謝恩。
眾人略說了些閑話,大家就各自散去。
安薷寞不知道府里的情況,便想著先回自己的臨盈宮。
這時,龍良媛從後面叫住了她,「安姐姐!安姐姐!」她走到她身邊,笑著挽起她的手,「安姐姐若願意,到妹妹那裡坐一會兒可好?」
安薷寞不想掃了龍良媛的興,便隨她去了她的傾音閣。一進門,便聞見了一股馥郁的香味。
「這就是春和香?」安薷寞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龍良媛神秘一笑,吩咐丫鬟把門關好,轉頭喝了口茶,道:「這可不是春和香。安姐姐,我是看在咱們以前就認識的情分上才告訴你,王妃的春和香里參雜了隴牧族的秘方,可使女子不孕。」
安薷寞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龍良媛早就料到了安薷寞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又喝了幾口茶,才悠悠說道:「我和其他人也進府一年有餘了,可卻無人有孕,便是這春和香搗的鬼。」
安薷寞問道:「可你是怎麼發現的?」
龍良媛笑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有所不知,我家乃是武將世家,可我不愛那些刀劍,卻對這些香料脂粉感興趣。雖說我只是略懂些,但我卻聞得出來,這香古怪,我便託了人去詢問,這香果然有問題!我便花重金制了我現在用的香,聞著幾乎沒有差別的。」
安薷寞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這香雖馥郁,卻聞著令人心曠神怡,渾身舒爽。
「姐姐,王妃看上去賢良,可是卻不是什麼好人,連王爺都被她欺騙了。」龍良媛咬牙切齒道,「一個異族女子,卻有如此下作手段,姐姐你不知,奚良媛與方良娣都暗地裡被她收買,我看得出來,她們都不喜歡我。」
安薷寞感覺這日子難受極了,她的身份本就特殊,先不說胤和王妃對她有極大的敵意,光是從前的承雍王的黨羽,就夠她受的,她不是不知道,他們給皇上的奏摺足以砸死她,全靠著安己用等位高權重的擋著,否則她也難逃去靜心苑關著,跟不用說做什麼胤和王側妃。
安薷寞回到臨盈宮,宮少澤卻已經坐在那裡喝茶了,看見她,笑著起身,「怎麼請安了那麼久,是她們為難你了?」
安薷寞搖了搖頭,「不是,龍妹妹邀我去了她的傾音閣坐了會兒,王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宮少澤佯作不高興的模樣,「你從前『阿澤、阿澤』叫得歡,我今日不也和你說了嗎,不必喚我『王爺』,像從前那樣不好嗎?還是說,你覺得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你已經與我生分了?」
安薷寞嘆了口氣,小心地拽住了宮少澤的衣袖,「阿澤……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現在真的是你的側妃?」
宮少澤捏了捏她的臉,「寞兒,對不起,若是能在宮少洵之前回宮,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寞兒,我不知道你在承雍王府里究竟過的什麼日子,我也不知道宮少洵怎麼對待你的,我希望在我這裡,你還是那個驕傲得不得了的安大小姐,好嗎?」
還有些冷的風襲來,安薷寞看著眼前的宮少澤,他也溫柔,他也寵她,她知道這是與宮少洵不一樣的寵愛。哪怕是利用,也有幾分真心可言。
她的眼中氤氳起薄薄的霧氣,「好。」她的鼻子酸酸的,過去的一年裡,她太難受了,也太壓抑了。做著溫柔賢惠的王妃,承受著無法不去抗拒的寵愛,她早就忍受夠了。
「寞兒,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阿澤突然狡黠地笑道。
「嗯?」
阿澤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字地說道,「京城的元宵節燈會,安大小姐可是承諾過帶我去看的。」
安薷寞想起來了,一年前她元宵節被詔入宮,錯過了承諾宮少澤的燈會,沒想到他還一直記得。
「可是……元宵節已經過去了……要再等一年了。」
宮少澤看著她,十分鄭重地說道:「寞兒,一年也好,三年也罷,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我不在乎這一年。」
「好。」安薷寞點點頭。
這輩子都是他的。
這不就是她從前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