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沒眼色

  辭兒立即放下碗筷，站起身說：「母后稍等，兒臣換身衣裳。」

  「不用換，就這樣挺好。」

  「兒臣還要帶樣東西。」

  辭兒叫人拿來一隻食盒，掃了眼桌上，挑了盤菜放進去，這才對櫻寧笑道：「母后，可以了。」

  櫻寧笑笑，牽著辭兒的手，母子倆來到勤政殿。

  皇帝正對著奏疏皺眉頭，一旁桌上的飯菜還沒有動過。聽到陳洪說娘娘和太子過來了，他放下奏疏，說：「讓她們進來。」

  櫻寧進來也不見禮，倒是辭兒規規矩矩施禮，叫了聲：「兒臣給父皇請安。」

  「你們怎麼來了?」皇帝問。

  「回父皇，昨日兒臣嘗了一道鹽漬鵪鶉腿，配著清粥很有滋味，便想讓父皇嘗嘗。」

  辭兒主動開口，他身後的太監適時遞上食盒。

  陳洪忙上前接過，打開食盒蓋子，呈給皇帝看。

  「太子有心了。」皇帝的目光移到櫻寧臉上，「皇后還有別的事？」

  櫻寧道：「辭兒還有些功課不懂，想請教陛下。」

  辭兒說：「兒臣想陪父皇用膳，不知父皇可允呢？」

  皇帝朝櫻寧看了眼，笑道：「你能主動來陪朕用膳，朕怎麼會不允。皇后呢，也留下用膳？」

  「我就不用了，沒什麼胃口。」

  「皇后若身子不適，著太醫看看。」

  「謝陛下關心。」

  櫻寧轉身出來了。

  皇帝看著她的背影走出去，收回視線，對上辭兒一張露出小白牙齒的燦爛笑臉。

  「爹爹，我餓了。」

  他說。

  泰昌帝怔了下。

  這是他們從前在瑄王府時候的稱謂吧。

  「你們都出去吧。」皇帝對陳洪說。

  陳洪便領著一眾宮婢太監退出去。

  「辭兒過來。」皇帝伸手拉著辭兒，走到桌旁坐下，「就像從前一樣，愛吃什麼自己弄。」

  辭兒先夾了塊鵪鶉腿放到他碗里，說：「爹爹，辭兒與您一道用膳，便覺得飯菜更加香甜可口。」

  皇帝笑笑：「吃吧。」

  用過膳，辭兒便拿著自己的功課，坐在皇帝的龍案旁，認真讀書，時不時標記一些不甚明白的地方，等見到皇帝停筆歇息的間歇，便湊過去向他請教。

  期間他午覺了半個時辰。

  醒來后，皇帝還在看書，他便坐到皇帝身邊，靠著他的腿，「爹爹看什麼？」

  「高橋的詩集。」

  「高橋啊，我記得他寫的是反詩呢。」

  皇帝笑道：「那不過是罪名，詩有什麼錯呢。辭兒你要記得，做君主和做臣子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辭兒若有所思。

  「剛才你說那篇文章不明白？給朕看看。」

  「哦，是這裡……」辭兒忙拿過書。

  陳洪在外面等了許久，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進來小心翼翼說：「啟稟陛下，天不早了，該起身去甘泉宮了，順妃娘娘已經等著了。」

  皇帝冷冷說：「陳洪，你是第一天在宮裡當差，如此沒眼色？沒見太子在這裡？」

  陳洪慌忙跪下：「奴才知罪。」

  「滾出去。」

  皇帝不冷不淡的說，「以後換李成來服侍，你去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