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景詭異,且有些好笑。
殿中一個皇帝,二三十個太監,全都安靜如雞。
包括那兩隻鬥雞。
他們甚至比躺在地上的屍體還要安靜。
櫻寧的胳膊舉累了,便放下火器,當作拐杖一樣拄在地上,支撐著身體。
「我剛才數過了,這裡一共有二十八位公公。」櫻寧再次開口,「死了的那個不算,畢竟他是死人,不是人。」
太監們瑟瑟發抖。
顧啟禎慢慢抬起頭,從手指縫裡看櫻寧,哆哆嗦嗦說:「姐,你手裡拿的那是什麼可怕東西?」
「這個叫火器,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信嗎?」
顧啟禎連忙使勁點頭。
畢竟他剛才親眼看見了,那個太監已經跑到門口了,仍舊被一下子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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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寧卻搖頭:「千里,並不能。這種火器遠遠不能達到那個距離。不過,我相信以後一定有可能。」
顧啟禎小心翼翼問:「姐,到底是誰惹您了,動這麼大肝火啊?」
「你還有臉問?」提起這事,櫻寧的心情更加惡劣,舉起火器對準他的腦袋,「你個混賬東西,當皇子時你貪玩,當太子時你不上進,好傢夥,如今當了皇帝,你是徹底要瘋?這天下沒人能管你了是嗎?」
「不是,姐,你聽我解釋……」
「誰讓你在宮裡養雞賭博?」櫻寧怒吼,「你把皇宮當成賭窩了?你們老顧家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霉,攤上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
顧啟禎看著黑漆漆的銅管,嚇的直躲:「姐,你有話好好說,罵也行,打也行,但你把這火器拿開啊!」
那太監被洞穿了胸口。
這要是打在腦門上,腦袋還不得像西瓜摔碎開了瓤?
亂七八糟什麼顏色都有。
想一想,顧啟禎便膽寒。
這姐姐太凶了啊。
李櫻寧放下火器,轉身對太監們說:「你們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如今卻敢慫恿皇上不務正業,在這裡鬥雞賭錢。皇上,把他們全部攆出去,一個也不留,可以嗎?」
顧啟禎看著火器,咽口水:「可,可以。」
「從今往後,再有人帶著皇上不學好,便是他的下場。」櫻寧指著地上的屍體,「陛下,您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回你的勤政殿,按照陸青寒給你列的計劃,按時按點讀書,寫字,習武,若再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入我耳中,你知道後果。」櫻寧一頓火器,「還不去!」
顧啟禎爬起來,一溜煙就跑了。
錦衣衛的人進來,把屍體處理了,又把剩下的二十多個太監,全部帶走攆出宮。
轉眼間,殿內便只剩下兩隻獃獃的火雞。
櫻寧手一揮:「帶走,燉了。」
……
她提著火器走出文軒殿,辭兒問:「娘親剛才殺了一個公公嗎?」
唐卿淡道:「在這個情況下,把那些太監全都殺了,才是正確的做法。你娘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櫻寧道:「殺一個領頭的以儆效尤就行了。那個誰,去司禮監查一下,這個死太監是身份信息,最近除了勾著皇上玩這些東西,還做什麼別的事了。」
侍衛去了司禮監,找到司禮監的掌印易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