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淡道:「這件事不要提了。」
「是。」孫海珠站起身,「少爺,您慢慢吃,我去練功了。」
她走出門,回頭看到少爺捏著筷子,一動不動。
門子來啟稟:「海珠姑娘,外面有人求見少爺。」
「什麼人?」
「他說他是徽州來的。」
「徽州?」孫海珠隱約記得,少爺的爹娘的老家就是徽州的。
老家人找族中有出息的人幫忙,這在京城是常事兒。
孫海珠道:「你先帶他到門房坐著,我去回了少爺。」
她去告訴唐卿,唐卿聽說是徽州老家的,便讓人帶進來。
來的是個衣著樸素,身形佝僂的老頭,不知是不是怕冷,頭上戴著一頂圓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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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出小半張臉。
「小的見過唐少爺。」
一開口,果然是一口徽州腔。
唐卿想起記憶中的爹娘的聲音,不由得親近了幾分,溫和問:「老人家,你是從徽州來的嗎?」
「是的。」
老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溝壑的蒼老的臉。
唐卿不由怔住:「你……你是太後身邊的余公公?」
余公公摘下頭頂的帽子,給唐卿跪下磕了個頭,微笑道:「唐少保好眼力,好記性。」
唐卿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余公公,我與你素無瓜葛,你貿然來我家中是為了什麼事?」
「奴才有要緊事與唐少保說。」
余公公看了眼孫海珠。
孫海珠站的筆直,毫無反應。
她只聽從少爺一個人的話,其餘人的任何言辭,眼神,她都不會理會。
直到唐卿開口說:「海珠,你先下去。」
孫海珠這才走出去,並把門帶上。
唐卿冷冷說:「余公公有事便說事,為何要冒充我父母的老鄉?」
余公公笑道:「奴才的老家的確是徽州的。」
「太後派你來,到底有什麼事?」
「唐少保應該知道,這次您能復出,完全是太后看重您的能力。」余公公笑呵呵的,「太后對唐少保給予厚望,繼續您能成為輔佐陛下的國之棟樑。」
唐卿淡道:「太后這話應該對攝政王說吧。」
余公公嘆了口氣:「可惜太后和攝政王母子不是一條心吶!」
「是嗎?」
「上回因為兩名宮女的事情,太后和攝政王至今沒有見過面呢。」
「那件事是太后的錯。」
「太后也是關心皇上。」余公公笑道,「咱家說句大不敬的話,當年若不是攝政王主動放棄,皇位恐怕……」
唐卿道:「余公公,你東拉西扯的,到底要說什麼?」
余公公忙道:「唐少保可知道當初攝政王為何放棄爭奪皇位?」
「我不想知道,也不感興趣。」
碰了個釘子,余公公並不氣餒,接著說:「唐少保曾是少年英雄,縱橫馳騁戰場,多麼意氣風發!如今您……難道您就不想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變成這樣嗎?」
「張高秋。」
「是的,的確是張賊在背後搞鬼,他也付出了代價。但是,唐少保原本在北邊打仗,為什麼會被調去東邊呢?」余公公輕聲說,「當初是誰提的意見,又是誰主動派唐少保去呢?以當時的情況,張高秋對東南虎視眈眈,無論是誰只要去了,必然九死一生。而他們還是派了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