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是妖？！
經過一番鬧騰后，蘇牧總算是脫去了身上那身爛布條，換上了身乾淨衣服。
至於洗澡？根本不需要。
在世間至陽至剛的天雷面前，有什麼污穢還可以留存？可謂是通體無垢。
他現在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永安公主的，這位女海王平日里時常出宮去幽會那些少婦和富家千金，每次都是女扮男裝，宮裡面自然少不了男人的衣服，只是他總感覺有點緊。
不過看了一眼永安公主那並沒有太大起伏的胸口，他也就釋然了。
「你看什麼？」
永安公主敏銳察覺到了蘇牧的目光，俏麗的面孔上浮現出警惕之色。
他原本只是氣憤於蘇牧搶她的女人，但經過剛剛那回事，她現在開始警惕蘇牧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了。
「沒啥，隨便看看。」
蘇牧收回目光，緊接著開始盤膝打坐，查看自己的內觀世界。
突破築基之後，他的內觀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五嶽山川晶瑩剔透，如同琉璃一般。
而在下方的元氣之海里，有一頭巨鯤在肆意遨遊，時而化作大鵬扶搖上九霄。
這正是鯤鵬法的顯化。
元氣之海現在縮小了很多，一是因為突破築基后元氣更加精鍊，二是因為蘇牧沒有吸收靈氣進行恢復。
並非是不想，而是不能這麼做。
這次在渡過天劫、經過劫雷淬體的時候，蘇牧發現自己的身體里還有不少雜質的存在。
這個發現讓他相當吃驚，因為他是無垢道體，身體純凈無比，怎麼會有雜質？
想來想去，蘇牧只能將原因歸結於自己平日里的吃喝以及修鍊的原因。
「修仙之人不食五穀，餐風飲露，莫非就是因為凡俗之物裡面蘊含雜質么？」
蘇牧皺眉思索，但他覺得原因不單是這個，和平時吸收的靈氣也脫不開關係。
之前聽趙福來說過，靈氣裡面是蘊含雜質的，所以這個世界的修鍊者，都需要慢慢過濾靈氣，轉化為真元。
靈液、極品靈石裡面的靈氣是最純凈的，沒有然和雜質可言。
也正是因為有十六年以來的靈液滋養，他才能養成一身無垢道體。
「跟聚靈陣沒關係，聚靈陣本身就是個大型過濾器，聚攏來的都是精純靈氣，應該是和我之前修鍊吸收的上中下品靈石有關。」
經過分析，蘇牧迅速鎖定了原因。
同時這也讓他意識到，以後不能再用普通靈石進行修鍊了，裡面的雜質太多。
必須得用極品靈石，或者吸收聚靈陣聚攏而來的靈氣，才能避免這種情況。
雖然他也能運轉功法過濾雜質，可這樣耗費時間，根本沒有直接吸收純凈靈氣來得快。
「果然，突破築基后修鍊成本又增加了，真的得想辦法搞靈石才行啊。」
蘇牧再次體會到了缺錢的滋味。
庫房裡面靈石雖然有個七八萬，但大多數都是中上品靈石，極品靈石不多。
但現在對他有用的恰恰只有極品靈石，而現在已經被他消耗了不少。
「這就是他開闢的修鍊道路？」
永安公主看著蘇牧修鍊，心中微微一動，卻又看不出其中奧妙。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個時候的蘇牧看起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之感，彷彿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就在永安公主看得出神的時候，一名太監走了進來，朝蘇牧躬身行禮。
「蘇公子，陛下在御書房等您。」
正在內觀的蘇牧聞言睜開雙眼，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隨這名太監離開寢宮。
永安公主望著蘇牧離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本來是想問問蘇牧的這種修鍊體系的具體情況的，但直到蘇牧離開，她最終也沒能開口問出來。
……
蘇牧被太監領著穿過一座座宮殿，很快就到了御書房。
而御書房裡面不止有炎帝在，還有一個渾身焦黑、看不清楚模樣的人。
「你是……陶總鎮守使？」
蘇牧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勉強辨認出來對方的身份，正是陶安的父親陶仙芝！
陶仙芝現在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焦黑一片，看不出原本模樣，看起來就像在煙囪裡面爬了一遭，跟個黑人似的。
見到蘇牧認出自己，陶仙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算你有良心還認得老子，沖這句話這雷就沒白挨。」
蘇牧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要謝謝陶仙芝出手吧，天劫是沖他來的，陶仙芝非要自己動手想驅散劫雲，結果觸怒天劫自己挨了劈。
可要要是不謝，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因為他而挨的這麼一記狠的，不表示表示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想來想去蘇牧只能轉移話題道：「陶總鎮守使不是二品兵修么，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他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上三品兵修的體魄極為強大，只要不是腦子直接沒了，受了再重的傷都能很快復原。
但陶仙芝現在看起來可是極為慘淡，傷勢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老子還想說呢，那天雷古怪的很，現在還殘留在身上阻礙泯滅我的生機。」
「我說蘇家小子，你修的這條道也太嚇人了，怎麼引來這麼恐怖的天劫？」
陶仙芝撓了撓頭，扣下一塊焦黑的皮膚碎片，匪夷所思地問道。
對於自身的情況他半點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有蘇牧修鍊的是什麼道路。
蘇牧剛想說話，炎帝就開口道：「好了，好好療你的傷，你一個二品兵修能不能有點形象，這模樣朕看著就瘮得慌。」
陶仙芝只能鬱悶地閉上了嘴。
緊接著炎帝看向蘇牧，道：「召你過來只是想問一件事，你是何時悟出天人之道的，它具體是什麼，能否直達聖境？」
蘇牧天魂有缺十六年，這個內幕在場的人只有他知道，所以他才好奇，蘇牧是怎麼在恢復正常后短短時間內，就領悟出這樣超凡的修鍊之法。
難不成真的是天生的聖人種子，天魂歸位后就一朝得道？
面對炎帝的問題，蘇牧只能含糊其辭地道：「天人之道，就是參悟天地的根本運行規律，即為無上天道，又稱修仙。」
「臣也是第一次踏足，目前尚且在摸索中，所以無法回答更多信息。」
炎帝聞言目露遺憾，沒有繼續刨根問底，只是拍了拍蘇牧肩膀勉勵道：「朕看好你，希望有朝一日，你的成就能夠超越你父親。」
連蘇牧自己都在摸索之中，他也就不問能不能推廣這種修鍊方法了。
況且一突破境界就要引來那麼可怕的天劫，這誰頂得住？
「多謝陛下，臣會努力的。」
蘇牧嘴上答應，但心裡卻在嘆氣。
努力修鍊超越儒聖，對他來說不是選擇題，而是必須要達成的目標，不然就是個死。
炎帝笑了笑，像是隨口問道：「對了，你覺得永安她怎麼樣？」
蘇牧登時一驚，知道炎帝這是試探他的態度，想要撮合他跟永安公主了。
「呃……公主殿下自然是很好的，容貌美麗，端莊大氣，完美繼承了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優點。」
蘇牧直接誇讚道，總不好當著炎帝的面說人家最疼愛的女兒的壞話。
但接著他就話鋒一轉道：「若不是臣早已心有所屬的話，肯定會喜歡上公主殿下這般女子。」
炎帝聽到前半段本來心裡一喜，但又聽蘇牧說心有所屬，不禁愣住了。
「你天魂才歸位一個月，之前十六年都沒出家門，怎就喜歡上別的女子了？」
蘇牧聞言直接傻眼，自己原本天魂缺少的事兒，炎帝居然也知道？
而見蘇牧說不說話，炎帝也明白過來，這是蘇牧在婉拒他，於是說道：「罷了，朕就是隨口一問，不用在意。」
「朕已經派人將你娘她護送回府了，還派了兩名太醫隨侍，你先回去吧。」
這話落在蘇牧耳朵里簡直像是天籟。
跟炎帝這樣的大人物對話，他真是一刻都不敢放鬆，生怕露出什麼馬腳。
尤其是對方知道他天魂有缺的秘密，更是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臣告退。」
蘇牧對炎帝深深一禮，轉身退下。
等到蘇牧離去，炎帝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接著望向一旁的陶仙芝。
「你覺得他現在的實力如何？」
「他這條道路，能走得通么。」
喊蘇牧過來，還讓陶仙芝在一旁旁觀，就是想讓後者看一看蘇牧的情況。
陶仙芝思索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回稟陛下，他目前的實力六品是肯定有的，肉身強度極高。」
「至於他所修鍊的道路，臣有些看不透，但總覺得和妖有些相似。」
「妖？」
炎帝目光一凜，聲音也拔高了。
他忽然想到之前天劫時出現的異獸虛影，那等天地異象，確實像是大妖。
難不成蘇牧是被妖族給替換了？
陶仙芝點頭道：「執掌鎮妖司多年，手刃妖族無數，對妖也極為了解。」
「蘇牧之前曾讓諸葛青峰在家中布下聚靈陣，說是為了修鍊。」
「今日又喝下一整杯靈酒，如此龐大的靈氣，依然被他給完全消化了。」
「這麼恐怖的吸收靈氣的速度，只有妖才能做到，妖就是吸收天地靈氣而變強。」
「不過他依然是人，這一點陛下可以放心，只是修鍊方式和妖相似，或許這就是他開創的修鍊體系的奇特之處吧。」
炎帝聽完，陷入到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