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可道
通過翻閱儒聖的過往事迹,再結合整個儒道的興盛史,蘇牧發現一件事。
在儒聖崛起之前,天下能夠直通聖人的道路,只有醫、法、兵、佛。
那時候的儒道修士最高也只是四品,根本沒有上三品的修士存在。
後來儒聖崛起,十六歲抵達四品這個儒修的瓶頸,之後沉澱四年,終於在二十歲的時候突破這層限制,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抵達上三品的儒修。
也是第一個養出浩然正氣的讀書人!
浩然正氣的出現,為天下讀書人指明了一條道路,讓他們明白想要抵達上三品,不僅僅是學問高就行的。
但真正的大儒需要心懷治國安天下、為萬萬蒼生謀太平的遠大抱負!
如此方才能夠稱得上一個「儒」字!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儒聖用這些道理向所有讀書人闡明了成為真正的大儒需要有怎樣的心懷。
學問只是你擁有的知識而已,整日窮首皓經不問窗外事、埋首於書卷有何用?
不能做到德行無虧、心中沒有治國安民的抱負,便無法養出浩然氣。
那樣哪怕學問再高也只是個書袋子。
「儒道之前到了中三品就已經到頭,是儒聖開闢出新的道路,並且成聖。」
「我沒法再走儒修的道路,但我不信諸子百家難道就只有這幾條路能成聖!」
「世上本沒有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儒聖既然能做到,我為何不能?」
蘇牧眼神堅定,他不打算就此認命。
大家都是穿越過來的,憑什麼他要比儒聖差?他才不信有這種道理。
不過很快蘇牧便再次開始犯難,因為他不知道該從哪一方面入手。
「我要修鍊什麼道路?怎麼修鍊?」
蘇牧回到房間坐在窗戶邊上,皺緊眉頭冥思苦想,絲毫沒有頭緒。
儒聖當世穿越過來的時候好歹有儒道擺在那兒,不用去糾結選什麼,直接無腦照抄詩詞就完事兒了。
他現在翻遍各種書籍,都沒有找到除卻五大修鍊道路外的其他道路。
難不成只能當粗鄙的兵修?
蘇牧很快掐了這個念頭,兵聖和法聖聯手都敗給了儒聖,簡直太撈了。
得找出一條不亞於儒道的道路……
想到這裡時他忽然一愣,隨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頭浮現,讓他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真是個傻逼!」
他發現自己真是當局者迷。
為什麼他要糾結諸子百家走那一條路?這都仙俠世界了,還煉什麼體、讀什麼書?他直接開始修仙啊!
蘇牧豁然開朗,激動無比。
華夏五千年歷史,傳承下來的、影響力最大的幾個教派,便是佛、道、儒!
現在佛門、儒道都有了,可道門依然空白,至少他還沒聽過有道門修士存在。
那他完全可以走道門修仙的路線!
儒道都是從道門思想中孕育出來的,老子曾為聖人師。
道家哪一點比儒家差了?
而且在道門記載中可是正兒八經有人飛升成仙的!還不止一位!
在前世的地球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本就可以修鍊的仙俠世界?
修仙才是他的唯一出路!
蘇牧壓下心頭激動,關好門窗,回到床上盤膝打坐,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
緊接著他調整自己的呼吸,放緩心跳,讓脈搏和呼吸的頻率逐漸趨於一致。
舉止動作都相當嫻熟。
因為這不是蘇牧第一次打坐修鍊了。
他小的時候身子虛弱,時常會生病,去很多大醫院看都了沒有效果。
最後還是舅舅帶他找到一個精通中醫醫術的老道,對方說他是因為先天之精有損,導致元氣不足,氣血兩虛。
最後那老道就是教了他一套最簡單的吐納打坐的方法,讓他時常打坐冥想,甚至連葯都沒開,錢也沒收。
當時蘇牧還小,只覺得那是騙人的,但舅舅逼著他日日打坐修鍊兩小時。
說來也神奇,這樣僅僅堅持了一年左右的時間,他就發現自己身體慢慢變好。
每天只用睡五個小時,就覺得神滿氣足,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的變化。
但打坐吐納的習慣被他保留了下來。
之前剛剛穿越過來不能動的那一個月,他除了靠徐氏的陪伴,便是靠冥想以及內觀消磨時光。
雖然不知道打坐冥想能不能修鍊。
但他想要嘗試一下。
蘇牧的氣沉丹田,以一長短三的方式呼吸起來,這是標準的吐納之法。
所謂一長,就是吸氣時間長,至於短三,則是呼出時間只有吸氣的三分之一。
以這種違反常理的呼吸方式,用最快的速度吸納天地靈氣入體。
這種呼吸方式是相當難受的,很難堅持,但蘇牧早已習慣,所以一定不動。
這些天以來經歷太多,他的精神都有些疲憊,現在一開始吐納冥想,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沉了進去。
蘇牧的意識漸漸模糊,渾身鬆弛而自然,彷彿變成了虛無,融入天地。
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異常玄妙的境界當中,對周遭的一切沒有半點察覺。
這時候,房間的窗戶忽然被推開了。
紅毛大鳥鑽了進來,扭扭捏捏地說道:「蘇牧,鳥爺我是個黃花大閨鳥,你親了我,可得對我負責。」
「以後鳥爺我就是你的鳥了……」
紅毛大鳥說著抬頭看向房間里的蘇牧,隨後便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因為它看見蘇牧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在床上盤膝而坐,雙目也緊緊閉著。
給人一種玄妙非常的感覺。
「他這是在幹什麼?」
紅毛大鳥瞪大了一雙鳥眼。
然而下一刻,它忽然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都劇烈波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蘇牧嘴唇微微翕動,輕聲開口呢喃:「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眇;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
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蘇牧的聲音縹緲而又高遠,落在紅毛大鳥耳中,令它鳥軀一震、思維空白。
它不知道蘇牧念的是什麼,但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彷彿包含無窮的大道至理,令它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與此同時,整個房間內的靈氣,都朝著蘇牧瘋狂洶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