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殿語
「已經查出來了！那晚挑動魚人的便是合歡派的魔女金瓶兒。」
屏風后的雲易嵐沉默不語，就在以為他或許斷氣時，蒼老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她可發現我們的謀划？」
「以我觀察，並沒有！」
「這就好！否則多年謀划可就功虧一簣。」雲易嵐鬆了口氣。
是什麼謀划竟讓他如此在意是否被泄露？
「師兄還請放心！那妖女已被我重傷，為了避免萬一，我已經安排人前去追殺那妖女！」上官策恭敬地回道。
雲易嵐聽后，不再關注此事。上官策在這件事上已經做的很好，無需他再費神處理。
「玄火壇一事可有了眉目？」
「除了金瓶兒那妖女外，我還遇到了如今鬼王宗的副宗主張小凡！我認為此事他定逃不了干係！」
「那個十年前離開青雲山的張小凡？」雲易嵐的語氣中有些微詫異。
「正是！如今此子已是鬼王麾下的得力幹將！」
雲易嵐頓了下，發出一聲嗤笑，「道玄那老兒年歲大了，腦袋壞了。這種人才竟不重用，反而逼出了青雲門。」
上官策沒有接話，這種話雲易嵐可以說，而他卻不能說，至少不能在人前詆毀一派之長，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師兄。
「師兄！我查過玄火壇，捆住九尾天狐的玄火鏈不見了，我在牆壁的鏈根處發現了……齒痕！」這一點讓上官策很是不解，難道九尾天狐的牙口竟是這般好？會是她自己咬斷了玄火鏈嗎？
「還有什麼？」
雲易嵐對此也是想不明白，可無論怎麼說，總要有人打開通往三層的通道才可，否則九尾天狐即使掙脫了玄火鏈也是無法逃出玄火壇的，更不要說第一層那裡還有……
「以前李洵追尋狐族餘孽時，曾在黑石洞中遇到了張小凡等大竹峰一行下山歷練的弟子。而當他趕到時，張小凡告知魔狐已死，所以，若他有所隱瞞，那玄火鑒有很大可能被他們得了去！」
「而張小凡此時又現身南疆，這也就可以解釋那天狐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逃離玄火壇的！」
「你認為這事是張小凡所為！」
「正是。」
「寧殺過不錯過嗎？」雲易嵐嘀咕著沉思了片刻，「你去吧！焚香谷的事還是要你主持！」
「師兄！那張小凡那邊……」
「殺！」一聲冷冽的蒼老之聲簡短卻滿含殺意地喝道。
上官策聽后，嘴角微揚，有了雲易嵐的授意，他之前傷了張小凡一事就不用擔心和青雲門那邊扯皮了！他現在可是奉命殺人。
行了一禮，上官策躬身退出了石室。
上官策離開天香居后直接去了山河殿。
殿中此時正坐著十數人，主要都是前來問候的正道之人，而其中赫然有天音的法相和青雲的陸雪琪二人，這些人俱有李洵作陪。
上官策坐在上首側位，環視著下面的正道眾弟子，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法相和陸雪琪兩人身上。
「諸位，在下上官策，在這裡十分感謝諸位同道關心鄙谷。前些日子十萬大山中的異族魚人率眾攻谷，托各位的福，鄙谷並沒有被那些怪物造成什麼損害。」
法相起身行了一禮微笑道：「阿彌陀佛，如此最好不過。不過之前曾聽到一些流言，焚香穀穀主雲老前輩似有不測，我恩師普泓大師向來與雲老前輩交好，便讓我替他老人家前來問候一聲。
此言一出，倒是說出了在座大多數人心中念頭，畢竟近來焚香谷動作古怪，尤其是出了魚怪攻谷這麼大的事情，作為谷主的雲易嵐卻未曾露面，著實令人奇怪。
正道各門各派掌事人都覺此事異常，這才是他們這些弟子前來南疆的首要目的。
「師兄他沒事，我剛從天香居過來。他只是一直在閉關而已！」上官策面帶微笑，解釋道。
「只是谷主他閉關到了重要關頭，這才沒有出來見各位，還請見諒！」
上官策的話滴水不漏，殿中正道前來查探之人全都點頭應和，卻也無法在此事上做過多的追問。
殿中眾人面和心不和地寒暄交談著，陸雪琪和法相併未加入，心中都在各自想著心事。
張小凡帶著金瓶兒和野狗道人逃離后，來到了一處形似馬頭的山前。
南疆之地他們並不熟，所以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金瓶兒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隨後緩緩道，「我知道這山。傳說這山上有一深洞，洞中有那南疆苗人信奉的犬神居住。這山腳便有一條狹窄的山道，僅能容一人通過。山道之後便是苗人聚居的七里峒了。」
張小凡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她，「身上的傷如何了？」
金瓶兒聽後面露愁容，上官策可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被他的九天凝冰刺刺中可不是那般好承受的。
張小凡曾見過魔狐小六被那九天凝冰刺擊中后所造成的傷勢，百多年都不曾痊癒，若不是遇見他們師兄弟幾人，只能眼睜睜地被那陰邪寒氣折磨致死。
「此間事了隨我去趟兩座山，師兄們會有辦法醫治。」張小凡淡淡地對金瓶兒講道。
金瓶兒點了下頭，「我聽說六爺也曾被那上官老兒的九天凝冰刺傷過？」
張小凡瞄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
若不是為了救這兩人，他此時應該已經躺在了床上，等著周公前來找他做飯，更何況現在還受了不輕的傷。
「那個上官策真不是個東西！以大欺小！」野狗道人當時看到上官策出現，差點以為自己要交代在南疆這片窮山惡水之中。
「先找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焚香谷那些傢伙可能會追來！」張小凡率先踏上了眼前那條狹窄的山道。
山道兩側是滲著水汽的山壁，不時有凸起的石頭從石壁中伸出，擋在前方，若不注意定會撞到。陰暗處長有厚厚的綠色石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濕潤清冷的味道。
三人七拐八彎，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這條不知道已經有了多少歲月的彎曲山道。
剛從陰暗山道中走出，就被一縷耀眼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張小凡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待眼睛適應后，便和金瓶兒、野狗道人看到了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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