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大佬前妻不當炮灰(39)
而此時,正被壓在石板下面的墨周京慢慢失去了希望。
海水已經灌進來了,很快這艘船就要沉了,江阮甜還沒有回來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會再回來了。
墨周京對人性的了解很透徹。
江阮甜沒回來在他意料之中,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就這麼死在海底。
他開始大聲呼救,來來往往也跑過去幾個人,但也只是匆匆看了自己一眼就立馬又跑出去了。
船艙內是最先進水的,隨著海水慢慢浸泡身體,墨周京心底湧起絕望。
在船開始傾斜,面前吧台的大理石板就要倒塌的時候,他想站起來逃開,可就在那一瞬間身下的輪椅突然向後一滑,等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跟著船身倒下。
緊接著,那塊石板結結實實的壓在了腿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一陣空白,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無數個日日夜夜積攢的財富和權利在這個時候幫不了他半分,絕望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被海水浸沒。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江來又問了一句。
「夠不夠撕心裂肺了?」
「夠了夠了,他馬上都要嗝屁了,能感受到的遠遠不止撕心裂肺了。」
江來一聽,心滿意足,然後默默從後面鑽出來走到墨周京面前。
「墨總,你也在啊。」
墨周京冷冷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中已經全都是絕望和荒蕪。
他不指望江來會救他。
但下一秒,江來直接蹲下身來,抓住了那石板用力往上抬。
墨周京看著她,滿眼的難以置信。
「沒用的,你知道這個有多重嗎?」
話音剛落,那石板竟然真的慢慢抬起來了!
江來咬牙喊了一聲。
「愣著幹什麼往外爬啊!」
墨周京反應很快,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便借著上臂的力量用力往外爬,海水直接朝著他的臉撲過來,墨周京想站起來但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兩條腿的存在了。
剛剛,他還能察覺出痛意。
但現在他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男人的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恐慌和不安,但他知道在江來眼裡自己就是個瘸子,因此對方二話不說直接拽著他的胳膊,背著他站起來后開始往外爬。
江來的力氣很大,墨周京一個一米八八的成年男人她背起來毫不費力,甚至還能單手攀著游輪的欄杆跳下甲班,然後在將近兩米高的甲班上縱身一躍,精準的落在了停靠在下面的小船上。
墨周京躺在船上臉色慘白,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一隻手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腿肉,企圖能感受到疼痛。
這個時候游輪幾乎一大半都沉沒了,等救援人員來的時候,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
游輪徹底沉沒,海面上漂浮著各種物品,周圍也全都是坐在船上瑟瑟發抖的人們。
江阮甜被救援人員接上了船。
「姓名。」
「江阮甜。」
「你父母呢?」
「不知道。」
「游輪上還有多少人沒在現場?」
江阮甜掃了一眼,和計劃的一樣,江父,江母,以及江來,都沒有上來。
江阮甜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一想到等著她去繼承的集團,剛剛的恐懼和不安被一掃而空,只剩下藏在內心深處的興奮。
她聲音顫抖努力憋出點眼淚。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什麼都不知道。」
救援人員皺眉,好在這個時候有人送來了賓客名單,一一對了名字之後才知道,有八個人失蹤了。
其中就包括組織這次宴會的江家三口,以及墨周京等人。
搜救繼續,江阮甜則被送到了醫院靜養,期間無數媒體記者堵在醫院外面想要採訪但都被陶新竹找人給攔了下來。
醫院裡,江阮甜神采奕奕哪有半點傷心欲絕的樣子。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江來和你爸媽還是沒有找到,墨周京也消失了。」
江阮甜照著鏡子,哼著歌輕鬆道。
「人泡在海里一天一夜,還有可能會活嗎?」
「他們又不是魚,你說呢?」
「那屍體呢?找不到屍體,你能放心?」
陶新竹忍不住笑出聲。
「那可是大海,想要找到幾具屍體那和在海里撈針有什麼區別?安排給江來的那艘船有問題,她肯定活不下來。」
陶新竹沒想到的是,江父江母竟然也沒上得來。
「你爸媽的事,是你安排的吧?他們有單獨的逃生通道怎麼可能等不到救援?江阮甜,我發現你真的是蛇蠍心腸,和你比起來我真的算是太善良了。」
江阮甜眼神一變。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是我爸媽,我會害他們?生死有命,我能有什麼辦法?」
陶新竹不傻,江阮甜嘴角的笑容他看的清清楚楚,一時間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因為和自己想的不一樣,江阮甜狠的讓人害怕。
「現在那艘船馬上就要被打撈上來了,得趁著警方的人到之前把證據都銷毀了。」
江阮甜現在無比的清醒,那就是走到這一步了絕不能再露出任何馬腳。
當天晚上,江阮甜就已經安排人偷偷嵌入海底打撈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一再囑咐要找到屍體。
一夜過去了,她睡得還算安穩,基本上一切都成定局今天去簽一下死亡通知書,江家順理成章的就由她來繼承。
陶新竹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好不容易接通了,對方說話的聲音還支支吾吾的。
「你又抽什麼瘋?昨晚上撈了一夜,什麼都沒撈上來,警方到時候肯定也什麼都撈不到,可以放心了。」
這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可以放什麼心了?謀殺了自己父母和姐姐,你還能放得了心?」
江阮甜一聽,心臟驟然一停,整個人都怔在原地下意識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剛剛那是誰?
陶新竹的手機怎麼會在別人手裡?
難道計劃被發現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她已經把一切證據都抹掉了怎麼可能會被其他人知道?
江阮甜惶惶不安,呼吸急促,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都覺得心口壓著一塊石頭般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