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門被推開, 傅宛如站在門口,尷尬地笑笑, “奚夏, 我聽又晴說你有一條很貴的手鏈?”


  林奚夏蹙眉,“有事?”


  傅宛如皺了皺眉頭, “還真有這回事?”


  剛才林又晴跟她講時她是不信的, 林奚夏哪來的錢買那麽貴重的東西?那完全是無稽之談, 她倒不擔心林奚夏學壞, 要說交個普通男朋友, 玩得沒輕沒重還有可能, 可若要說傍上大款什麽的, 她自己女兒自己心裏有數, 就林奚夏這長相,還真沒到那地步。傅宛如這樣想著又抬頭瞥了女兒一眼,這樣一看當即愣了一下, 總覺得這段時間沒細看, 林奚夏的長相有了很大變化,神態沒變,可五官分明了許多, 臉型也精致小巧, 尤其是那雙瀲灩的眼睛,簡直能看到人心裏去。


  若是傅宛如也看呆了一下。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林奚夏蹙眉,“到底什麽事?我還要看書呢。”


  傅宛如回神, 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眼,不自然都笑笑,“奚夏,是這樣的,又晴要出席一個紅毯活動,她剛出道,借不到禮服,公司也不怎麽管她,需要她自己租衣服,我給她租了套衣服,穿起來特別漂亮,但一時找不到好看的首飾搭配,你也知道我們就是普通家庭,我的那些首飾都不值錢,金子什麽的也不適合戴去紅毯,又晴說你有一條手鏈很貴,就想找你借戴一天,就一天,戴完就換給你了。”


  林奚夏聽笑了,她有些看不懂傅宛如,傅宛如怎麽好意思來找她借東西?明明都撕破臉了,怎麽就拉的下臉?

  “林又晴叫你來的?”


  “又晴她怕你不同意,讓我來說看看,奚夏,我們是一家人,你隻要借給又晴,以前那些事媽媽就不跟你計較了,我跟你爸爸好好說說,叫他也不要生你的氣,讓他原諒你。”傅宛如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那模樣把林奚夏惡心壞了。


  “我不喜歡被人碰我東西。”


  傅宛如皺眉,“奚夏,又不是搶你東西,就是借用一下,紅毯這種地方穿戴不好是會被人嘲笑的。”


  “嘲笑?”林奚夏嗤笑一聲,“關我屁事!”


  傅宛如沒想到她這麽粗魯,當下惱羞成怒,“你怎麽能這麽沒教養,女孩子家怎麽能說出這麽粗魯的話!”


  “我沒教養是肯定的,誰叫我爹媽都是沒教養的人呢。”


  “住嘴!林奚夏,虧我以為你年紀大了就會懂事,知道悔改,但我看你簡直沒救了!今天這手鏈我拿定了。”


  “你敢!”


  傅宛如紅著眼嗤笑:“你看我敢不敢!你是我生的,你什麽東西不是我給你買的?我在自己家拿條手鏈怎麽了?我看你能怎麽我!”


  說完,拽起桌子上的手鏈就走。


  傅宛如也是被氣壞了,她並不想跟女兒鬧得這麽僵,可一跟林奚夏吵架,她就被氣得頭皮發緊,恨不得把林奚夏關在家裏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現在的小孩都怎麽了,這麽不懂事,她不就是收養了兩個孩子嗎?這林又晴和林又晨長大了,以後不還是會跟林奚夏相互扶持?再說林奚夏怎麽不想想,她沒生出兒子來,公婆早就對她心生不滿,話裏話外都攛掇林振濤跟她離婚,收養了林又晨,林又晨就是她半個兒子,養好了以後肯定會給她養老的,她有了依靠在婆家也抬得頭,她一切都打算好了,偏偏林奚夏到現在還這麽倔。


  傅宛如拿著手鏈推開林又晴的門,“又晴,手鏈給你。”


  林又晴頓時驚喜地拽住手鏈,她很喜歡這個款式,聽程欣欣說這手鏈購買套房子了,且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聽完後她心裏很不舒服,她比林奚夏漂亮,男朋友也比林奚夏好,憑什麽林奚夏收到這麽貴重的禮物,而她就隻有一條金鏈子?雖然知道這可能是林奚夏借來的,可她心裏就是惦記,就想戴看看,這粉色的鑽石項鏈很搭配她白皙的皮膚,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襯得她皮膚熒白發亮。


  “謝謝阿姨,這手鏈太好看了,我走紅毯就戴這個了。”


  門又一次打開,黑著臉的林奚夏站在門口。


  林又晴見她吃癟,得意壞了,“奚夏,不是我要的,是阿姨拿給我的,不過你放心,姐姐就是戴一會,很快就會還給你。”


  林奚夏沉著臉,“還來。”


  林又晴癟癟嘴,委屈上了,“夏夏,別這麽跟姐姐說話,我就是戴戴。”


  “還來!”


  林又晴見她生氣,得意壞了,她承認她就喜歡惹林奚夏,不為什麽,就是單純看不慣林奚夏好過,她最喜歡看林奚夏吃癟,就像現在這樣,很恨地盯著她。記得當初她和林又晴來林家時,林奚夏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眼神無辜,不諳世事,純潔的跟什麽似的,那時候她和林又晴在親戚家受盡了白眼,一件漂亮衣服都沒有,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討生活,農村的孩子都不太打扮,穿衣服也沒那麽講究,雖然她長得漂亮,可自打她父母死後,她就沒穿過一件裙子了。看到林奚夏的公主裙她隻覺得礙眼極了,明明那時候林奚夏已經不漂亮了,明明林家父母對她也不如從前熱情,可她就是反感她這類自詡小公主的女孩,憑什麽呢?不就是命好點投生在好的家庭裏嗎?不就是比她運氣好一點?明明就沒她漂亮也沒她懂事,成績更是沒她好,憑什麽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就是要親手摧毀。


  後來她有意邀功,一點點把傅宛如和林振濤的愛搶了過來,她深知這些大人都有劣根性,他們和其他人一樣都有弱點,隻要拿捏住他們的弱點,就能明白他們需要什麽,如此再挑撥幾句,激起他們和子女的矛盾,如此一來,這個原本還算和睦的家庭漸漸有了裂痕,林奚夏的叛逆成為傅宛如和林振濤心中的一根刺,恨不得拔掉才痛快,而她也如願拉攏到了這對父母心。


  林又晴笑了:“奚夏,姐姐的禮服跟這手鏈很配,你要是不借我手鏈,我就沒法走紅毯了。”


  “我不管!我再說最後一次,趕緊還給我!”


  林又晴見她生氣,更高興了,抓著手鏈癟嘴笑:“不就是一條手鏈嗎?至於這麽小氣嗎?”


  林奚夏冷笑一聲,右手從背後抽出來,露出手裏的剪刀,她也不氣,就隻是默然聽著林又晴,林又晴的臉陡然變得刷白,她沒想到林奚夏竟然還帶了工具,當即緊張地往後退。


  “奚夏,你別亂來,不就是一條手鏈嗎?你至於嗎?”


  林奚夏似笑非笑,隻諷刺地看她,“哦,我以為你不怕呢,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林又晴真怕林奚夏亂來,她天天刺激林奚夏,都說人醜又自卑的人很容易偏激,林奚夏不會在她的刺激下發瘋了吧?她連忙笑笑,把手鏈遞過去,“不就是一條手鏈嗎?你也太小氣了!還你就是,我還不稀罕呢!”


  林奚夏接過手鏈,麵無表情地走到衣櫃前,拿出林又晴租來的禮服,二話不說,直接一剪刀下去,哢嚓幾下,就把沙狀的禮服裙子剪壞了一個大洞,在林又晴震驚的眼神中,她又哢嚓幾下,剪了好幾個大洞,這樣一來,原本好好的裙子就變得破破爛爛,根本沒法穿了!

  林又晴氣得哆嗦,手抖得厲害,這可是傅宛如花了很多錢才租來的,之所以租,是因為買不起裙子,這原版的裙子要十幾萬,光押金就花了好幾萬呢,明天就要走紅毯了,她不僅要賠償這條裙子,還要在一天內花重金租另一條適合的裙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說傅宛如也沒錢為她賠這條裙子!林又晴哭得不行。


  “林奚夏!你瘋了嗎?你賠我裙子!”


  林奚夏笑了,像是吐了口惡氣,溫聲道:“你不是一直擔心裙子找不到搭配的首飾嗎?現在好了,再也不需要擔心搭配的問題了。”


  “……”林又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傅宛如被這裙子差點弄瘋,她可是付了好幾萬押金!林奚夏怎麽敢這樣對她!


  “林奚夏!你有毛病嗎?你知道這值多少錢嗎?”


  林奚夏推了推眼鏡,笑笑,“媽,女孩子家怎麽能說這麽粗魯的話?我就算真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的。”


  “你……”


  “這下好啦!你們再也不需要借手鏈了。”她心情很好地抿著唇,笑眯眯走了。


  傅宛如氣得發抖,可林奚夏那含笑的模樣莫名讓她心尖一顫,總覺得那語氣陰森森的,帶著說不出的詭異感,而林奚夏雖然在笑,可笑不到眼底,又冷又怪,她甚至懷疑這個女兒會不會夜半拿了把剪刀,麵無表情地站在她床頭。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再也不敢鬧了。


  吳麗茹和林振濤約會回來得知這一幕,氣得夠嗆,她拉著林振濤站在樓梯底下,嬌聲說:“振濤啊,你這女兒也太不像話了,我都有點怕她。”


  林振濤找到了真愛,容光煥發,對吳麗茹有求必應,聽了這哈,當即憐惜地摟著吳麗茹,低聲道:“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吳麗茹瞪他一眼,“我說真的,振濤。”


  “我也說真的,麗茹,你不要動了讓我抱抱。”他緊緊摟住吳麗茹,倆人這幾天總是偷偷約會,各個小公園小樹林都去過,小情侶該做的都做過,唯獨沒有到最後一步,吳麗茹深知男人就是要釣著,太早讓他占到便宜他一準不珍惜,所以她一直給點甜頭卻從不讓他吃飽。她笑著抿唇,“振濤,我跟又晴住一間屋子太擠了點,你看你女兒天天在家鬧,影響我們的關係,要是把她送去住宿,我住去她那屋,以後你回來時就能直接進我屋子了,那我們……”


  林振濤隻問是個自製力強的,卻被勾得不要不要的,吳麗茹說得對,傅宛如一天到晚都在家,他們約會很不方便,要是林奚夏走了,吳麗茹搬去她那屋,那他們以後約會可就方便多了。
-

  剪了裙子,林奚夏心情很爽地翻牆過去,賀行之剛從浴室出來,見了她,朝她招招手。


  林奚夏笑著過去,“哇,好香啊。”


  她抱著賀行之蹭了蹭,臉埋在他胸口,像個占便宜的登徒子。賀行之眼中含笑,這小孩真是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知道害羞。


  “既然你聞了我,禮尚往來,讓我聞聞你。”賀行之說完托起她的臀部,把她抱到了中島台上,他低頭時碎發蓋住眼簾,作勢要去聞她,動作跟她剛才是一樣的,可做起來卻多了不少曖昧的味道。


  林奚夏挑眉:“好聞嗎?”


  她雖然沒洗過澡,可冬天本來身上就幹淨,加上有香水卡,味道一直很好聞,自打她跟賀行之談戀愛後,隻要有親近的行為,身上的香味就很勾人,撩得人心裏發癢。


  賀行之低笑,林奚夏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當即捶他胸口,“喂,大哥,到底好不好聞?”


  他靠在她耳邊,低笑撩人:“再好聞不過了。”


  “就是胸有點小。”


  “……”賀行之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她也真敢說,偏偏每次說話時那坦蕩的表情就像在討論數學題,他猜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眸光瀲灩的模樣有多勾人。


  他輕笑:“那我負責一手帶大。”


  林奚夏也就是嘴上過把癮,可她兩世沒談戀愛,經驗為零,平常自己開開幼兒車還行,遇到這種這種情況,腦子短路了片刻,臉頰發燙,隨後才麵無表情地勾了勾唇,一本正經道:“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賀行之勾唇,不再逗她,過了會,家政人員送來飯菜,林奚夏瞄了一眼,送來的是蘇浙菜,較為清淡,但重視食材的原汁原味,聞起來很香,她平常在學校吃不好,賀行之一向會給她補營養,但他不愛別人進來,一般都是自己做點簡單食物,這還是林奚夏第一次吃到這麽豐盛的食物。


  擺了一桌子的飯菜讓人胃口大開,她笑著吃了幾口,味道果然很不錯。


  沒多久,家政人員就退了下去,賀行之拿碗給她盛了碗湯,倆人麵對麵坐著,竟然有鍾老夫老妻的既視感。林奚夏默了片刻,雖然這樣很溫馨,感覺也不錯,但她和賀行之是不是少了點激情?人家年輕人談戀愛不是應該很激動嗎?恨不得天天抱在一起什麽的,她前世同事第一次談戀愛,和男朋友手牽手走了好幾裏路回家,周末同事男朋友坐八九個小時的車隻為見同事一麵,聽說男女朋友之間除了接吻還有別的行為,剛才賀行之好像隻親了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難不成老男人都這個德行?

  林奚夏瞄了他一眼。


  “怎麽?”


  “沒事。”飯後,家政人員收了碗筷,林奚夏很久沒吃這麽飽,沒急著坐,站在客廳消了消食,等家政人員走了,她才又瞄了眼看書的賀行之,話說賀總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也不知道床上是什麽樣,該不會還這麽一板一眼的嗎?

  晚上她特定在床上親了親他,賀行之瞥了她一眼沒什麽反應,這都能忍得住?難不成是因為她現在長得不算漂亮,對他沒有吸引力?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林奚夏瞄了他一眼,故意勾著他的腰,腳趾頭微微彎曲蹭他的腰,賀行之深眸發暗,一把抓住她的腳趾,把她亂動的腳趾頭都窩在手裏。


  林奚夏懵了一下,說好的潔癖呢?連她都嫌髒呢,她咳了咳,想縮回腳可他偏不放,她玉白的腳趾頭就這樣被他攥住,那模樣比直接的動作更具挑逗性,林奚夏莫名臉發燙。


  “鬆手。”


  賀行之深眸發暗,“還調皮嗎?”


  “不敢了。”


  他睡前在看書,眼下正戴著看書用的眼鏡,聞言摘下眼鏡,輕笑著把她圈在懷裏,“這麽快認錯可不是你的風格。”


  林奚夏咳了咳,她忽然發現自己對男人的認識太有限,以為賀行之是個冷肅的人,就想試探一下,可還沒開始呢就已經陣亡了,眼前的賀行之眸色幽暗,雖然臉上依舊沒太大的表情,可林奚夏就是覺得此人目前很危險,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睡覺,睡覺。”


  “確定能好好睡?”


  “當然,我明天還要考試呢。”她說完自己先閉了眼。


  賀行之俯視著她裝睡的眼,唇角微勾,他不知道別人談戀愛什麽樣,可他卻開始期待她快點長大。
-

  賀行之這人也有意思,知道她月考經常給她煎了兩個雞蛋,一根香腸,說是考試都這樣,林奚夏活了這麽大,傅宛如都沒這樣過,他堂堂賀總怎麽好意思搞封建迷信?這跟他身上禁欲時尚的氣質完全不符。


  林奚夏走到樓梯口正好碰到去考場的林又晴。


  林又晴恨恨地剜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走了。程欣欣回頭,“又晴,你說她這次能考多少名?”


  “我哪裏知道,她不是天天吹噓自己成績好嗎?我倒要看看她能考第幾,真以為海新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程欣欣笑起來,“你放心好了,她能考前幾百名就不錯了,你可是穩定在三十名左右,一定能壓過她的。”


  林又晴抿唇笑了,“欣欣,我的成績你是知道的,別拿我跟一個職高生比,掉價。”


  別的不敢說,她的成績絕對不會輸給林奚夏的,這次考試林奚夏沒法作弊,就會原形畢露,到時候她要狠狠嘲笑林奚夏。


  “奚夏,你在第幾考場?”


  “最後一個。”


  “哇,我是倒數第二個,最後一個考場是在食堂,食堂的桌子太油了,你多帶點紙巾去。”


  林奚夏沒想到食堂還能做考場,到了那看到油花花的桌子她開始感謝孟夢的提醒了,她用濕巾擦了好幾遍才勉強坐下,食堂的飯菜味道很濃,據孟夢說在食堂考試,臨近中午時就能看到食堂大媽端飯出來,也就能提前知道今天食堂吃什麽了。


  最後考場學生成績都不太好,食堂這邊總共有六個考場,大通間,六七個老師一起監考,不管在哪個角落,隻要一抬頭整間考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最後這個考場的監考還挺嚴格,而且食堂屏蔽了手機信號,就算作弊也隻能靠看邊上同學的答案,可邊上也是差生,帶小抄吧,這食堂這麽多老師,誰吼一聲都有回音,作弊的人能嚇破膽。


  如此一來,最後一考場的學生考試時都特別暴躁,抄又抄不到,你說急不急人。


  “完了,我要死了!”林奚夏右邊的考生直拍腦門子。


  張宇瞥過頭偷偷張望,“你就是林奚夏吧?你成績怎麽樣?”


  “還可以。”


  張宇連連歎息,“完了,整間考場都是學渣,天亡本學渣也!”


  林奚夏左邊的宋文皺眉,“那怎麽辦?我聽說這次考試監考特別嚴格,要是被抓住是要記過的,可我實在不會啊!”


  “沒辦法,隻能瞎蒙了!”


  宋文瞥了眼林奚夏,心道女孩子肯定要比他好很多,誰知張宇嗤笑一聲,把林奚夏的書遞給他看,“你自己看,書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寫,這比我臉還幹淨呢,林奚夏,你好歹也做樣子抄點知識點上去,不然待會作弊都沒法做。”


  林奚夏推推眼鏡,一貫的麵無表情,“我不需要記,我記在心裏了。”


  “記在心裏?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職高來的,說起來我在職高的幾個朋友都叫我照顧你,說你是職高校寵。”


  林奚夏被逗得一笑,海新雖然是重點高中,卻也並不都是好學生,至少有幾百人是花錢或者托關係塞進來的,這些後進生成績不會特別差,走藝術生路線,或者出國,進的學校都不錯,可要是論起文化分,就真的沒法看了。


  “職高是我娘家。”


  張宇原本就覺得林奚夏可愛,怎麽說呢,就是雖然齊劉海蓋了大半張臉,看起來有點呆,跟娛樂圈的小花們不能比,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卻莫名有種反差萌。


  他笑說:“奚夏你別怕,待會我要是能抄到就給你抄,你隻管放心交給我!”


  林奚夏瞥了他一眼,“你上次月考語文考多少分?”


  “102呢!”張宇很自豪,他語文可是不錯的。


  林奚夏笑了,就這個成績還擔心她?“那我謝謝你,我不需要抄,我自己會寫。”


  考試鈴聲打響,張宇見她不要自己傳答案,莫名有些落寞,第一次主動給人傳答案,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少男心碎了一地。話說這個林奚夏就是太自信了點,職高來的要學會認清現實,海新的試卷是出了名的變態,哪是那麽容易考的?


  宋文瞄了林奚夏一眼,雖然張宇說林奚夏是學渣,可他沒看過做題目那麽快的學渣,怎麽說呢,就是那種高手的氣質。


  試卷發下來後,林奚夏先是胸有成竹地看了眼卷子,評估完題目後,她又看了下閱讀理解和作文題,而後麵無表情地從筆袋裏掏出筆,等名字填好後,她下筆飛速,在宋文磨蹭之際,已經寫好了第一頁,正準備寫第二頁呢。這種氣質他從沒在最後一考場看到過,那是隻屬於前麵幾個考場的,是那些重點班的學霸才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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