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奚夏, 你別說這種話,我們作為姐妹難道不該好好相處嗎?你實話告訴我們, 你是不是找了營銷團隊?如果你有好的團隊, 能不能介紹給姐姐。”
林又晴的誠懇不像是裝的,就連林奚夏都差點被她感染了, 她笑了一下, 似乎十分感慨:
“演技這麽好, 正式拍戲的時候怎麽就不入戲呢。”
林又晴一愣, “你說什麽?”
“說什麽對你來說有差別嗎?說實話, 林又晴, 你捫心自問, 你我是那種可以好好說話, 彼此信任的關係嗎?問我有沒有營銷?你營銷拉踩我之前怎麽不問問我?”林奚夏笑得有些輕蔑,拎起書包又笑了一下,“做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拉踩你?拉踩你又怎麽了?既然你踩過我, 那我踩你你就得受著!”
說完,竟是一點麵子不給,麵無表情走了, 就連林振濤都沒攔得住她。
“林大哥, 你看看你女兒,說這什麽話?我們家又晴跟了你姓,那就是這家裏的一份子了,她怎麽能對自己的姐姐說這種話呢?我們家又晴到底做錯了什麽?”吳麗茹捧著心口, 憤怒難平。
林振濤臉色不好,不僅是因為被林奚夏衝撞,還因為他隱約有種預感,某些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正在向他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從前他年輕健壯有力氣,是一家之主,家裏的女人和孩子都聽他,可後來他漸漸老了,感受到年齡帶給他的垂暮感,漸漸被年輕有力量的年輕人拋之身後,他無法抵抗這種無力,隻能用一些手段證明自己,他沒老他還是一家之主。林奚夏之前叛逆,性子不好,跟林又晴相處得不融洽,渾身長滿刺,他教育不好就打,像他父親說的一樣,小孩嘛,你對她好她就蹬鼻子上臉,多打幾次就好了,何必給孩子臉?他那麽做了,可如今不僅沒有成效,他們父女的關係反而惡化了。惡化倒也算了,可他總覺得最近林奚夏不對勁,像是有人撐腰一樣,像是根本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就算她哪天真的發達了,以他們的關係她會給他養老,會對他好?既然不會,還不如把她翅膀折斷讓她老老實實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林振濤憤怒的情緒被挑起,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揍她,如今他信了林又晴的話,林奚夏脾氣不好不容易掌控,如果讓她發達了,第一次受罪的就是他這個父親。
傅宛如雖然氣林奚夏,卻不想林振濤因為吳麗茹幾句話的挑撥就去跟自己女兒鬧,她蹙眉:“這事本來就是又晴做的不對,每次上熱搜都拉踩奚夏。”
林奚夏一愣,委屈的不行,“叔叔,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我就想多賺點錢有錯嗎?”
“是啊,你們家奚夏長殘了,娛樂圈這麽殘酷她肯定混不下去,我們家又晴這也是在幫你們啊,又晴混好了能忘記這個妹妹嗎?等又晴混好了帶奚夏去娛樂圈當個助理,也好過給人打工一個月賺兩三千塊錢好吧?”
傅宛如不喜這話,自打吳麗茹來了後,家務活變重,丈夫也不如從前體貼了,再看到吳麗茹雙手嫩白,身嬌柔嫩的樣子,她心裏就更不舒坦。
“行了,別說這事了,又晴,過幾天我會給你安排些稿子洗白。”
林又晴一愣,“怎麽洗?”
“索性你這事鬧得不大,網友都是牆頭草,多洗白幾次他們很快就能扭轉對你的印象,我問過公司,他們建議塑造你正麵形象,比如說愛護環境,有愛心,幫助老人,做一些你這個年紀能做到的事。”
林又晴聞言心裏踏實了,拉著她撒嬌,“謝謝阿姨,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好。”
傅宛如心裏很受用,看到吳麗茹花枝招展的打扮時,她視線一頓,“麗茹啊,你沒事就來幫我做做飯吧?”
吳麗茹愣了一下,“姐,我是應該幫你的,可我最近怕涼,手不能碰冷水,實在不方便。”
傅宛如當即蹙眉,說的跟她不來大姨媽似的,她哪天不洗衣服不做飯?要是因為來大姨媽就不做了,那幹脆全家人都不吃得了!
“你可以戴皮手套。”
“可是……”吳麗茹委屈巴巴的。
林振濤黑著臉,粗生粗氣:“宛如,麗茹是客人,哪有你這樣接待客人的?你的寬容和大度呢?衣服都是洗衣機洗,你每天也沒什麽事做,不就是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嗎?”
傅宛如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不就是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你說得輕巧,你以為做飯打掃衛生容易嗎?我每天打掃衛生要忙兩個小時,一天三頓飯做飯買菜至少三四個小時,除此外還得給你洗衣服,照顧家裏這麽多人,你當我容易嗎?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來打掃啊!”
林振濤怒極,“我在外麵賺錢應酬那麽辛苦,你在家就做點家務還不樂意,天天在我耳根抱怨,你要是不想過了就離婚!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願意給我洗衣做飯的!”
傅宛如愣了很久,才不敢相信道:“你要跟我離婚?”
“你不想過就離婚,愛過不過,我都隨你!”林振濤氣急,甩著袖子走了,傅宛如還站在那沒回過神,離婚?結婚多年,雖然她和丈夫經常吵架,卻從沒提起過離婚,吵架歸吵架,說離婚就太傷感情了,從前林振濤雖然脾氣衝,每次脾氣一上來就壓不住,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從沒真正傷了和氣,今天哪怕林振濤在私底下跟她吵她也不至於多難受,但林振濤竟然當著吳麗茹的麵這樣對她,一點麵子不給。
而吳麗茹的表情也不像是真的擔心,怎麽看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媽,你就讓著爸一點,爸工作壓力大,等我賺錢了我一定會減輕家裏負擔的。”林又晴笑著說。
傅宛如有些頹然,莫名覺得累,養女的安慰並沒有讓她心裏舒服點,她忽然想找個人聊聊訴苦,說自己這些日子真的過得不容易,說她一個女人操持這個家很累,說家裏經濟情況不好錢都投資在養女身上,已經揭不開鍋了。
可她找誰聊呢?朋友都跟她不親近,親戚都有自己的家庭,女兒……
她跟奚夏已經不是能聊天的母女關係了。
晚上,傅宛如躺在床上,林振濤躺下後一句不說,隻轉身對著牆,看都不看她。
夫妻倆就這樣冷戰著。
傅宛如心涼個徹底,倆人結婚這麽多年,每次吵架林振濤都嘴硬不理她,總要她主動求饒認錯才行,從前剛結婚,倆人年輕床上關係還算和諧,倒也願意委屈點,隻當他脾氣差讓著點就過去了,可這兩年,倆人對那事不太熱衷,他提不起興致,她也不會主動,時間久了不知為何這關係就變淡了,缺了這層關係的維係,如今連做親人和盟友都不愉快。
這個家丈夫對她不好,女兒不理她,她心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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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夏不想待在家,便跑到賀行之那邊看書。
許是聽到她家裏的爭吵,賀行之沉聲問:“你父親又責備你?”
林奚夏攤手,“無所謂,他們無非是控製不住我,又想我臣服於他們,以保證父母的絕對權威,一旦我不從或者稍有反抗,有了自主意識,他們便恨不得把這火苗掐滅。”
賀行之沒料到她竟然想的明白,當下笑著揉她腦袋,“想明白就好。”
林奚夏挑眉,這人平常潔癖的厲害,從不與人靠近,卻總愛揉她頭發,就不怕她沒洗頭,滿頭都是油嗎?
她轉頭看到桌子上躺著一張精致的邀請卡。
“這是?”
“聖誕派對的邀請卡。”
林奚夏微怔,聖誕節就要來了?也是,這座南方城市的冬天總是姍姍來遲,雖然已是初冬卻並不很冷,以至於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原來冬天早就來了。這是她重生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你不去嗎?”
“我向來不去這種派對。”他喜靜,這種場合從來都是能推就推。
“那你聖誕節要和女朋友一起過?”
賀行之瞥她一眼,“我哪來的女朋友?”
林奚夏勾了勾唇,“一把年紀還沒女朋友,叔叔你混的不行啊。”
賀行之挑眉,行不行這種事實在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但她歪著頭,咧嘴露出牙齒的模樣,像隻偷笑的小倉鼠,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她笑成這樣,從前不是板著臉,就是似笑非笑,哪像現在這樣,笑起來眼睛發亮,星光閃動,還真是可愛到犯規。
他這幾天工作一直很忙,原可以住在公司節省時間,可莫名的他就是想回來看看。
林奚夏今天不想學習,晚上七點多天下起大雨,她四處走了一圈,閑得無聊,隨口嘀咕了一句:“有點想釣魚。”
“釣魚?”
“嗯,我以前住在鄉下時,每逢雨天就出去抓龍蝦青蛙釣魚。”後來來城裏釣魚不方便,她很久沒玩了,剛才望著屋外黑黢黢的天莫名想起鄉下那段日子。
她就是隨口說說,但賀行之卻是個執行力超強的人,十分鍾後,浴缸放滿水,賀行之從魚缸裏撈出幾條名貴物種的魚放入浴缸,又給她纏了根簡易魚竿,如此一來,林奚夏隻要坐在凳子上,拿著魚竿就可以釣魚了。
“……”這什麽鬼操作?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像公園裏釣小魚的3歲小孩?林奚夏哭笑不得,“我就是隨口說說,再說你當魚是傻子嗎?就這點地方,我放這麽大根釣竿進去,它們還肯吃魚餌?”
賀行之勾唇,“那倒未必,這世界上的傻子很多,魚又怎麽能例外?”
好有道理的樣子。
“你哪來的魚?”
“單奕辰送的。”而他不養魚更不喜歡在家裏擺放魚缸,就把這魚缸放在角落裏,偶爾管家會喂食。
“但這樣一來浴缸有異味,你不是有潔癖嗎?”
賀行之挑眉,“我不太泡澡,浴缸本就是設計師的想法。”當初方案拿的急,他沒怎麽看就同意了,這家本就是臨時居住用的,如果是他自己的家,又怎會這般隨意?
如此一來,林奚夏倒沒有心理負擔了,歡快地坐在小板凳上開始釣魚了。
賀行之說的沒錯,這些魚都是傻子,明明吃飽了卻還是饞她的魚餌,沒多久她就釣了一條魚。人傻魚多,最後人和魚都玩得很嗨。
賀行之拿著書倚靠在客廳書架旁,長腿交疊,視線穿過門縫落在她的笑臉上,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所以說,帶孩子他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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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曉和林奚夏的事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班上同學議論紛紛,對於這件事,大部分人站林奚夏,畢竟林奚夏可是剛在運動會上拿了不錯的名次,為班級增光,再加上同學們都用著林奚夏的表情包,俗話說拿人手短,大家漸漸把她當成自己人。
林奚夏雖然帶人來班裏,可說實話這班上有什麽可偷的?除了書就是書,那幫職高生總不能偷本《五三》回去做吧?所以鄒曉的攻擊毫無道理,再來人家職高生幫助了你你卻恩將仇報,這行為實在是給海新的學生招黑。這幾天大家看鄒曉的眼神都怪怪的,倒是和林奚夏親近了不少,有幾個同學在運動會上見過格格他們,還叫林奚夏把人帶出來聚聚。
早上,蔡忌進來了,環視四周,咳了兩聲,“剛參加完運動會,很歡樂吧?”
“不歡樂!”
這種問話絕對有詐。
經驗之談!
果然,下一秒蔡忌笑得意味深長。
“歡樂不歡樂我管不著,但是老師們剛開完會,學校已經定下來了,兩周後月考。”
同學們呆了幾秒,而後齊齊哀嚎,月考?不是吧?學校領導糊塗了麽?運動會可是剛結束啊,剛揮灑完青春的汗水,剛讓步伐脈動,不是說對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說,飛揚的青春是最可貴的嗎?騙子!校領導都是騙子!說什麽享受當下,享受當下的考試嗎?
這還是人嗎?
“不要啊!!!”
“不是說推遲一個月的嗎?”
“天啦嚕!!我又要被我爸媽混合雙打了。”
“才上多久課又要考試,每天都是考考考!”
蔡忌恨鐵不成鋼,“你們這些學生,平常學習不努力,一考試就嚷嚷,虧你們是重點高中學生呢,像什麽話!”
林奚夏忍不住笑了,原來重點高中的學生也怕考試,不過這是她來海新的第一次月考,一定要好好考才行。
“叮咚,係統上線。”
林奚夏很久沒看到係統了,頓覺親切,“好久不見。”
“宿主,好久不見,發布最新主線任務,月考考取海新前一百名,獲得……”
“等等!”林奚夏第一次打斷它。
“宿主?”
“那個,獎品能不能讓我自己選?我現在臉部沒有太大問題,想先調整一下身材,其餘的後期慢慢調整。”
係統沉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個難度級別的才行,目前為止,宿主可替換的獎品有大奶計劃、顳部調整、麵部填充、長高……”
林奚夏看向自己的胸,勾唇,“我要大奶計劃!先問一句,大奶計劃沒有副作用吧?可以要一個永遠都不下垂的胸嗎?完美胸型,q彈白嫩,不大不小的!”
“……”係統似乎第一次見到要求這麽多的宿主,當即咳了咳,“當然,宿主要相信我們係統的能力,不就是完美胸型嗎?這對係統來說小菜一碟,宿主也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來調整,目前為止,我們係統也從沒讓宿主失望過。”
林奚夏當下嗨了,很多人都覺得臉比身材重要,可她卻覺得身材好更重要,當然她指的是前凸後翹,且前後都不下垂的完美身材,她活了兩輩子就希望自己能有完美的胸部和臀部,哪怕不交男朋友,自己對著鏡子欣賞,也會覺得別有風情。她心中的理想胸型是不穿內衣也很好看的,不知是不是因為激素的原因,她的胸雖然形狀不錯,但不夠大,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一想到很快就擁有讓人流鼻血的完美胸部,她就覺得自己還可以多做幾題。
林奚夏又翻出一本新習題,孟夢噎了口水,“上一本做完了?”
“那本沒挑戰性,我找到一本更難的!”
“……變態嗎?你五三全部做完了?”
“《五三》學過的都做完了,我刷題刷的有點快,題目不經做。”
“……”孟夢想說她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困擾呢。
題目不經做?聽聽這是人話嗎?為什麽她就沒有這樣的困擾呢。
林奚夏埋頭刷題,看著計時器上不停上漲的數字,她心裏更爽了,再過些時間又可以抽卡了,雖然這些卡片暫時用不到,可等她拍完劇進入娛樂圈,總有用到的時候。
傅宛如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她跟林振濤已經好幾天沒講話了,她端著一盆衣服進屋,卻遠遠看到林振濤和吳麗茹站在院子裏聊天,吳麗茹裹著一件皮草,嬌俏鮮嫩,看起來並不比林又晴老多少,反觀她自己,外人也說她很年輕,可她不管怎麽打扮都沒有吳麗茹那種少女氣息,不知吳麗茹說了什麽,林振濤陡然哈哈大笑,那種愉悅的表情傅宛如已經很多年沒看過了,就好像……就好像年輕人在談戀愛一般。
傅宛如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可這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無法控製了。
她天天跟老媽子一樣給人洗衣服做飯,丈夫卻跟別的女人瞎勾搭,還有這個吳麗茹,有毛病嗎?一把年紀了,住在別人家吃人家的睡人家的,最後還想睡別人的男人?傅宛如黑著臉把盆一扔,做飯給他們吃?吃死他們算了!
盆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林振濤蹙眉回頭,吳麗茹被嚇得一驚,往他身邊靠了靠,林振濤安慰道:“沒事,可能是風吹的。”
剛才吳麗茹那下意識的反應取悅了他,她羸弱得像菟絲花一樣,像是水做的,他恨不得想拍著她的背細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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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夏吃不吃飯無所謂,她愁的是激素,她被林又晴害了那麽多年,前世長不高人也醜,對林又晴自然不客氣,下藥都下好幾倍的量,每天都下很多顆,吳麗茹來了以後,倆人一起吃,別人不清楚,可她卻能看出來,這倆人吃了激素後麵部都開始有變化,用不了多久這倆人就會嚐到她前世的痛苦。
可就在這時傅宛如不做飯了。
林奚夏蹙眉,不做飯她還怎麽下藥?
次日一早,林奚夏到學校時聽到了一條學校廣播,是關於學校征求校歌的。
正好是英語早自習,張靜聞言便解釋了一下,“學校準備寫一首自己的校歌,音樂老師試著寫了,但校長不是很滿意,於是我提議向全校征求歌詞,我知道我們海新有很多人才,寫詩的寫文的翻譯的人才都有,學樂器的一班也有三四十,這次學校設置了兩千元獎金,一旦被錄用就能拿到獎金,大家踴躍參加。”
林奚夏愣了片刻,別的不說,獎金很吸引她。
從前傅宛如為了讓她進娛樂圈,送她學過樂器學過唱歌,她也在拍戲時接觸過音樂圈的大佬,雖然沒寫過但可以試試看,畢竟有錢呢。
果然,還有不少學生被錢吸引,不少人上課都在寫,就等著給學校投稿了。
“奚夏,你參加嗎?”
“嗯。”林奚夏拿出紙,“我想試試,就是不太有經驗。”
“隨便試試唄,校歌應該要寫的朝氣蓬勃很有精氣神吧!要正麵!要向上!唔,我要是寫一首英語的不知行不行。”
林奚夏一笑,“我中文的都搞不定,你還英語?”
“正因為中文不行,寫英語不容易露怯嘛。”
從前職高也有類似的活動,但大部分同學都不太熱情,但在海新,這種文字相關的活動參與度很高,又過了幾天,臨近截稿日期,林奚夏卻還是沒有頭緒。
晚上她盤腿坐在地上,賀行之從浴室裏出來。
“寫作文?”
“我們學校征求校歌,有兩千的獎金,我想試試,但沒有頭緒。”
“有曲子嗎?”
“有。”音樂老師譜了曲子,曲子還挺好聽,林奚夏填了幾句覺得自己的詞少了些味道,而她是打算填好詞後唱好發到網上的,因為校歌需要評選,有演唱的話肯定更容易拉票。
賀行之不知從哪拿了把吉他出來,對著曲子彈了兩次,林奚夏隻顧著聽,很久後才反應過來她還有正事,不是她容易被美色勾引,而是賀行之彈得實在太好,專業到可以給大型比賽伴奏了,要是他不當總裁倒是完全可以拿著吉他去天橋下賣唱,就憑他這張臉絕對生意火爆。
“有靈感了麽?”
林奚夏徹底回神,這曲調彈出去還挺有感覺,填詞應該再短一些,如果能四字一句會不會更好一些?不過這個曲子也有些問題,前奏雖然好聽但後麵缺了點味道,按林奚夏的想法,調子也應該再改改,她思來想去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她的詞寫好了。
賀行之接過,微微出神,“你第一次寫歌?”
“寫的不好嗎?”
林奚夏略顯忐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賀行之唇角微勾,這詞寫的不差,準備說來寫的非常好,有種這個年紀該有的幹淨在裏麵,幹淨蓬勃,元氣滿滿,對未來充滿希望,再配上並不搶戲的曲調,融合成一種難言的溫暖感。
這在校歌裏很少見。
哪怕他之前讀過的名校,校歌都未必出眾,畢竟大部分校歌都是學校音樂老師自己寫的,學校不會為校歌花太多錢,多數是將就就行,沒太大要求,可林奚夏給配的歌詞改的曲調,已經不是“將就”二字可以形容的,改完後的曲調跟原著完全不同,卻好於原曲,至少在他看來,林奚夏的這首歌很不錯。
“你寫的很好,不瞞你說,我聽完也有種想回去重讀高中的衝動。”
“那你來做我同學?我不會因為你年紀大就歧視你。”
“我還是繼續做我的總裁吧。”
“也是,霸道總裁更適合你。”
“謝謝。”
林奚夏做事不喜歡拖,晚上就把唱的歌傳到了網上,賀行之還給她配了音,還好現在錄音軟件很盛行,沒花多少時間就做好了,隨後她把歌發到群裏,又給職高同學發了一份。
格格:“這是什麽?”
許瑞:“夏姐的歌?美女的歌我一定要聽!”
周靜雅:“天哪,奚夏的聲音很好聽啊!大家快去支持奚夏!”
奚夏:“海新這邊征求校歌,我寫的詞和曲子,第一次錄音大家見笑啦!”
她離開職高後,班主任一直沒把她從群裏踢出去,今天奚夏上線才發現自己還在群裏,雖然隻是一件小事,但她心裏莫名很暖,總覺得自己還是有娘家的。
她發言後,群裏立刻熱鬧起來。
“奚夏,好久沒看你冒泡啦!我一定去支持你!”
“我聽了,超級超級好聽!早知道你這麽優秀,在職高時就該讓校長找你寫歌嘛!”
“奚夏,我女神!”
“我家奚夏太優秀啦!”
奚夏被誇得無地自容,為什麽職高的同學都這麽喜歡吹彩虹屁,其實她真的沒有很優秀,在海新成績也不算特別拔尖,可大家就是願意誇她,無條件誇讚,彩虹屁一波又一波的,把人頭都吹暈了。
林奚夏不知道的是,格格這幾天一直把她在海新的遭遇講給大家聽,她講到林奚夏被同學瞧不起,被人汙蔑,被人排擠,雖然格格特地強調那是少部分人,可在職高生眼中,少部分人就代表著海新,於是,大家勾勒出一個在海新處處被欺負的小可憐形象。很多職高生很不滿,你海新什麽意思啊,我們職高生怎麽啦?職高生吃你家鹽還是吃你家米啦?林奚夏在職高可是年級第一啊,我們職高的年級第一去,你們海新不說好好待著,也不能欺負吧?她在職高時我們都沒舍得欺負一下,到你們海新去就天天受委屈,作為娘家人,大家自然看不下去。
現在林奚夏需要支持的時候,娘家人肯定不能說別的!於是乎,當天晚上,職高學生到處轉發。
“我們班以前同學林奚夏的作品,請大家幫忙轉發一下。”
“朋友圈的好友們,我老鐵林奚夏的歌,超級好聽,大家快去支持點讚投票!一條龍服務搞起來!”
“女神林奚夏的歌,聲音超級甜,我們職高的小驕傲,職高的兄弟姐妹們,投票點起來!”
“我們林奚夏自己創作的原創歌曲哦,兄弟姐妹們,讓海新的知道,林奚夏的娘家人在哪?讓我看到你們的小手手,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