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申鶴告白
慶雲頂上，一白髮仙女手持長槍，對月而舞。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周啟不知道洛神是什麼樣子的，但想來也不過如此了吧！
許久之後，仙女收槍而立，道道氤氳之氣宛如天降流雲，緩緩匯入仙女身體，霎時間她整個人飄飄乎好似要登仙一般。
直到又是十多分鐘后，一切才安靜下來。
周啟在遠處看著，竟然有些不敢靠近了。
直到仙女開口：「周啟大人？」
清冷中，還帶著些許雀躍。
「是我！」周啟有些尷尬，我是不是有偷窺的嫌疑啊！
他還來不及思考，少女一步就跨越了上百米的距離，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你是來看我的嗎？」
「是！」周啟點頭，這種時候，就算不是也要說是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情緒好像比上一次熾熱了許多。
他卻是不知道，思念就如同陳年老酒，越積澱越香醇。
周啟原本只是在申鶴心中留下了一點影子，但她的心理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
如果沒有人再提起，這個人的影子也會漸漸澹去，但架不住留雲借風真君時不時的提起，於是那印象便越來越深刻了。
至於這是不是愛，申鶴還不明白，但她看到周啟，確實很開心。
雖然依舊是一副清冷的樣子，但這和神里綾華又不一樣了。
「我看你剛才的修行，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周啟問道。
他記得以前申鶴修行時，是沒有這麼大的聲勢的。
「是修為有所突破嗎？」
「不是的！」申鶴解釋道：「是帝君大人對仙法進行了修改，增添了一部分內容，修鍊起來的速度不僅快了許多，對仙力的調動也比過去更加澎湃！」
「有這種事？」周啟一樂：「那你現在有多強？」
「不知道！」申鶴搖頭：「我不曾和人戰鬥過，沒有明確的概念，但我的仙力是過去的135%，修鍊效率是原本的122%。」
「啊？」周啟一愣，從申鶴口中吐出百分之多少多少，這違和感還挺強的。
「你還學數學了？」周啟問道。
「是的！」申鶴點頭：「師父說數學乃符籙仙術之根本，只是術算一道太過艱難，我學了三月有餘，尚在入門階段！」
周啟一笑，以前申鶴一直表現的都是個絕世天才，什麼都會，一學就精，原來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啊！
「數學這東西確實很難，非常吃天賦，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對了你學到什麼地方了，有不會的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探討一下啊！」
「最近我在研究黎曼流形！」少女撩了下耳邊的髮絲，然後挨著周啟坐了下來，又從神之眼中掏出一台電腦。
這些東西周啟沒有白送，但仙人也不缺家當，賣個符籙丹藥就能買一大堆。
不過，黎曼流形是什麼鬼啊，我還以為你剛學到二元一次方程呢，怎麼一下子就快進到碩博士課程上去了？
「隨著對拓撲學研究的深入，我們發現數量繁多的仙文和雲籙，竟然有著共同的拓撲學特徵，它們就像是水和冰一樣，只是一種事物的不同狀態而已！」
申鶴說著，還在手中構造出了一個仙文，然後又操控著其變化，隨後竟然變化成了一個符籙的基礎組成部件·雲籙！
「這！」周啟有些吃驚，數學還有這種作用？
「老師認為，這些數量繁多的仙文雲籙，如果用拓撲學歸納起來的話，應該只是幾種原初結構！」申鶴說道：「老師把研究這個問題的任務交給了我，而我通過驗證發現，79%的仙文雲籙都可以歸納為原初結構。」
申鶴說著，一邊在手上塑造出了五個符號。
這符號看起來並不抽象，反而有一種簡潔的美感，只是周啟的拓撲學學的不咋的，他對數學基本都處於一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所以也不知道這些符號怎麼變換成諸多符文的。
「我將這五大原初結構以先天五太的名稱，命名為太易，太初，太素，太始，太極，其中太易代表變化，太初代表起始，太素代表連接，太始代表結構作用，太極代表圓滿與終結！」
「將這五種符文按照太初，太素，太始，太素，太極的順序連接起來，便構成了一道最簡單的仙法，或者俘虜！」
說著，申鶴掐指，一片雪花就從其手中浮現，然後又融化在其掌心。
「好，厲害！」周啟瞪大了眼睛。
申鶴靦腆的笑笑，繼續說道：「倘若在這道仙法中再加入太易……」
依然是那道雪花，這次雪花的邊緣竟然變得鋒利了起來，申鶴隨手揮出，那片雪花便飄揚著，輕鬆穿透了一顆樹木，最後落在巨石上，也切割出了一道划痕。
「這..」散落吧，雪飄人間？
「只要掌握了這五大元素，再結合拓撲學，便可以實現一個仙法變化無數種，不再像以前那樣，釋放一個新的仙法，還要掐一個新的手印，這對修行者的精神要求比較高！」申鶴說道：「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
「你要教我？」周啟一愣，他記得璃月的修仙還是很傳統的，很重視保密的啊！
「嗯！」申鶴認真的點點頭：「你實力微弱，卻要經常行走在外，我不放心！」
「額……」直女的關心就是來的如此猝不及防，讓周啟感覺怪怪的，這好像還是第一個關心自己安全的人？
不過上次我們戰鬥，我是放了海的啊，你怎麼就覺得我弱了啊！
但看著面前少女認真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且，為什麼要拒絕，人傻了才會拒絕啊！
「好！」周啟點頭：「我跟你學！」
至於稻妻政務什麼的，現在人都沒招齊，本就沒啥事做，有人有問題用空間門回復也是一樣的。
「嗯！」申鶴點頭：「那你跟我來！」
說著，又伸出了手。
周啟趕忙把手放上去。
申鶴的個子很高，手卻不大，握起來軟軟的，涼涼的。
但還不等周啟有更多體悟，他便被申鶴一把拉入懷中，然後飛身而起。
卧槽！
我被女人抱著飛了？
而且，申鶴什麼時候會飛了？
不過很快周啟就沒時間想這些了，因為他感覺到有兩團軟綿綿的物體，就貼在自己胸前。
抬頭看申鶴，她好像沒有察覺，仍然在認真飛行！
「還真是單純啊！」周啟嘆了口氣，單純有單純的好處，也有單純的壞處。
好處是他好像很簡單的就佔到了便宜。
壞處是這種單純不是針對他一個人的。
還好以前的申鶴對普通人不感冒，一般都是提著衣領往下扔的，不過該教的還是要教的。
十分鐘后，周啟看到了兩人的目的地。
一座坐落於雲層之上的小亭子。
這裡沒有風，沒有雲，只有一望無際的晴空萬里，還有天上奪目的艷陽。
「這是我平時修行的地方！」申鶴說著，就在涼亭頂上落了下來，又看向周啟：「你是除我以外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
對申鶴來說，這裡不亞於閨房重地了，她卻把周啟也帶到了這裡。
沉默許久，周啟輕聲問道：「為什麼?」
如果說是因為我長得帥也就算了，但遇到申鶴時他還不曾修仙，長相雖然因為修行武道有了氣質上的提升，但長相還沒有明顯變化。
是開始修仙后，仙力對基因進行優化，人才開始變帥的。
娶了熒后，獲得人理之體，他的五官就更加往仙神的方向發展了。
當然了，周啟平時只用人理之體的修行效果，卻沒有用那個改變外貌的效果，用熒的能力來勾搭別的妹子，他過不了內心這一關。
就像他平時也不用甜甜果實開美顏的道理一樣。
「什麼，為什麼？」申鶴問道。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周啟問道。
「誒？」申鶴一愣，強大的修為讓她可以控制血液的流動，不至於滿臉通紅，但情緒的波動卻無法隱藏，讓她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
「我們應該只有一面之緣吧？」周啟向前一步，問道：「也沒有多交流過幾句，上次好像還是陌生人，這次你對我，卻好像戀人一般，所以，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
申鶴一懵，趕忙搖頭。
「那就是不喜歡？」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申鶴搖搖頭：「我實不知喜歡是怎樣的感覺。」
「我問過師父的，但我師父也不懂。」
「我也曾去璃月見過萬家燈火，又去見過甘雨，但甘雨心中只有工作，一樣不知道何為喜歡，何為愛情。」
「我又見了萍姥姥！」申鶴慢慢抬起頭，認真看著面前的青年：「萍姥姥說，要遵從內心的選擇！」
「你選擇了我？」周啟繼續問道。
申鶴猶豫了一下，就果斷點頭：「是的！」
「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很安心……」
殺意，煞氣，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申鶴的意志，由於是自身體質的緣故，即使是去了異世界也無法隔絕。
但唯有在周啟身邊時，這些躁動會平靜下來，讓她感覺到片刻的舒適。
申鶴認真的看著周啟：「所以，和我結為道侶吧，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