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也能黑暗森林
燒燒果實，自然系惡魔果實，還是攻擊力極大的類型，只要給一個適合的人吃下，未來最次也是個中將。
倘若被一個海賊得到，只要發育起來，賞金也是三億起步！
而現在，這顆果實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四人面前。
這是霜月道館的一間靜室，這個時間弟子們早各回各家了，也因此並沒有外人。
換句話說，能夠析出惡魔果實這個秘密，到目前為止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
周啟靠在牆角，旁邊靠著達斯琪，她腦子有點呆，只是對周啟的崇拜多了些，卻還看不明白這個行為背後的深遠意義。
又因為看守了一下午紅毛，現在困的厲害，直接就靠著周啟的肩膀睡著了。
輕輕撫摸著達斯琪的長發，手感極好。
周啟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選擇就在你們手裡了，你們要怎麼做呢？
他手中還拿著一張照片，上面滿是荒涼的砂礫，好像是一處沙漠。
但這並不是沙漠的照片，而是一處絕地。
一處無論是地球人，還是海賊王世界的人，去了就會死的絕地。
黃猿和艾尼路可能會在周啟關門的一瞬間討回來，但其他人絕對做不到。
自然也包括面前的兩位。
這兩位在原著中，一個正義善良，是個好上司，好海軍。
一個笑容溫和，對弟子關切又尊重，是個好師父。
但面對天大的誘惑，周啟也不知道他們頂不頂得住。
斯摩格和耕四郎就坐在一張小桌子的兩邊，看著桌子上的燒燒果實，神情明滅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后，斯摩格抬起頭：「耕四郎先生，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我希望您能保密！」
耕四郎搖頭，保密，怎麼可能！
反倒是你！
「你要上報給海軍高層？」耕四郎問道。
「我……」斯摩格咽了口口水：「我不知道！」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耕四郎淡淡道：「一旦你這麼做了，那這片大海，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這.……」斯摩格愣了下，看向耕四郎，想聽聽他的解釋。
「海軍是這片大海上最強大的勢力，推進城中還關押著無數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一旦這件事情爆出去，那麼海軍會瞬間得到一批惡魔果實，造就出一大批強者！」
「但海軍依然不是獲利最大的勢力，因為海軍之上，還有世界政府！」
「而以他們對世界的掌控及實力，這片大海上的惡魔果實會越來越集中在海軍以及世界政府的手中！」耕四郎的眼神都深邃了起來：「你能想象，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在世界政府，人民連一點反抗，掙扎的可能性都沒有的世界嗎？」
「那不是很好嗎？」斯摩格反問道：「那樣的話，這個世界將不會再出現海賊，大海將會前所未有的和平與安定！」
「和平，安定？」耕四郎搖頭：「是貴族的和平與安定吧！」
「這..」斯摩格一愣。
「還是說，您認為這些惡魔果實都會落入您這樣公平，正義，對下屬善良，對人民慈愛的海軍手中？」耕四郎繼續問道。
畢竟是在東海活動的，耕四郎怎麼可能不知道斯摩格。
他們革命軍對斯摩格可是相當了解的。
要斯摩格跟老鼠上校是一個貨色，那四年後多拉格就不是來阻攔了，而是會順手把他做掉。
斯摩格沉默了。
對海軍內部的腐朽，他可太了解了。
他之所以被貶到東海，頂撞上司都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跟那幫人同流合污。
至於有多腐朽？
一個大海賊入侵海軍本部，海軍本部靠本部的軍隊竟然鎮壓不了，還得調四海的精英來幫忙。
這種事情華夏歷史上就有過不少次，多是在王朝末年。
一旦惡魔果實能夠隨便奪取，都不用猜，這些果實肯定落不到自己身上。
接近八百年的經營，那些人早已經在海軍內部編織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網路，中將的兒子還是中將，少將的兒子還是少將，根深蒂固。
周啟覺得《海軍中將多多萊德》寫的真實，其實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這世界的奴隸貿易生意那麼火熱，不會真以為那點天龍人就能養得起那麼大的市場吧！
也不是沒人想過撼動這些利益網，他的老師當年就開設了一個精英海軍訓練營，很是提拔了一批有能力的平民階層，給海軍注入了一股新的血液。
結果呢？
在海軍本部，家屬區這種有重重保護的地方，他全家被殺了。
在這種環境中，就算有了獲取惡魔果實的方法，也會被他們提前截取，利益分配，然後像現在的權勢和地位一樣，一代代的繼續傳承下去。
這麼做，只會讓海軍更腐朽而已。
現在的海軍多少還有點希望，可那樣的未來，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所以，為了海軍的未來，這件事不能上報！
想通這件事的一瞬間，斯摩格感覺有些難受。
他背叛了海軍。
但莫名的，又有種很爽的感覺。
畢竟，保守秘密，就是在削弱海軍內部的腐朽力量，這種感覺就跟帶薪摸魚，薅老闆羊毛一樣開心。
「嗯？」斯摩格想到這裡，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對海軍內部的腐朽很了解，那是因為我出身海軍，在本部上過幾年學！
你又是怎麼回事？
你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劍豪，哪來的這麼大的格局？
斯摩格的眼神頓時就銳利了起來：「耕四郎先生，您真的只是個劍道館的館主？」
耕四郎表情依舊淡然，沒有回答，而是將熱好的茶水倒入杯中，舉起，泯了一口。
「你！」斯摩格握緊拳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這個耕四郎拿捏了。
他倘若把這個秘密上報，那就是加重海軍的腐朽，會成為世界的罪人，正義的斯摩格做到不到這種事情。
但要是不上報，那他又在耕四郎這裡多了一個把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不上報，你斯摩格是想做咩啊！
「你到底要怎樣！」斯摩格壓著火問道：「你要是想用這件事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那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拼著海軍不當，也不會被人利用！」
耕四郎搖搖頭：「斯摩格上校，淡定，首先，我並不會利用您做什麼，其次，無論是這個秘密，還是這顆果實，其實都不屬於我們，不如我們聽聽周君怎麼說？」
「嗯？」斯摩格一愣，忽然反應過來。
對啊，掌握這個秘密的，好像不止他倆，怎麼就把周啟給忽視了？
扭頭看了眼藏在陰影里的周啟，你躲那麼隱秘幹啥。
「周啟，這顆果實你打算怎麼處理？還有這個秘密.……」想到了周啟的大嘴巴，斯摩格認為周啟可能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利害，解釋道：「倘若讓世人都知道了，一定會在這片大海上引起動亂的……」
周啟點頭：「我曉得么，到時候這片大海就成了一片黑森林，每個惡魔果實能力者都是帶槍的獵人，既要避免開槍，以隱藏自己的身份，又要獵殺其他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以掌握更強大的力量！」
「這.……」斯摩格和耕四郎眼前都是一亮，這個比喻，很形容。
「而在這個過程中，掌握著龐大資源的海軍和世界政府自然是最得利的！」周啟指了指斯摩格：「不過你似乎不想讓海軍得利！」
又指了指耕四郎：「你又不想讓世界政府得利，所以你們打算把這個秘密隱藏下來，對吧！」
「嗯？」斯摩格一愣，這洞察力，什麼情況？
他不是個大嘴巴嗎，怎麼看的這麼透徹？
耕四郎倒是覺得還好，畢竟他知道周啟身後有個燦爛的文明，他的智慧是整個族群的智慧。
「差不多就是這樣！」他點了點頭：「沒想到您竟然看的這麼透徹，所以周君，您可有什麼好辦法？」
「我倒覺得這件事情並不複雜！」周啟聳了聳肩：「你們說的情況，都是假設了他們兩個組織知道了這件秘密，但這不是不知道么！」
「既然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做得的事情，我們自然也能做！」
說著，周啟指了指斯摩格：「你可以用惡魔果實來培養一支忠於自己，三觀又正的海軍！」
然後又指了指耕四郎：「你也可以培養一支除暴安良，打抱不平的勢力。」
「秘密止於我們四人之口，我們結為攻守同盟，我有傳送門，機動性強，你們三位一個大劍豪，兩個自然系，我們的組合能獵殺不少惡魔果實出來，得到的果實耕四郎老師，斯摩格，我，三人平分！」
「等等，哪來的兩個自然系，誒？」斯摩格看了看面前的燒燒果實，又看了看達斯琪：「難道，你想，這可是自然系惡魔果實啊！而且你們國家不是需要這顆果實嗎？」
「達斯琪吃下這顆果實，和我吃有區別嗎？」周啟問道。
「這.……」斯摩格愣了下，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沒區別。
他能感覺到的，達斯琪自從跟周啟出去逛了一圈后，對周啟的態度就變了許多。
雖然對他依舊尊重，但也只剩下尊重了，可對周啟的態度么……
他不理解，但很羨慕。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周啟擺擺手：「所以這個攻守同盟，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斯摩格想了想，點了點頭：「我是沒問題，就是這位……」
他跟耕四郎不熟，而且一個大劍豪不求名不求利在這裡開劍道館，怎麼看怎麼奇怪。
他跟耕四郎又不熟，肯定非常懷疑。
耕四郎眯著眼睛，他沒想過保密，畢竟多拉格也好，其他革命軍夥伴也好，都是一心為公的人，就算是得到了這個秘密，也只會用在壯大革命軍身上。
但加入這個同盟也有好處。
第一，他可以得到周啟這邊的藥品資源，之前的葯他已經找人試過了，效果極好，正是革命軍所需要的。
第二，他能得到斯摩格的友誼，假以時日，把斯摩格發展成同志都不是不可能。
而斯摩格有了這個秘密，再加上明面上是他副官的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達斯琪，想不崛起都難！
革命軍在海軍中自然是有卧底的，而且地位還不低，但同志誰會嫌少呢！
而第三.……
即使他隱瞞了這個秘密，革命軍該有的好處也不會少，他又不會藏私。
而且多拉格深明大義，也會理解他的。
「我加入！」耕四郎思索了許久，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還真有問題！」斯摩格皺眉，畢竟加入這個組織的前提，是要組建自己的勢力，果然這個大劍豪也是有野心的。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只要他不去當海賊，斯摩格也懶得管。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聊聊這個同盟的各項章程吧！」周啟笑道：「比如，起個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