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卞氏熱切
卞氏對劉滄動心了,各種意義上的動心。
首先,對卞氏來說,劉滄,是個小鮮肉。咳,錯了,是個豪傑之人。
好吧,鹿苑府邸,劉滄跟張綉娘誇讚卞氏能力不俗之後,便給她介紹了飛熊營,並詢問卞氏願不願意帶領女兵隨他出戰黃巾。
然後卞氏就對劉滄動心了。
看起來似乎太過簡單兒戲,但不得不說,對於卞氏來說,劉滄給的太多了。
卞氏自知自己已經老大不小,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背負倡家藝妓之名,嫁人為妾本就是她時刻都在關注的事情。
原本最理想的歸宿便是選個才俊豪傑相隨,如今劉滄居然要讓她領兵出戰?那劉滄就是她的俊才豪傑了!
卞氏表示,別管劉滄有沒有納她為妾的心思,她要抓住這個機會,她要領軍搏名,這恐怕是她一生唯一能洗刷倡家之名的機會,絕對不能放棄。
「公子所言,欲以女兵出戰黃巾,奴聽之亦是心潮澎湃,但若戰力不顯,恐要遭人非議。」
女人英武沒毛病,但你要是真領兵跑到戰場上去,卻又英武不起來的話,那可就是絕對的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了。
搞清楚劉滄尋她的目的,卞氏收起俏臉魅意,瞟過周圍女兵,對劉滄輕聲提醒。
卞氏跟尋常女子不同,她對軍武兵道的執著更加強烈。
如今的倡家跟後世的妓女娼婦也有很大的區別。
倡家喜豪傑,並非因崇拜武力,亦非畏懼豪傑強勢,而是因為她們身負污名,她們,甚至包括她們的子孫,未來的出路太少。
恐怕只有那些豪傑才更有機會嘗試驚人之舉,才能讓她們尋到改變人生的機會,才能擋在她們的前面,讓她們嘗試改變人生。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倡家被人視做賞玩之物,受人追捧,但當真正涉及親密之時,往往遭人忌諱抵觸。
因為能為她們遮風擋雨的豪傑,更多時候迎來的卻是身敗名裂的破滅。
期待劉滄帶女兵出戰,但在卞氏心中,相比女兵戰力,她更重視劉滄對待女兵的態度。
卞氏不希望劉滄心血來潮,出兵之後受人兩句非議便散了女兵,那會讓她徒勞一腔熱血,多出笑柄,今後更顯笑話。
「哈哈哈哈,某不缺這點非議。」
「黃巾癲狂,但到底缺兵少甲戰力不足。萬軍某亦可破,此正乃女兵出戰,磨練軍心之時。」劉滄大笑,慵懶化作豪邁,一番作態看的卞氏眼中神彩連連。
「公子當真非常人也。」卞氏誇讚,心下大定。或有私心,但這稱讚倒是真心實意。
卞氏,以姬為名,人常喚其卞姬,她熟知劉滄,甚至比洛陽很多人都熟悉劉滄。因為,她在王允府中訓練舞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若說如今劉滄的名字在洛陽哪裡出現頻率最高,那一定是王允府邸,劉滄肆意之名她知道,劉滄百騎破萬軍的事情她也知道。
在她看來,劉滄權勢勇武具在,只要劉滄不是拿她取樂,那就算拼上性命,也當隨劉滄左右,就算血染沙場,也好過背著倡家藝妓的身份,終日受人所輕。
「按公子所言,飛熊營缺領軍一人,蒙公子不棄,奴願嘗試統之。」起身抱拳,霓裳柔美,卻以軍禮單膝跪拜,卞氏堅定出言,不由引來張綉娘的側目。
「哦?」卞氏的乾脆與堅定讓劉滄微微意外。
大多數人不了解倡家的思維,劉滄同樣也不了解,他就是感覺曹操的。。。咳,就是感覺卞氏很有能力,才將她找回試試。
人們習慣了倡家的柔魅香軟,當然,大多數藝妓確實也以人們習慣的方式生存與世。
意外卞氏的果斷,而劉滄尚未答話,院中一名女兵卻是皺眉出聲。
「公子!」
「嗯?怎麼?」看向高挑女兵,劉滄輕問。
「公子,飛熊營由夫人統領我等不敢有半分不敬,但若由旁人領軍,楊蓉欲與其一爭。」女兵邁步上前,冷眉掃了眼卞氏,之後直面劉滄,持刀抱拳。
這女兵?劉滄未言,卞氏看向女兵,早前沒有細看,只覺她們個個高挑,頗有幾分氣勢。
此時卞氏才注意到院中十名女兵容貌皆為不俗,而這些女兵看她多有抵觸,卞氏不由暗暗皺眉。
她倒是聽說劉滄曾經買下了上千年輕女子,為此不少人都以為這傢伙瘋了,如今卞氏猜測所謂飛熊營就是這些女子所組。
爾等皆為奴婢,身份並不比咱光彩半分,有何資格輕視與我?
卞氏心中有怒,而這女子居然敢在劉滄面前言爭,若不是身具傲氣,便是劉滄私下對其寵溺?
「你要爭?早幹什麼去了!早先問你們誰能領軍,一個個縮著腦袋!」劉滄皺眉呵斥。
這十名女兵還真是劉滄從千人當中精挑細選而出,相貌都比較符合劉滄審美不說,關鍵是意志堅定,也敢拼敢殺。
原本劉滄從女兵中選出了五十名隊率,好吧,這些隊率最初的挑選標準都是貌美高挑大長腿,嗯,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劉滄對這五十人進行了極限訓練,數次的訓練之後,在沒有強迫限制的情況下,最終只有這十人能夠一直堅持下來。
早前張讓給劉滄尋來的狼獾降伏時被咬死了三百多隻,這三百多隻死掉的狼獾都給她們加餐了,被劉滄單獨訓練之時,她們被劉滄定義為以後飛熊營中兵將。
「早前不知您要尋其他統帥,有夫人在,我等不敢領軍。」劉滄呵斥,楊蓉低頭回道。
「公子欲攜女兵討賊,此乃上陣殺敵之事,戰場兇險,領軍者衝鋒在前,豈是兒戲。你欲讓夫人涉險?」眼看楊蓉倔強,卞氏不滿指責。
話說卞氏多年調教舞姬,舞姬不但要訓練柔魅歌舞,同樣劍舞、配合、體力,甚至箭術投術之類都有涉及。
在卞氏看來,訓練舞姬舞技配合的難度不比訓練士兵低,而且那些舞姬的心眼想來也比女兵要複雜的太多。
若說讓她去帶領些普通男兵士卒她還真的心虛,但對調教女人,卞氏感覺妥妥的,沒毛病!
原本卞氏信心十足,不過此時看到楊蓉態度,卞氏心中不免擔憂這些女兵被劉滄寵慣,一怕難帶,又怕戰場死傷引來劉滄不滿。
「夫人領軍我等自然不會讓夫人涉險。」面對卞氏指責,楊蓉再度對卞氏冷眼相對,說話之時,忽的揚起手中長刀。
卞氏只覺面前勁風呼嘯,閃身急退兩步,便見長柄鉤鐮在她面前斬過。
「噗!」鉤鐮旁刺刺入磚石,只見楊蓉揮刀斬在院中的磚石地面之上。
「就算夫人領軍衝殺,以夫人武藝,我等遇險,夫人也定然無礙。」卞氏愣神,身旁楊蓉說話間猛然拽回手中鉤鐮長刀。
「噗!噗!」磚石碎裂,雖然不像青石一般堅硬,但隨著楊蓉拖拽,長刀鉤鐮將地面勾出一片狼藉,因其拖拽迅猛,磚石碎土當下飛出。
「楊大丫!作甚!拆家啊!?」卞氏錯愕,劉滄的怒斥已經傳來。
只見早前冷眼甩刀的楊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其後也不顧上卞氏,一臉不安的看向劉滄。
張綉娘輕笑拉扯拍桌瞪眼的劉滄,劉滄狠狠瞪了楊蓉一眼,這才看向卞氏。
「這十人乃某特訓內侍,以後當為飛熊兵將。你若為將,當與她們共同操練,其間苦楚甚重,你若不能承受,怕是也難領此營。」劉滄對卞氏道。
卞氏此時滿臉詫異,啥?啥操練?難道訓練女兵不是我主持么?
一會看看地面刀痕,一會盯著楊蓉上下打量,隨著劉滄說完,卞氏驚詫盡去,眼中已經充滿了熱切。
『這。。。這些女子不是美艷玩物!』卞氏心中高呼,面帶潮紅,看向劉滄。
「夫人可敵此女?」卞氏質疑問道。
「哼,我等沒少受夫人敲打,似我這般,在夫人手下活不過三合。」一旁楊蓉說道。
「公子,妾身亦精劍術,不知可否請夫人賜教?」卞氏片刻香腮鼓動,咬牙間,對劉滄說道。
看眼楊蓉,再看張綉娘,這般女兵,她,好想要!
「嗯?劍舞?領軍並非單憑武力,一時體弱,某自會對你強訓,不必一時爭強。」劉滄質疑。
「妾身曾隨劍師王越習劍,所習乃刺殺之術。」卞氏認真回道。
「。。。」劉滄沉默,曹丕她娘跟王越學過劍?沒聽說曹丕他娘還會砍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