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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緋色輕吻

  花顏跟著抬著傷兵的人到了醫帳中做些簡單的包紮工作,這些事情她做的還是很熟練的,花家畢竟曾經領兵一方,花家軍也曾名震大景。

  「下一個。」花顏包紮完一個人,便出聲道。

  一個被簡單包紮的手臂伸了過來,花顏一愣,抬眼看過去,玉澤正坐在一邊,見她看過來,他絲毫不躲閃的看著她。

  花顏抿了抿唇,利落的解開她之前粗糙包紮的地方,刀口太深,花顏怕弄疼了他,直接拿著剪刀小心的剪去衣袖處,衣衫之下,傷口無所遁形。那一刀當真很深,玉澤用劍擋了一下,才不至於見骨,但是血肉翻出,此時解開布帶,剛剛就沒止住的鮮血就開始滲出,花顏微微咬了咬唇,趕忙拿出金瘡葯輕輕地撒上去,不比先前的用藥,這種應急的軍中藥品藥效猛烈,花顏才倒上去便聽見眼前人微微抽了一口氣,她手一抖,抬眼瞪他,卻還是放的更加輕柔,「這個時候知道疼了?」

  「嗯,知道疼了。」他分外好說話,花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番話怎麼那麼像是小夫妻吵嘴……

  「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吹一吹?」

  花顏陡然聽到這句跟撒嬌一般的話,面上的嚴肅險些沒繃住。玉澤見她沒有動作也不強求,只靜靜的看著她給他包紮。卻突然感受到輕輕的風拂過傷口,少女拿著乾淨的紗布細細的一點點包紮的時候輕輕的吹著傷口,用過葯之後火辣的地方當真緩和了不少。

  不生氣了。玉澤敏銳的意識到她的心情。

  花顏細心地包紮好之後,卻不想去看他,自顧自地道:「下一個。」

  「沒有了。」玉澤道。

  花顏抬起頭,才發現帳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讓他們都出去,那些傷兵怎麼辦?」

  「早都處理好了,我是最後一個。」玉澤聲音淺淺的,這麼說出來,似乎她欺負了他一樣委屈。

  花顏「哦」了一聲,便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出去。玉澤卻直接拉住她的手,「等等。」

  「有什麼……」最後一個「事」還在唇邊就被打斷,青年傾身過來,用沒受傷的手臂撐在桌面,另一支剛包紮好的手輕輕籠在少女身後按在她發間。

  清淺的蓮花香味縈繞在唇齒間,花顏微微睜大眼,開始只是輕輕的淺啄,似乎只是試探一般不敢深入,但逐漸就大膽起來。

  玉澤閉著的眼睛垂下時睫毛濃密,花顏的目光不知為何都落在他眼上,直到玉澤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目光,那雙淺碧色的眼瞳里染上戲謔的笑意,就像是銀河的星斗砸落在心河,席捲上一種驚心動魄的溫柔和迷失,一圈圈的漣漪從唇邊盪開,蔓延到每一寸肌膚。花顏總覺得自己的意識還清醒,卻不可抗拒的沉浸在他的索取里。

  玉澤追逐著她的唇,卻不太敢過分放肆。他雖吻著她,卻總怕這吻要逃走,只能越來越貼緊,唇上的柔軟似乎是被星星攪起的波浪,層層的,毫無空隙的沖刷著理智的壁,讓人越陷越深,幾近窒息。

  「學會了?」玉澤微微分開,卻仍然似乎抵著鼻尖一般問她。

  花顏不知這個時候說些什麼合適,便飄開眼神注視著他。眼前人平日就已經好看的過分,如今因為親吻臉色微微泛紅,唇也泛著殷紅色。清俊的眉眼間卷上薔薇色的暈染,連碧色的眼瞳也波光瀲灧,似乎下過一場南塘煙雨。

  「這方才叫吻,你今天的,是什麼啊……」

  花顏躺在床上,回想著他說這話的時候染了滿眼的笑意和歡喜,不知為什麼現在反倒是有羞澀的感覺不斷湧上心頭,少女煩惱的拉起被子遮住臉,不一會兒又探出捂得有些熱的臉頰,心頭氣惱卻不知道為什麼,最讓人無力的是,這些氣惱里還夾雜著些花顏不太想承認的歡喜。

  另一邊,玉澤持筆站在桌案前,剛剛寫完兩封封信,落款上分別是「花忱親啟」和「南國公親啟」。

  擱下筆,玉澤看著這兩封信第一次有些心虛。

  總歸是要娶人家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和千金妹妹,便是再如何也是應該的。

  「花忱定然又要罵我心黑了……」玉澤一手撐在臉頰邊,含笑想著。

  老天……終歸待我不薄。

  等到官軍把這山谷里的人都救出來之後,花顏細細看過那些女子,縱然是被救了他們也沒有多高興,那股子死氣沉沉的樣子簡直不像是活人,可是也不能多問什麼。雖然說這件事是交給他們來調查的,但是有很多內情並不能告訴他們,比如那間屋子裡的男子……比如這些女子的奇怪,但是花顏沒有去進一步探查。她也不是沒嘗試過,但是玉澤對此事諱莫如深,不讓她過分接近,步夜也是三緘其口,而雲心先生自來不與她談論這些朝政之事,她也隱約知曉,這底下埋藏的絕非是簡單的人口販賣之事,但是也明白他們不讓她接近是為了保護她。

  前些年,皇帝大舉削弱世家大景的深水裡曾經掀起過許多不見血的廝殺和博弈,再往前,熙王府和宸王府前些年也一直被敲打,若非是熙王殿下深受重傷再不理朝事恐怕就不是簡單的收回軍權了。

  花顏抱著史書看了許久,不由得喟嘆一聲,世家之爭由來已久,像她和蕊兒曉月都是局中人,若是為了家族,似乎個人就註定要被犧牲。這樣的事,當真無法避免嗎?她又想起季太傅,清崖書院自來幫扶寒門學子,但是這些年裡真正官居高位的寒門之人屈指可數,一方面當然是因為世家打壓,可是寒門學子不熟悉官場之事卻也是真的……這場博弈,若要細細論說似乎真的挑不出誰是絕對的正義。

  玉澤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副深思的樣子,他拂袖坐下,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想起一些爭論罷了。」花顏放下書,搖了搖頭。

  玉澤看了眼她手裡的書,笑了笑,「這些事多想無益。」

  「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可有計劃?」

  花顏聞言看了一眼他,「什麼計劃?」

  「是要回南塘,還是……」玉澤笑道:「跟我回寒江。」

  「嗯……」花顏想了想,而後笑道,「為何不能是你和我回南塘呢?」

  玉澤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現在回去的話,南塘的瓊枝蓮應該才剛剛長出花苞,等到南塘最熱的的時候,它就會開啦,你不是說過想看?」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花顏歪了歪頭。

  「那我就跟你回南塘。」玉澤說的鄭重,笑了笑,伸手輕輕攏住她的手。

  花顏沒躲,就微紅著臉任他牽著。

  玉澤低眉含笑,想著,似乎那封信寫的有些多餘。真正要寫信的人恐怕不是未來的岳父,而是自己那不知道遊玩到哪裡的父王和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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