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飛鳥與魚》
視頻里只有一段汪星蕊副歌的表演，總計不到一分鐘，卻引起了很多人的討論跟關注。
周弋陽這會兒好奇地用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心想如果他是在現場的話，看到這樣的表演時，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什麼時候才是蕊蕊的表演啊？」蘇音雙手放在膝蓋上，目光灼熱地盯著手機屏幕。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汪星蕊精彩的演出了。
「應該快了吧？」林萱兒也看了過去：「蕊蕊好像是最後一個表演的。」
「這時按照什麼排序的啊？」唐玥好奇地問道，她對這種排序什麼的向來很關心。
「應該是年齡？」林萱兒猜測道：「畢竟蕊蕊年紀最小，放在最後出場也說得過去。」
「不過看觀眾現在歡呼的模樣，」蘇音勾起嘴角：「肯定會以為這是壓軸表演呢！」
這話倒是沒有錯，當評委席的汪星蕊站起來了之後，觀眾席里坐著的那一群觀眾幾乎全都興奮地站了起來。
他們賣力地拍著手，臉上露出了堪稱狂熱的表情。
就好像現在他們參加的不是一檔選秀節目，而是汪星蕊的個人演唱會一樣。
至於那些本來應該緊張自己接下來演出的選手們，那更是早都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說真的，我最期待的就是汪老師的演出了。」
「肯定啊，我們又可以向她學習了。」
「來來來，膜拜現場之王的演出咯！」
汪星蕊這才是露出了她今天衣服的全貌，那是一條質地偏黃的波西米亞風長裙。
如果單獨拎出來看的話，似乎有一些舊舊的感覺。可是當這條裙子穿在汪星蕊身上之後，卻發現它是那麼得合適，它讓汪星蕊整個人都變得大氣，成熟了許多，同時又因為裙身上的花紋，讓她看起來俏皮了一些。
可以說，這樣的汪星蕊是美麗的，是讓人很難把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
不過大家都知道，外表對於汪星蕊而言頂多是前菜，她最迷人的，最讓人陶醉的肯定還是她的歌聲。
所以當汪星蕊走到舞台上之後，觀眾們幾乎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出聲，就會破壞這安謐的氣氛。
「接下來我要演唱的，」汪星蕊拿起話筒，她看著那些翹首以盼的觀眾，單獨提醒自己她只是個導師，戲不要太多，別搶了選手的風頭：「是一首新歌。也希望今晚的選手們能輕鬆地表演，不要有壓力。」
當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汪星蕊的神情便發生了變化。
她認真了。
只不過那開場的音樂聲，就像是有一種奇怪的魔力一樣，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它就像是汪星蕊身上那條長裙一樣，輕盈且自由，卻又有藏不住的憂愁。
「這首歌是她的新專輯里的歌嗎？」赫連北單獨看著那段視頻，眼裡似乎有些濕潤。
聽歌聽歌，自作多情的往往是聽的人。
赫連北因為自己的經歷，便因為這首歌有了共鳴。
「嗯。」周弋陽笑了下：「她跟我說，她要做一張過了幾十年都有人反覆聽的專輯，傳唱度不重要，要有藝術性。」
「我一定會收藏這張專輯的。」赫連北認真地說道。
汪星蕊的聲音出來之後，現場所有人都寂靜了。
那聲音竟是那般的空靈，它不像是人類可以發出來的，更像是從天空，哪一片雲朵里不小心墜入凡間的仙音。
汪星蕊的技術和音色在這一首歌里，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是魚你是飛鳥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離
要不是我一次張望關注
哪來這一場不被看好的眷與戀］
舞台背後的場景也在不停地變換著，有孤獨飛向高空的鳥，也有隻能潛藏在海底的魚。
哲詩一般的歌詞，在汪星蕊那宛若仙音的音色滋潤中，讓整首歌都變得高大上了起來。
那一刻很多觀眾都以為自己不是在電視台里一個普通的錄製現場，而應該在某個高雅的音樂廳里聽汪星蕊的表演。
她的聲音，她的氣息，她的每一個收尾，都近乎完美。讓聽到這首歌的人，都無法想出還有比她更好的表演。
蘇音驚訝地捂著嘴，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還好這首歌沒有讓我們一起唱，不然我們幾個根本就唱不上去。」
她說的是實話，唐玥和林萱兒都點了點頭。
這首歌不僅是音調和音域的難度，更是如何讓自己的音色跟這樣一首歌契合。
而她們三個人的聲音，在跟這首歌搭配在一起的時候，卻顯得不合適了。
就沒有了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艷感，也不會有餘音繞樑的沉浸感。
這種獨一無二的體驗，都只有汪星蕊能唱出來。
後台的選手們都捂著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這就是汪星蕊嗎？這就是如今新生代最強歌手嗎？他們無比慶幸自己不用跟她同台競技，否則他們只會被對比得連渣都不剩了。
想到這裡，這些人都更想要加入汪星蕊的戰隊了。這首歌讓他們知道，汪星蕊不僅會唱歌，她的音樂審美也是極高的。
這首歌不管是編曲還是歌詞，並不複雜和吵鬧，卻暗藏玄機。
汪星蕊並不知道現場觀眾和選手的心聲，她只是沉浸在這首歌的演唱中。
彷彿她已經變成了那一條魚，只能絕望地在水中訴說自己的情愫。
［你勇敢我宿命
你是一隻可以四處棲息的鳥
我是一尾早已沒了體溫的魚
藍的天藍的海難為了難為了我和你
什麼天地啊！四季啊！晝夜啊！
什麼海天一色地獄天堂暮鼓晨鐘］
這便是汪星蕊上熱搜地那一段，不同於以往她的副歌，在這首歌她似乎十分輕鬆地便唱了上去。
可要是有人試著唱一下，便知道這有多麼得難。
而更難的，還是在這樣的高音支撐下，汪星蕊竟然還能保持那麼好的音質。
仔細聽，甚至都聽不到一點雜音。這不像是現場，更像是精修之後的錄音師版本。
現在幾乎沒有人會說汪星蕊只是一個能唱高音的歌手了，這一首《飛鳥與魚》讓人看到了她的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