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巡首秀

  「下面這首歌開始之前，我們有一部小短片，送給大家。」

  從舞台上空，傳來了一個輕柔的聲音。

  現場的觀眾都抬起頭來，有人是在準備看短片，也有人在想這個聲音的來源。

  「是萱兒的聲音，肯定是她！」

  「所以短片是和她一個人有關係么，還是說全隊都有啊？」

  「竟然看演唱會還能看到短片，這該不會是陽哥拍的吧？」

  「如果是陽哥拍的，那了就太好了，他真的太會拍月少了。」

  這時候，大屏幕上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被梳成了雙馬尾，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側方。

  「萱兒，來，跳個舞，我們萱兒最喜歡跳舞了。」

  這是林媽媽的聲音，坐在觀眾席的林媽媽一臉驚訝。片刻后，她才反應了過來：「難怪之前萱兒找我，說是要讓我找到她小時候的錄像，原來有這個用處。」

  「還好當初搬家的時候你沒把那個相機弄丟了。」林爸爸看著還只有五歲的女兒，笑容不由自主地從嘴角蔓延。「我們當初可是拍了不少照片的。」

  五歲的林萱兒一點都不怕生，她轉過頭來對著鏡頭，還把媽媽的絲巾披在肩上，相當得時髦了。

  當她舞動起來的時候，等在後台的三人已經對著本尊大笑起來。

  「萱兒，」唐玥都笑得彎下了腰：「你，你小時候太可愛了吧！剛剛那個拽拽的表情，從哪裡學的？」

  「還有那個絲巾，」蘇音捂著嘴說道：「我小時候也用類似的東西當過披風，結果被我媽發現后差點被打。」

  「我媽不怎麼用絲巾，」汪星蕊眼珠一轉，回憶起來：「所以我都是用家裡的毛毯做披風的，特別重，累死我了！」

  林萱兒清了清嗓子，看似冷靜，實際已經紅透的耳朵，出賣了她的內心：「那個，不要笑，我們要出場了。」

  這時候，話外音不再是林媽媽，變成了20歲的林萱兒。

  「萱兒，20歲的你成為了一位女團成員，你是月光少女的隊長，有很多人喜歡你。」

  五歲的林萱兒對著鏡頭嘿嘿一線，從背景不同能看出來，這句話是從別的錄像里剪輯過來的：「因為我喜歡唱歌跳舞啊，我以後要做明星，要一直這樣跳下去！」

  粉絲們鼻子一酸，全都舉起了雙手，高喊著「林萱兒」和「月光少女」。

  這時候，林萱兒帶著她的三個姐妹，從升降台上走了下來。

  她拿著話筒，自信又強大：「我是林萱兒，我來自月光少女。追夢路上，我有過迷茫，有過退縮，可我堅持下來了。這一首《追夢赤子心》送給你們。」

  四人站成一排，當她們齊齊轉身時，大家才發現了她們身後的披風。

  這時候，最左邊的唐玥第一個舉起了右手。

  像是在宣誓，那個動作就這樣深深地印在了每個觀眾的腦海里。

  配合著熟悉的旋律聲，現場這一幕極其震撼。

  唐玥轉過身來，臉上寫滿了堅定：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裡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緊接著是蘇音，是汪星蕊，是林萱兒。

  她們依次舉起右手，那是超人起飛的標準動作。

  當四個人都轉過身後，舞台兩側突然噴/射出了絢爛的煙花。

  她們四人情緒高昂地唱道：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不用她們說，現場的每一個觀眾都扯著嗓子高唱了起來。

  這首歌作為去年全網收聽量前三的歌曲，幾乎沒有人不會唱它的副歌。

  現場的觀眾又以年輕人居多，追夢本身就是一個極容易共情的話題。當他們嘶吼著，吶喊著歌詞時，內心何嘗沒有想到自己呢！

  這四個他們最愛的女人，誰又不是和他們一般，都曾是一個普通人。

  如今，她們追逐著夢想，一步步從小酒吧走上了五萬人的大舞台。

  這種精神，激勵著粉絲，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周弋陽聽得頭皮發麻，如果他只是個觀眾，也會被影響吧。這種感染力，真的很神奇。

  一曲過後，四人迅速換衣服，而另一個聲音再次出現：

  「唐玥，你給我站住！出來！不要躲了！我要拍給你爸爸看，看他的寶貝女兒在家裡做什麼了！」

  這是唐媽媽的聲音，帶著東北口音，讓人聽著便帶上笑容。

  當5歲的唐玥出現在鏡頭裡時，現場響起來的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正在換衣服的蘇音直接大笑起來：「糖糖，你，你也太牛了。」

  很顯然，5歲的唐玥已經是一個愛美的姑娘了。她嘴上塗抹著媽媽的口紅，估計是手不穩，就連嘴巴邊緣都是口紅。

  脖子上更是層層疊疊掛滿了十條項鏈，不知道還以為是賣項鏈的。

  而她的衣服就更有趣了，穿的是一條大了幾倍的裙子，她的腿都看不見了。

  周弋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要是我女兒這麼干，我得氣死。」

  「哇！」關霏笑眯眯地湊過來：「陽哥以後想要個女兒啊！」

  「咳咳，都行都行，順其自然。」

  唐媽媽看著女兒，哭笑不得。沒想到入鏡之後，唐玥非但不害臊，竟然還學著洗髮水廣告女星的樣子，甩了甩頭髮。

  後台的四個女生笑作一團，唐玥笑得最誇張：「原來我小時候就這麼臭美了！」

  這時候21歲的唐玥開口道：「現在的你已經是月光少女的一員，是全團最愛美的人，也是有眾多粉絲的女明星，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五歲的唐玥振振有詞：「我要做明星，我要穿漂亮的衣服，我要拍洗髮水廣告！這，這是我的夢，夢想！」

  舞台升起了煙霧，四周出現了好多個攝影師蹲著拍照。

  「我是唐玥，來自月光少女，我愛美，也愛你們所有人。做明星就是我最初的夢想！」

  閃光燈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們四個人穿著今夏最流行的潮流服飾，戴著墨鏡，酷炫地走上了舞台。

  舞台變成了她們的秀場，站定之後，所有人將墨鏡扔給了觀眾，稍作休整，開始了演唱。

  這又是一首觀眾耳熟能詳的歌曲，到了高潮時，他們的聲音直接傳到了話筒里：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麼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她們四個人唱著歌，望向了彼此。

  正是因為彼此相近的最初的夢想，她們才能遇見對方。

  相視一笑，多餘的話不用言說。

  第三個短片屬於汪星蕊。

  「初三8班，汪星蕊。」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鏡頭裡的汪星蕊應該十四五歲，神色很是青澀，眼神一如既往的乾淨，而整個人更像是個可愛的蘿莉。

  不認識她的人，肯定想不到她小小的身軀里藏著這麼大的能量。

  「希望我能考上高中。」汪星蕊頓了頓，臉蛋染上了紅暈，聲音變得特別小：「我想考出去，去市區，去省外看看。」

  站在汪星蕊身邊的林萱兒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不用開口，這個動作表達了一切。

  22歲的汪星蕊溫柔地說道：「你現在真的出省了，你還出過國，做了女團，認識了三個如親人般的姐妹。你唱的歌，很多人喜歡。」

  鏡頭一轉，汪星蕊站在一片金黃色的麥田裡，放著風箏。那是她某次放假回家，鄰居的哥哥拍的：

  「其實家裡挺好的，大家都很單純，空氣很清新。我喜歡稻香的味道。」

  一群戴著草帽的小孩兒舉著手中金黃色的小麥，跑上了舞台。

  隨後汪星蕊和她的好姐妹登上了舞台。

  「我是汪星蕊，來自月光少女。當你和我一樣迷茫時，可以回家看看。這首《稻香》，送給大家。」

  「《稻香》！終於唱《稻香》了！」

  「喜歡這首歌，每次聽著這首歌，我就想起了家裡的姥姥！」

  「這個單元好有意思啊，一人帶領一首歌。」

  作為去年全網最火的一首歌，《稻香》也是很多人來看演唱會的原因。

  周弋陽甚至覺得，這首歌她們四個人不用唱，把話筒給觀眾，他們會自己唱完。

  舞台之上，當所有小孩子都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小麥時，麥浪飄蕩，看得觀眾彷彿真的來到了田間，聞到了麥田的芳香。

  當然了，她們四個人的衣服也很有特色，每個人穿著的都是自己中學的校服。

  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讓人感慨萬千。

  當她們四人坐到舞台邊，伸出手時，前排的觀眾都像是瘋了一樣，期待能夠和她們互動。

  不過為了安全，她們還是沒有走到台下和觀眾握手，而是將話筒遞給他們，輕聲伴唱：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

  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

  不要哭讓螢火蟲帶著你逃跑

  鄉間的歌謠永遠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周弋陽這時候也是掏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第四個短片，是屬於蘇音的，大家都猜到了。

  當那個標誌性的白髮出現在鏡頭后，隨之而來的是葉空箐的聲音：

  「最近沒怎麼練琴了，不喜歡嗎？」

  10歲的蘇音轉過頭來，彼時的她還是個少女，可眉眼間卻沒有如今的鮮活，成熟得可怕。

  「不是，」蘇音低著頭：「媽，你說我長大之後會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很優秀的音樂家嗎？」

  葉空箐坐在她旁邊，輕撫過蘇音的頭頂，心疼地看著女兒：「媽媽不知道。可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而不是做另一個葉空箐。」

  這時候唐玥轉過身，捏了捏蘇音的臉蛋：「你好傻啊小時候，現在的你多好！你要是當音樂家了，肯定看不上我，會覺得我是嘩眾取寵的傻x！」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20歲的蘇音輕聲道：「你好，我是20歲的你。你還是長大了，沒有成為音樂家，你會失望嗎？不過我現在是個很厲害的女團成員了，有愛我的姐妹，有牛逼的老闆。長大，原來沒那麼可怕。」

  10歲的蘇音坐在古琴前面，看著手機，邊彈邊說：「我不想長大，長大了煩惱很多。我又想快點長大，能讓媽媽少點擔憂，更專註事業。10年之後，我會是什麼樣呢？」

  蘇音穿著公主裙，出現了。

  「我是蘇音，來自月光少女。這首《不想長大》，送給所有不想長大又期待長大的人。」

  四個穿著白色公主裙走來的少女，像極了童話故事裡永葆青春的公主。

  她們和一人高的人偶一起，跳著機械舞

  /當她們拋開人偶，看向觀眾時，大家都默契地回應道：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就算長大了，」蘇音握著話筒，解開了單馬尾，眼神堅定：「我們依然年輕！」

  上半場的熱舞讓人記憶深刻，而下半場的單元表演，創意十足。

  隨後的幾首英文歌，再次回到了熱舞模式，立刻把觀眾的情緒再調動起來。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首歌的時間。

  《Light》。

  「兩年前，」四人默契地同時開口：「因為你們的支持，我們出道了。謝謝！希望我們，能一直做大家的光。」

  當音樂聲響起，現場很多觀眾都哭著唱起了這首寫給粉絲的歌。

  他們都還記得，兩年前，自己一票一票，把她們送出了道。

  ［就這樣我們成為一顆

  發光的星球

  終於能夠為自己

  照耀一個夢

  當我回過頭看看我

  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

  那光就是我］

  大屏幕上，一幕幕畫面閃現。

  有她們初舞台《少年》的驚鴻一瞥。

  有她們總決賽出道夜的相擁而泣。

  有她們第一部電影《月光少女》殺青合影。

  有她們拍攝《白蛇緣起》時，溫泉嬉戲的畫面。

  ……

  最後，是她們二專銷量破紀錄的證明。

  屏幕上只剩下最後一行字：

  「一切榮譽，屬於我們，也屬於你們。」

  所有觀眾舉起了手中的熒光棒，那些光點便是守護星。

  此起彼伏的安可聲中，月光少女二巡申城站第一場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