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自然是有可能的
姜棠本來也沒想這麼快這麼詳細的了解【玄學閣】，但是姜宿在她身邊，她總是會在悄然之間被動的獲知某些信息。
比如此刻，姜宿又在滔滔不絕的講她姐姐從前何等光輝，他甚至在還主動介紹京都【玄學閣】總部的封神榜。
姜棠聽完這些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感覺，她沒有之前的記憶，縱使姜宿說得再多，她的內心都很平靜，完全掀不起什麼波瀾。
此刻的她對【玄學閣】根本無法產生像之前那般情感。
為了防止姜宿繼續往下說，姜棠問他：「你什麼時候回玄學閣？」
姜宿頓時不接話了。
大約停了一分鐘。
姜棠的手機再度傳來震動。
對方有消息回。
「姐姐，即便我不在閣內，但是閣內大小事情我都知曉，我一直都有很好的守護它。」
即便姜宿不在自己面前，可姜棠依舊能感覺到他話語之中的嚴肅性。
他好像在說：我一直有好好的守護它，等待你歸來……
一直到這一刻，姜棠的心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攥緊。
她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是很動容。
曾經在九君山，她一直嚮往山下，嚮往無比熱烈且自由的人生。
可在這一刻，有人告訴你，他一直在靜等你歸來，等你歸家。
她的內心就好像忽然被刺了一下。
等她平靜下來之後，她在鍵盤上敲擊『謝謝』兩個字，可在點擊發送時，她猶豫了。
最後她將兩個字都刪除掉，重新編輯。
「辛苦了，她一定會歸來。」
姜棠沒用『我』這個詞，而選擇用了『她』。
可即便如此，另一邊的姜宿仍舊高興的不像樣子。
讓姐姐接受曾經自己的經歷，是第一步。
承認曾經的自己，便是第二步。
融合，便是第三步。
有些事情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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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平躺在床上，整個人回顧這半年的人生，她好像一直在被推著往前走。
之前她以為她一直是在背後之人的推手之中尋找自己的因果。
可現在她發現並不是，她一直在處在曾經自己的謀划、布局中。
這一刻，她恍若與曾經的自己有了交集。
姜棠今晚收穫頗豐。
她從和師兄以及姜宿的聊天之中，推演了很多之前好奇的事情。
她將詢問姜宿那件事情的結果，直接發送給了五師兄。
棲遲很快發來信息：「那這便是有預謀的。」
「即便再有預謀，可他們這麼多年仍舊被【玄學閣】緊密盯著，沒有掀起什麼大浪，但他們惡毒的心思卻讓他們霍霍了不少族中人，師兄，你覺得中州世家是否還隱藏著其他密謀之事？」
姜棠他們上次去中州，目的地只是針對姜家。
棲遲說：「若有機會，下次可以再詳細的去看看。」
姜棠忽的怔愣了半分，她說：「應該很快就會有機會。」
「怎麼說？」
「師兄應該還記得，我們剛接夏今女皇回來的那天，當天有人襲擊來爭奪龍鐲。」姜棠回憶起那天，「我和晏神、聞勛三人後來去了隅城，而程隊長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姜棠主要就是講這個電話後續發生的事情：
程啟當日離開，主要是因為黑色監牢內的事情。
還是得牽扯到首席長老。
首席長老要求見程隊長，他希望自己改過自新之後，可以有機會可以出去。
但是程隊長並未應允。
首席長老不服氣：監牢不就是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嗎？你們怎麼可以剝奪人改過向善！！
程啟當時說：你們所犯下的罪惡，已經不能用改過自新可以彌補的，你們要清楚的知道，黑色監牢是你們用來贖罪的。
黑色監牢是針對玄術師，它和普通監牢還不太一樣。
普通監牢的犯人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是黑色監牢的存在，就是承載罪惡，無論你曾經的一個多麼強的玄術師，只要你沾染上了不可饒恕的罪惡，你進入黑色監牢之後，你自身的天賦能力瞬間被壓制、吞噬。
姜棠當時是在黑色監牢面前再度感知到上任閣主恐怖的實力。
當時她並不知道那是曾經的她所繪製的壓制甚至吞噬玄術師天賦能力的符陣。
「若是我沒猜錯，中州寧家的契機很快就會出現。」不止是因為首席長老因果的緣故，更是因為寧依塵——那個在網上抹黑她的視后。
棲遲：「這件事情你心裡有了底就行，放心，師兄一直都在。」
大約一分鐘之後，棲遲又發了一個信息。
「你今天下午或者說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事情想說。」
棲遲是了解他這個小師妹的。
他小師妹便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主動開口喊自己說聊聊，準是有事情想說。
但是事情當時被岔開了。
姜棠也一直沒找到機會。
一直等所有的問題疑惑被解答，棲遲先主動詢問。
姜棠順勢便說了，原本她想著今天要是沒有機會，改日也行。
「師兄可還記得我下午所說——糯糯轉世靈魂不完整的事情。」
「自然記得。」棲遲似乎明白她想說，「你是不是想到自己了？」
姜棠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想到自己靈魂一分為二的經歷，但是她更想表達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長期以來……師兄稍等片刻。」
姜棠說到這裡忽然戛然而止。
為了以防萬一，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即便她是黑客，即便她是【神明】，可有些事情還是要小心一點。
棲遲一直在等他師妹回信息，兩分鐘之後，沒等來信息，等到了敲門聲。
「師妹繼續說！」
棲遲知道了姜棠的顧慮，等姜棠坐到椅子上之後，棲遲才再度開口。
「有沒有一種可能，長期以來，糯糯轉世的靈魂一直是不完整的。」
棲遲面色嚴肅：「自然是有可能的。」
他不知想到什麼，說：「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姜棠的經歷證明了：在強大玄術師的操控下，一半的靈魂也有可能存活，而且兩個半魂還能在彼此不打擾的情況下，獨立穩定的存在。
「但是有一個前提——」姜棠說。
棲遲明白姜棠想表達的：「如果一半靈魂佔據原本的身體，那另外一半就只能依靠於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