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看看凡俗間的煙火吧。」
做完一切后,陸離行走在大街之上,看著兩側的樓閣,比起正陽門的坊市另是一番別樣的風情。
左右人來人往,充滿吆喝聲,叫喚聲,陸離四周張盼,挺好奇的。
十多年沒有再來世俗間,陸離起了興趣。四處走了一個時辰,許是有些倦了,便入了一處建築高大的茶館。
「公子,想點些什麼菜,我們茶樓可是有著四海山珍,凡來過一次的客人定會再來二次。」
他一進門,立即便從身側走出一個紅色身影,朱顏皓齒,是一個嬌艷的婦人,身著寬鬆的衣裙,盤起好看的發簪,體態豐腴,眼中驕媚似水。
剛一靠近陸離便聞到一股醉人的香味,再加上那蝕骨的聲音普通人一定意志迷離,深陷其中。
然陸離又是何許人焉?且會被一個凡人迷惑,心神不動,微微道:「風塵之人,嘗不起山珍海味,上幾碟招牌菜既可。」
那婦人一笑:「公子還真是幽默。」
陸離自己也有些意外,這古怪的話是從自己口中說的,許是受那已經投胎去的那個不正經的老頭影響。
「公子來自何處又要去往何處?」
那婦人引領著陸離來到空置處,取出茶几,為他倒了半杯清茶。
「老闆娘,原來你是喜歡這等白面小生啊,哈哈哈,我在你這喝了三年茶,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如此風情萬種,嬌眉百態。」
「是啊,哈哈哈。」
在遠處一桌上,幾個中年大漢大笑道,不過這笑聲中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玩笑話罷了。
再說,是個人也能看出陸離的不凡,那脫俗的氣質,身上穿的那華麗的綢緞,這種人非富即貴,他們可不敢得罪。
「老闆娘?」
陸離有些意外的看向那女子,沒想到眼前這絕色之人居然是此間主子,他還以為只是待客之人呢。
「難道公子看不出來嗎?」
女子半倚著頰,半睡在陸離對面的長椅上,裙擺稀鬆,露出羊脂一般的皮膚,口吐幽蘭,眼中柔情似水。
這狐媚的身姿將眾食客全部看呆,不由自主的停下筷子,眼中充滿邪意。
繞是陸離心性堅固也有些不自在,當然,這是因為他不喜歡這僵硬的氣氛。
「我要的菜呢?」陸離飲了一口茶水,淡淡的放下茶杯后輕道。
女子一笑,「我便是這小店的招牌菜,公子不品嘗,怎麼?是小女子不夠秀色可餐?」
陸離也來了興趣,笑道:「再好吃的食物在大庭廣眾之下也難以下咽。」
「噗……」
女子一不小心便笑了出來,道:「公子果然不似常人,倒是我無禮了,這便去為公子準備菜肴,」
話一說完,她一卷衣袖便起身而去。
陸離搖頭一笑,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老闆娘雖說面貌絕美,但他難有興趣,一邊飲茶一邊聽著周圍人的談笑。
不一會,三個灰衣小斯便舉著六碟佳肴到了陸離面前,輕輕放下后一嘴利索的小斯指著桌上的一壇小酒道:「客官,這是小店的一壇百年佳釀,老闆娘說了,這酒是她贈與公子的,這飯菜當為賠禮,之前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陸離一笑,道:「你去回我的話,就說我謝過她的美酒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才不會計較這些世俗碎事。
隨罷便若無其事的吃著飯菜,「這凡俗間的飯菜味道倒還美味,比正陽門中好太多了。」
味道還很合口味,他看向一旁的美酒,心中思量:「不知道這味道如何?」
他取過一隻小杯,剛打開酒塞便聞到滿鼻芳香。
小倒半杯后先是飲了一小口,隨即眉頭一展,一飲而盡。
「好酒!」
陸離在心中由衷一贊,這酒不僅好聞,而且還好喝,不似之前他喝的那般辣喉,而是入口甘甜,滿腹清涼,這滋味令他回味無窮。
不由自主的他又大飲了一杯。
「不知道我們江都城明天能選中多少具有修仙資質之人?」
「修仙?」
陸離輕輕放下杯子,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隨即側耳聽著周圍人的交談。
「是啊,上一次是三十個,我猜這次只多不少,畢竟江都城現在人才輩出。」
「這可不一定,資質這東西是天生的,可看不出來,不是有一年才十幾個嗎?」
「小趙,你家的娃今年十歲了吧,讓他去試試,說不定真有一番仙緣。」
「是啊,只是可惜我家的女娃子才九歲,今年還沒有資格去。」
……
「原來是附近的仙門明天要來招收弟子。」
聽了半響,陸離也聽明大概。
「有趣,明天去看看熱鬧。」
陸離將碗筷放下,已經吃飽喝足,右手一招,拿出數斤碎靈石放在桌上,看了看樓閣上一處角落後嘴角輕笑,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在凡俗,碎靈石就如銀兩一般值錢。
一會後,那穿紅裙的女子從上走出,來到陸離吃飯的桌前,看著那空蕩蕩的酒瓶露出一絲后怕:「平常人喝我一杯紅井燒便會酩酊大醉,足足喝了一瓶竟面不改色,只有仙人了。」她又拿起那些碎靈石,暗想道:「那公子莫不是明天測試孩童的那些仙人?」
「咦,老闆娘,那白面小身似乎對你不感興趣,來哥哥這,讓我好好寵你。」
一旁的人笑道。
女子看了過去,她此時神情與之前判若兩人,一臉冷淡似不近任何之人,冷聲道:「吃飯就住嘴,當心咬斷舌頭。」
調侃聲停止。
陸離走在大街上,吃飽喝足后又開始四處散步。
不知不覺便已暮色降臨,他盤坐在高空,靜心打坐。
「這門功法太怪了,罷了,接受不了,黃級高階功法那又如何,如此,不修也罷。」
陸離在心頭反覆猶豫,最後抵住了誘惑,遵循心意,捨棄了糜彩合歡決,他實在做不到這紙醉金迷的修鍊方式。
平靜心中的浮躁,他開始感觸那老者留在他腦中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夜空之中,幾道白色流光從空中劃過,細看之下,白光之中有淡淡的人影,正在御劍飛行。
「師兄,到了江都城后我們去那?」
一個十八歲模樣的白衣女弟子問著身旁一人。
「城主府!」
那人說了三個大字。
第二天,在江都城內的一處十分寬大的廣場上,聚著黑壓壓的一大群人。
在廣場中心處有一坐高一丈的巨大圓台,上面立著一根根巨大的白色石柱,而且每一根石柱上都有十分漂亮的花紋與妖獸圖形。
在圓台的最中心處,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這人便是江都城的城主——周戰,雖不是修仙者,但身居高位,身上也有一股凌雲的氣質,不威自怒!
周戰看了看太陽,覺得時間已夠,便大聲喊道,「一年一度的仙門選拔,開始。
話音剛落,五道白光便出現在了台上,他們便是雷雲門派來的弟子。
看見他們出現,底下的人瞬間沸騰,歡呼聲宛若潮水,一波又一波四處涌去。
一青年模樣的白衣男子走在正中,大聲道:「大家都知道規則,所以我就簡單說說,第一,第一項測試天賦,決定你有沒有進入雷雲門的資格,第二項測試實力,決定你們的弟子等級,第二,大家稍安勿躁。」
陸離站在人群中,打量著那五個修仙者,暗道:「一個練氣八重,四個練氣七重。」
他如今的境界,自然一眼便可看出他們的修為。
「好了,將十歲的孩童送到前面來吧。」
周戰點了點頭,手一揮,底下的將士便擁出數條道路,一個個充滿稚氣的孩子走到了圓台下,他們臉色通紅,十分緊張。
這些孩子中不乏有家境貧苦之人,若能被仙家看中定是一舉飛天,光宗耀祖啊。
站在前面的那位雷雲門弟子點了點頭,手一招,十根精美的法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