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忍受不了,顫顫的說著。
「誤會嗎?」
束長風的眼神就如毒蛇一般陰森,嚇得對方心魂顫抖。
「來!」
緩緩地對著那人伸出右手,微微一招,對方竟不由自主的飛了過來,堂堂一個築基高手,竟然毫無反抗之力猶如玩物,束長風半眯著眼,其中殺機四伏。
「放過我。」
那人在空中無比艱難的道。
束長風眼色一冷:
「爾等宵小,作亂比賽,該殺!」
語音剛落,他眼中殺氣四射,手掌一握。
「不……」
一聲絕望的慘叫后,空中出現了一團血霧,那人的身體直接爆開,法陣內的氣氛也漸漸變得沉重。
此時靜怡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一個築基境界的人,猶如螻蟻一般隨手便被捏死,金丹之境,到底有多麼強大!
呆愣一會後,她終於反應過來,對著束長風恭敬拜道:
「晚輩靜怡,謝長老救命之恩。」
「好!好!」
束長風一臉微笑,半撫著鬍子,滿意的打量著靜怡,眼中一片欣賞之色,殺一個築基,他情緒竟然沒有一點兒變化,看來做這種事情似乎是隨意至極的了。
「嗯?」
不過這時他突然皺了皺眉頭,扭頭向一側望去,眼中露出玩味之色,隨後大手一張,從前方黑暗之中逮出一個透明身影。
「魂力不錯,竟然沒有在我的攻擊中飛散,不過已就到此為止了吧。」
他手上的不是別物,正是之前那人的靈魂。
「不,不要,放過我,給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那靈魂大聲求饒,不過束長風沒有理會,只是道了一聲:「沒有機會了!」隨後手掌一握,那靈魂便化為雲煙,消散在了世間。
殺都已經殺了,怎麼可能不斬草除根?放他離開,若變成了一個強大的鬼修對自己豈不是一個麻煩?這種時刻就不需要心慈手軟。
其實這也算一種解脫,束長風不是大凶大惡之人,沒有將他抓去煉成器靈,受那烈火煅燒之苦,這種孤魂野鬼,極易被魔派修士捕去修鍊魔功,那時才真是生不如死,不得超生。
做完這一切后他扭頭看向靜怡,手中出現一抹紫光,揮一揮衣袖,靜怡便被這些光芒包裹。
沐浴紫光之中,靜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和,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她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在快速恢復,境界也隱隱約約更近了一步。
十幾個呼吸后,靜怡便已完全恢復,手指上的傷口也在不知不覺間癒合。
「謝長老!」
靜怡彎身道謝。
「小丫頭,可願入我紫靈門!」
束長風先是一笑,隨後竟變得無比嚴肅,輕輕念道。
聽聞此話后縱使一向冰清的靜怡面上也不禁露出一絲喜色。
「弟子願意!」
「哈哈,好!」
束長風暢快大笑。
靜怡此時尚覺得有些不真實,上一刻自己差些殞命,下一刻便受到束長風的青睞,身份轉換得太快,也是她修鍊寒冰決的緣故,換做別人這時一定舉止失態
見靜怡淡定從容的表現后,束長風對她愈加滿意了。
「這個小玩意算給你的見面禮了。」
束長將手一招,在其掌心處便出現了一個儲物袋,這是之前那人的,築基境界的東西,他自然不屑一顧,不過對於練氣境界的靜怡來說,卻是一大恩賜。
「這……」
靜怡一時有些猶豫。
「拿著吧,這便是因果。」
「謝長老。」
靜怡沒有客氣了,接過了儲物袋。
束長風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手指一動,落在冰台上的盾牌與那柄黑色大刀便出現在面前,看著這兩件靈器,輕道:「這刀煞氣太重,就算是築基境界的人都會被影響心智,不易掌控,不過這盾牌倒還不錯。」
他看向靜怡,「丫頭,這刀我帶走了,你留在身邊有害無益。」
靜怡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那恐怖的煞氣,她不僅她駕馭不了還會走火入魔。
束長風輕輕揮了揮衣袖,整個陣法瞬間破滅,旋風消失,又露出了星光裝飾的夜空。
不過他也不見了蹤跡,一座孤峰上,一人影突然出現,看著下方各門派的諸多法陣,他皺了皺眉頭,低呼了一聲:
「夠了!」
只見那些作亂的人頭腦之中憑空傳來一聲怒呵,頓時嚇得神魂震蕩,下一刻便飛速遁走。
空中,靜怡看著眼前孤零零的盾牌沉默不語,只是眼中的激動之色隱藏不住,將這盾牌收起來后又從碎冰屑中找到了一個儲物袋,一揮手,冰台便消失不見,空蕩蕩的夜空,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正陽門法陣內,空中又多了幾處血霧,看來是那些偷襲之人留下的。
不過楊狂臉色十分難看,因為有三名弟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有機會踏入築基境界的天才,門派未來的中流砥柱。
縱使是他,也不能完全護得了這些弟子的周全。
「掌教,外面似乎平靜了。」
一個長老皺著眉頭道。
「不要掉以輕心,或許又在玩什麼把戲。」
楊狂不敢絲毫放鬆,握著長劍,仔細感受著周圍的異動。
出來暗殺的皆是那些大門派的手段,藉此機會打壓它門發展,事實上,也只有他們才能派出這麼多築基高手。
那些修鍊的弟子皆面色惶恐,築基境界交手,光是餘波就可以讓他們重傷。
「咕……」
不過就在這時,法陣突然傳來一股奇異波動。
「嗯?」
楊狂厲眼望去,不過下一刻面色驚喜,一揮手,便將靜怡帶回陣中。
「掌教!」
「好好好,沒事就好!」
楊狂放聲大笑。
……
第二日。
楊狂立於空中意氣風發,因為昨晚靜怡已經將發生的事告訴他了。
經過一晚上的變故,不少弟子驚魂未定。
束長風環顧四周后大手一揮,空中又出現了數十個圓台,與昨日一樣,圓台射出一根根紫色光柱,將參賽弟子送上。
今日的比斗與昨日相比更加激烈,不乏有驚才絕艷的天才脫穎而出,深得束長風的讚賞。
在極遠之地的群山環抱之處,有一魔宗——煉血門。
煉血門方圓百里皆是赤地,遍布屍骸,山中沒有一絲綠色,樹木乾枯,都是焦黑的岩土,而且空氣中瀰漫著惡臭的血腥味,除了散發黑氣的邪鴉在啄食屍骸上腐敗的血肉外,幾乎再無其它生靈,天空雖有太陽照耀,但那陽光似乎失去了溫度與光亮,使這片地昏昏沉沉的,壓抑,無比的壓抑。
在赤地的中心,有許多詭異的建築,看似斷壁殘垣,但卻散發著滲人的氣息。
這些建築之中,有一異常高大的宮殿,宮殿的顏色暗紅,似乎是用鮮血澆築的,而在牆壁之中,有許多若隱若現的身影在掙扎、慘叫,他們面目猙獰,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這些都是被禁錮的靈魂,在此永世不得超生。
在建築的四角,從遠處看去有許多類似絲帶之物在飛揚,不過近看,便可發現這哪是什麼絲帶,每一根類似絲帶的東西實則是由暗黑色鐵鏈穿鎖一顆顆頭顱組成的,而這些頭顱之中隱隱約約有冤魂在哭喊,鐵鏈散發幽冷的光芒,微風吹過,傳來頭顱相摩擦產生的嗤嗤聲。
宮殿有四角,每一角上有近百根鐵鏈,每一根鐵鏈上都貫穿了上千顆頭顱,恐怖,十分恐怖,實在難以想象,這宮殿內居住的到底是何人。
在宮殿內,上空漂浮著一朵朵綠色的鬼火,而宮殿的地上,竟然是無數恐怖的圖案,猙獰扭曲的人類面孔,大耳朵的地獄惡魔圖像,紅毛怪異的長尾怪物……若普通人看見會被活活嚇死,而且每一個圖案都有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有神采、有光澤的眼睛。
在大殿中心,有一堆白骨,有人類的,有妖獸的,而在白骨之上有一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