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河風暴

  那一劍，

  無形。

  那是一道光，

  是流星。

  江小石獃獃的看著一道流光在宇宙星河中一閃而過，

  千萬顆星球為之爆炸，就像煙花一樣的消失。

  「這一劍，

  如何？」

  浩渺的聲音響起，江小石為之一震。

  「這一劍，

  不過如此！」

  江小石本來想說「絕妙好劍」，話出嘴裡，卻變了腔調。

  那不是他的聲音。

  他似乎被人接管了，

  或者說，

  被人奪舍了。

  「哈哈哈哈！」

  「那麼你的劍，是什麼樣的劍？」

  天空上傳來一陣狂笑，周圍的一切隨之顫抖起來。

  「星河風暴！」

  江小石爆喝一聲，身體拔高三千丈。

  萬米高的巨人，摘星弄月不過尋常事。

  巨人伸出右手，中指輕輕一彈。

  星球就像他兒時玩的鋼珠一樣，被彈向遠方。

  遠方的另一顆星球被撞，兩顆星球向兩邊飛去，撞向更多的星球。

  不用多時，整個星河日月反轉，星光如流火一般旋轉起來。

  宇宙間驟然掀起一股星河風暴，席捲四荒。

  天崩地裂，

  日月無光，

  世界一片黑暗。

  「吾之刀，名叫玄魔。

  這一刀，名叫星河風暴。

  汝看如何？」

  江小石的聲音在宇宙中飄蕩，傳送億億萬里之遙。

  宇宙黑暗，無人回答。

  巨大的眼睛消失。

  仙宮消失。

  一切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江小石被星河風暴漩渦吸了進去，意識逐漸模糊。

  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宇宙。

  江小石的身體一直往深遠處飛，往漩渦的中心處飛。

  如其說「飛」，

  還不如說是「飄」。

  他失去了意識，身不由己，就像大海里的孤舟一樣，隨波逐流。

  風暴似刀，把江小石的身體切碎！

  「好痛啊！」

  江小石被劇痛疼醒，發現自己的身體轉眼間就恢復過來。

  然後，又被切碎！

  如此反反覆復，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死而復生，生而復死的過程。

  生的希望與死的破滅千萬次的交替，江小石的意識變得瘋狂起來。

  「我做了什麼？」

  「憑什麼讓我遭受煉獄一樣的痛苦？」

  江小石憤怒的大喊。

  如果真的有十八層地獄，江小石相信，所謂的煉獄，不及他現在遭受的痛苦之萬一。

  不管是肉體上的，

  還是精神上的。

  就是是世界上嘴堅強的人，也無法忍受肉身的千萬次破碎，也無法忍受希望的千萬次破滅。

  除非，他是一個瘋子。

  「劍有劍意，刀有刀意。

  瘋魔十刀斬，刀意就是一個瘋字。

  你，還不夠瘋魔！」

  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你是誰？」

  江小石急忙問。

  無盡的黑暗中，有一個聲音為伴，儘管聲音非常詭異，江小石覺得很是溫暖。

  「不要問我是誰！」

  「噗！」

  江小石的身體被切成碎末，血霧飛濺，又凝聚成一個新的身體。

  「那麼，我是誰？」

  江小石退而求其次。

  「噗！」

  江小石的身體再次被撕碎，同時一個聲音響起：

  「也不用問你是誰！」

  江小石的身體再次凝聚，他憤怒的大吼：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噗！」

  「噗噗噗！」

  問一句，身體被撕碎一次。

  江小石漸漸不覺疼痛。

  他再次有了意識，低頭閉目，不再言語。

  白髮蒼蒼，身體枯槁，似乎行將就木。

  接受死亡，

  接受絕望，

  語言，已經沒有意義。

  江小石萬念俱寂，飄入黑暗深處。

  而在這個過程中，江小石不知道自己丹田裡的金丹，逐漸的成形，變成了一個有手有腳，巴掌大的嬰兒模樣。

  這就是元嬰！

  這就是魔嬰境修士的標誌！

  小小的元嬰睜開了眼睛，

  眼睛沒有瞳孔，

  一片漆黑。

  這是徹底化魔的標誌！

  ……

  江小石在劍坑深處，睜開了眼睛。

  眼珠漆黑，

  但是劍坑裡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可以看見劍坑底部是一個斜坡形狀，自己站在斜坡的高處，最深處，有一千二百米左右。

  那裡的劍意最深奧，靳無命與血煞魔童，以及魔嬰境八層的那個魔修，就在那裡閉目打坐。

  其他的三十多位魔嬰境修士，分散在斜坡各處，都在盤膝打坐，臉上表情各異。

  顯然，他們進入各自的幻境里。

  離自己最近的是寶華宗主。

  相距百米不到。

  她身體不斷的顫抖，應該是在幻境里，經歷了與自己一樣恐怖的體驗。

  江小石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睛與常人無異。

  眼前被煙霧籠罩，再也看不清前面三米遠的景物。

  只是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這一切，都是幻覺嗎？」

  腦海中，還殘留著幻境中的記憶。

  記憶很簡單：

  一片黑暗，

  生死輪迴無數遍。

  「不需要問，不需要想，一切以本心為動，幹了再說，這就是魔道！」

  江小石回想幻境的聲音，現在覺得自己所經歷的生死，都是在淬鍊自己的身體與道心。

  「這麼說，我通過了幻境的考驗，晉級到魔嬰境了。」

  江小石內視丹田中盤膝打坐，時刻在修鍊的元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著這個小人，那就是自己啊！

  我是誰？

  真的不需要問，

  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就是這個粉嫩可愛，胖嘟嘟的小手小腳，卻一臉嚴肅樣子的元嬰。

  他就是本我。

  就是真我。

  肉身可滅，元嬰永生！

  「我，終於晉級到魔嬰境！」

  江小石緊握雙拳，感受自己將近30000點的戰鬥力，這是接近魔嬰境二層的實力！

  江小石站了起來，身體也長高了，有一米九左右。

  「不能再高了，不然不好找女朋友。」

  看著自己棕黑色的爆炸性的肌肉塊面清晰，八塊腹肌肉明顯凸起，江小石擔心過於強悍的肉身，讓女人望而生畏。

  他的意識里，還保留著地球上東方人的審美觀。

  再摸摸頭頂，沒有出現魔角。

  這讓江小石很是欣慰。

  再帥的面龐，頭頂上長一隻角出來，立即不帥了。

  「我怎麼會沒有角？」

  頭上長角是魔嬰境修士的標誌，江小石卻是一個例外。

  「不要問，不要想。」

  江小石不去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現在必須抓住幻境中的體驗，瘋魔十刀斬第三刀【星河風暴】已經領悟透徹。

  玄魔刀從右手的藍色魔戒中飛了出來。

  江小石輕輕飛上去，抓住刀柄，輕輕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