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傻子
她撞了個滿懷，他穩穩的接住她。
雪花一片一片落下，彷彿地上鋪了一層白色地毯，暖橘色的燈光拉長兩人的影子。
黑色天空，煙花高綻。
霍辭歸看著懷裡小姑娘眼眶和鼻尖通紅的模樣，空落落的心臟一點一點被填滿。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他。
霍辭歸恍然想起，多年前的平常一天，大學社團舉辦籃球賽，他和齊懷禮是對手。
而那個時候她正在追求齊懷禮。
在那場比賽中，顏昭坐在觀眾席下為齊懷禮高呼吶喊，目光所到之處都在追尋齊懷禮的身影。
霍辭歸也和以往不同，像是發了狠的進攻，這場籃球賽更像是兩人的對決。
少年張狂輕傲，故意跟齊懷禮作對，死死的盯著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
他眼神兇狠，桀驁不馴，穩穩的投中一個三分球，贏得全場歡呼，出盡風頭。
打籃球本就容易發生各種意外，在下半場的時候，霍辭歸和齊懷禮兩人挨得極近，身體不可避免有所接觸。
霍辭歸眼疾手快轉身投球，齊懷禮挑起阻攔，沒想到是對方虛晃一招，齊懷卻摔在地上。
顏昭第一個衝下台，滿眼緊張的將齊懷禮扶起來，眉眼全是擔憂。
對上她厭惡憎恨的眼神時，霍辭歸愣住了。
「霍辭歸，你欺人太甚了。」
顏昭怒氣沖沖將霍辭歸推開，他猝不及防的後退了幾步。
霍辭歸黑髮半濕，微微喘著氣，漆黑的眸子盯著面前嬌俏的女孩。
她在維護自己喜歡的男孩。
看著她對齊懷禮輕聲細語關心的模樣，霍辭歸心口一疼，手腕一轉，籃球砸在地上，又在地面上彈跳了兩下，最後滾在一邊。
他沉默的轉身離開。
這場籃球賽不歡而散，眾人唏噓。
曾經她在球場推開他，現在她在雪地里擁抱他。
他沒想到還會有這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抱著他的小狐狸。
霍辭歸抬起手抱住顏昭的細腰，低頭親吻著她的發心。
二樓，顏昭看著那張計劃表，微微抿唇。
計劃表上的字勉強算清秀，實在算不上好看。
「認出來了嗎？」霍辭歸眼裡染上幾分笑意，「這是哪只臭狐狸的字？」
他在用她的話反諷她。
顏昭的臉慢慢染上紅色，這好像確實是她的字跡。
她竟然沒有認出來自己的字跡，還誤以為霍辭歸喜歡別的女人，要是今天沒有說出來，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鬧了這麼一個大烏龍，顏昭實在是對自己都無語了。
那她剛才在樓下不就是自己罵自己。
顏昭尷尬的舔了舔唇，小聲解釋，「那麼多年了，我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顏昭高中的字確實不怎麼好看，她後來又專門練習了書法，字跡也有所變化，她早就忘了她之前的字跡。
現在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有些熟悉。
而且當時是在那樣的一個衝動不理智的情緒下，大腦根本不會思考了一樣，就直接信了蘇羨意的話。
她哪裡會想到他暗戀的人就是自己。
霍辭歸坐在床上，從身後擁住顏昭，開口問道，「你怎麼發現這個的？」
沒有特別的事情，顏昭從來不會隨意進他的房間。
顏昭沉默了一瞬，將那天下午遇到蘇羨意以及談話內容告訴了霍辭歸。
霍辭歸眸光漸斂，把玩著顏昭的手指，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話，你就放棄了我？」
她知不知道他這幾天有多難熬。
她對他忽冷忽熱，他以為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是她玩膩了。
「那誰讓你喜歡我不表白。」他知不知道她有多著急，差點都要自己上了。
霍辭歸眼神的情緒複雜顏昭自知是自己責任更大，她低聲說，「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霍辭歸目光沉沉的盯著顏昭。
顏昭舔了舔唇，徑直拉下霍辭歸的衣領，吻了上去。
這個吻綿長又柔情，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意訴說。
霍辭歸的睫毛顫了顫，耳廓染上紅色，回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昭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霍辭歸終於放過了她。
明明是她主動的，明明是她掌握著主動權，無形之中又變成了被動的一方。
相比顏昭的氣喘吁吁，霍辭歸倒是淡定許多。
他在這方面有驚人的天賦，不過第三次就已經掌握了技巧。
顏昭低眸看著霍辭歸手背上的牙印，上面的血已經不流了，但還有沒有消退的痕迹。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疼不疼？」
霍辭歸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張口就來，「疼。」
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手上的傷口，當時的消息太過震撼，相比之下，那點力道對他來說根本不不算什麼。
「你親親就不疼了。」霍辭歸可憐兮兮的看向顏昭。
顏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輕輕的親了親傷口。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顏昭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你在這等一下。」
霍辭歸跟著站起身，目光緊隨離她的身影，生怕這是一場美夢，醒來她又變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馬上就回來。」顏昭安撫著說道。
霍辭歸沉默著在房間里等她，心裡不安又慌張。
直到門推開，顏昭重新出現，霍辭歸站起身想要過去卻愣住原地。
顏昭捧著手裡的東西一邊唱生日歌一邊笑著走進來。
直到她的歌聲結束，霍辭歸還愣愣的看著她。
「霍辭歸，生日快樂。」
「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顏昭眨了眨眼睛，「喜歡嗎？」
是一個精美的相框，用油畫棒畫的四宮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樂高拼成的賽車。
顏昭見他不說話心裡有些忐忑，會不會有些幼稚，但是這是她上網搜的，說是男生最喜歡的禮物。
一是限量版樂高，二是女朋友花心思做的東西。
霍辭歸喉結無意識的滑動著，聲音沙啞，「喜歡，很喜歡。」
他碰了碰她的臉，「所以你那些天晚上熬夜就是做這個？」
顏昭點了點頭。
「傻子。」他紅了眼眶，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