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霍辭歸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摩挲著手指，抿唇跟上去。
回家的一路上，顏昭都是一副冷淡極致的表情，無論霍辭歸說什麼，故意說些笑話想要討她歡心，她也只是淡淡的附和過去。
霍辭歸眼裡的笑意微斂，瞳孔漆黑，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到家也是這樣，顏昭隨意吃了兩口，語氣淡淡開口，「我先上樓了，吃完不用收拾，等會我來收拾就行。」
霍辭歸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她碗里的米飯，根本就沒怎麼吃。
「顏昭昭，你心情不好？」他開口問。
顏昭神情一頓，「沒有。」似乎怕霍辭歸在說出什麼，她搶先開口，「我還有工作，先上樓了。」
霍辭歸背靠在椅子後面，看著顏昭離開的背影，眸光像是最深的湖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顏昭在故意躲著他。
後面兩天更是印證了霍辭歸的猜想，顏昭就是在躲著他。
故意躲著不見他，不跟他吃飯，不跟他牽手，不跟他擁抱，不對他笑。
之前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午飯，可是現在除了晚上碰個面，他幾乎一天看不到她的人影。
就算他堵到她公司，她也只是奇怪的看他一眼。
她說最近工作忙，可是霍辭歸知道，不一樣，他們之間，絕對有什麼不一樣了。
從那天顏昭沒有回家后，就開始變得不對勁。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顏昭跟齊懷禮舊情復燃了，背地裡讓陳譽去打探，可事實是她最近跟齊懷禮並沒有接觸，也確實是在忙工作。
她在故意冷落他。
霍辭歸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被顏昭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的滋味。
晚上顏昭吃過飯，一如既往的率先離開，「我先上樓了。」
她剛轉身，霍辭歸就放下手裡的碗筷，碰撞之間發出刺耳的聲音。
「顏昭昭，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霍辭歸低沉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有些落寞。
顏昭後背微微一僵，問道，「什麼？」
霍辭歸抬起眼盯著顏昭的眼睛，執拗的問，「你這幾天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我可以改。」
難以想象那個驕傲的霍大少爺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換做以前，顏昭肯定震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可是現在只覺得並不稀奇。畢竟，她好像並沒有很了解霍辭歸，她總是在自以為。
「沒有。」顏昭皺皺眉。
霍辭歸盯著顏昭看了幾秒，就在顏昭快要承受不住，要躲閃他的眼神的時候，聽到他輕嗤一聲。
「你有。」他肯定的說，「那你為什麼不牽我的手？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吃飯？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還有些委屈。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失落感，他真的承受不住。
他想了好久都想不通，甚至從自己身上開始找原因，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惹到她不開心了？
他哪裡不對她可以說出來，他可以改。
只要別不理他。
「你想多了。」顏昭語氣冷淡，似乎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說的這些我根本沒有注意。」
霍辭歸下晗繃緊，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冰冷。
他心心念念在意的事情，人家根本不在意，壓根沒放在心上。
霍辭歸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這實在是殺人誅心。
可對顏昭來說，她是在維持她最後的自尊和體面。
顏昭抬眼看過去，神色平靜，像是在質問，「況且我為什麼要牽你的手？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
「我們本來就是協議夫妻，私生活互不干擾，就算要在公眾面前表演，那也沒必要時時刻刻這麼親密。」她語氣微微停頓，「霍總，你是不是演的有些過頭了？」
她面不改色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兩年之後，一別兩寬。」
她話音剛落，霍辭歸猛然抬起頭來，緊緊的盯著她對的眼睛，眼裡藏著刀鋒，似有狂風卷過，泛著滔天怒火。
手掌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說什麼？」霍辭歸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難以置信的出聲。
顏昭直直的撞上霍辭歸的目光，沒有躲閃，平淡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們保持好距離，不要越界。」
說完后，她轉身上樓離開。
霍辭歸低低笑了一聲，無力的靠在餐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霍辭歸眼神漆黑，他平靜的掃了一眼餐桌上的飯菜，她幾乎都沒怎麼吃。
她說什麼？
保持距離，不要越界？
霍辭歸輕呵一聲。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現在她玩膩了，拍拍手隨時抽身，冠冕堂皇地說保持距離，想要將他這個麻煩甩掉？！
她想都不要想。
前段時間的所有曖昧和溫情，好像就是一場夢幻劇，夢醒了，人散了。
就在他以為她也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時候，以為她對他也不是那麼討厭的時候，她給了他當頭一棒。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滿心歡喜點燃了煙花，卻被一盆涼水澆滅。
心臟酸澀的厲害，像是被泡在了醋缸里，酸的他快要無法呼吸。
他快要沉浸在她營造的曖昧中，沉淪進去，無法自拔，她說這不過是逢場作戲，以後還是要保持距離。
不帶這麼耍人的。
顏昭說完后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關上卧室的門，靠著門緩緩坐在地上，臉深深的埋在雙手裡。
肩膀微微抽動。
她也不想的.……可是他明明有喜歡的人了，還來招惹她。
當晚，雲間別苑無人入睡。
顏昭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有關霍辭歸的畫面，閉上眼睛就是他溫柔的給她處理傷口，是他嘴欠又傲嬌的樣子。
隔壁陽台，地上散落了一地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