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對你很滿意
顏昭:「.……」
這話說的好像是顏昭挑唆的感覺。
自己是啥樣,心裡沒點數?
顏昭剛想要懟回去,看到桌子上的保溫桶及時剎車,他剛才出去是給她買晚飯去了?
「何須在意他人的看法,只要自己滿意自己就好。」顏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話討巧。
霍辭歸輕笑一聲,意有所指,「我對自己很滿意,就怕你不滿意。」
「我對你也很滿意。」顏昭忙不迭的接話,「很滿意。」
霍辭歸勾了勾唇,給顏昭盛了碗清粥遞過去。
顏昭喝了幾口,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霍辭歸,「這是哪家的粥?好好喝。」
「你說誰家的打包用保溫桶。」霍辭歸輕嗤一聲。
顏昭的眼睛看了看保溫桶,又看了看很眼熟的碗和勺子,難不成這是霍辭歸回家親手做的。
霍辭歸語氣慢悠悠的補充說道,「回家給你拿了些換洗衣物,順便做了粥,不用太感動。」
顏昭動了動嘴沒說話,她垂眸握緊手裡的勺子。
其實她還挺感動的,感動這個時候,霍辭歸陪在她身邊,雖然他說話不好聽,但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
從她母親去世以後,那個家裡就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
她生病了也沒有人擔心和帶她去醫院。
顏昭就生生的扛下來,也養成了生病就熬過去的習慣。
變得堅強獨立卻渾身充滿刺。
所以這次發燒對顏昭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要不是霍辭歸強烈要求她來醫院,估計她可以照常工作一整天。
可人生病的時候,就變得格外脆弱,也渴望有一個人關心關心她。
霍辭歸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見顏昭不說話,她又低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霍辭歸誇張的說,「顏昭昭,你該不會感動的哭了吧?」
顏昭抬起頭,嫌棄說道:「你才哭了。」
算了,她收回剛才的話,霍辭歸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吃過飯後,兩人都開始工作。
顏昭專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房間里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兩人都是一工作起來就不說話的性格,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顏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十點半了。
她打著哈欠,困意上頭。
霍辭歸偏頭看過去。
「我先睡了,你繼續忙。」顏昭縮進被子里,說完這句話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她是個沾到床就能睡著的人。
聽著她平穩的呼吸,霍辭歸掀開資料的動作都放輕了不少。
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繼續工作,可眼神就是忍不住的看向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剛才她沒睡,他忍著不看她。
現在她睡著了,他無需再忍。
霍辭歸放下克制,他光明正大的盯著顏昭看,她的睫毛很長很翹,皮膚很好,甚至可以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霍辭歸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摸她的臉蛋。
嘖,真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他還記得,半個月前,這裡的滋味有多美好。
不知道下一次再品嘗到是什麼時候了。
霍辭歸眼裡有些遺憾。
顏昭住的是vip病房,房間很大,和酒店的房間差不多,裡面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陪護床和病人的床中間隔了一米。
霍辭歸躺在陪護床上,側著身子盯著顏昭的方向看。
可她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的,翻了個身,留一個後腦勺對著霍辭歸。
霍辭歸:「.……」
半夜裡,顏昭感覺渾身發冷,她無意識的捂緊被子,可她身體又太熱,渴望著尋找什麼涼的東西貼上去降溫。
她眼皮沉重的睜不開,只憑藉著本能讓自己緩解痛苦。
她不知道抓住了什麼,冰冰涼涼的,她抓著貼在自己潮紅的臉上。
霍辭歸滿眼心疼,他一隻手被顏昭抓著,只得用另一隻手拿出手帕擦了擦顏昭額頭上的冷汗。
醫生進來又給顏昭輸了液。
霍辭歸給顏昭的手心一遍遍耐心的擦著酒精,將她被汗水打濕的頭髮理在耳後。
溫度終於慢慢的退下去了。
霍辭歸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未停,繼續給顏昭用酒精擦著身子,防止她再次燒起來。
杯子遞到顏昭的嘴邊,一點點的喂著她喝下去。
又給她擦了擦嘴角,扶著她慢慢躺下。
顏昭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被什麼東西壓著,有些麻麻的,她睜開眼看過去。
就看到握著她手的霍辭歸。
他的無名指的婚戒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他趴在床邊睡著了。
顏昭小心的動了動,想把手臂收回來,卻沒想到把霍辭歸驚醒。
顏昭看到他的狀態,嚇了一跳。
霍辭歸眼下一片烏青,眼裡的紅血絲多的嚇人,短硬的胡茬從下巴上冒出來,衣服也皺巴巴的。
滿臉疲憊,以往的精緻完美全然不見。
他這一晚上幹什麼去了?
霍辭歸站起身,身形卻晃了晃,因為長時間未動,身體麻麻的。
顏昭立馬扶住他,霍辭歸堪堪穩住身形,揉了揉眉心。
「你怎麼睡在這裡?」
顏昭皺眉問道。
旁邊不是有陪護床嗎,他趴在她床邊幹什麼。
霍辭歸掀起眼帘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嚇死人了。」
一開口,顏昭和他都嚇了一大跳。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風信子一樣拉扯著,生疼。
霍辭歸皺皺眉,徑直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顏昭看著他手裡拿的是她昨天用的杯子,連忙出聲,「哎——」卻來不及阻止。
算了,用就用吧。
「我昨天晚上怎麼了?」顏昭小心翼翼的問道,她該不是半夜夢遊了吧。
霍辭歸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次顏昭沒有躲開,任由他摸著。
溫度已經完全降下去了,霍辭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你昨晚高燒不退,胡言亂語,要不是我在這陪床照顧,你今天就燒成一個傻子了。」
折磨了他一晚上,也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