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是否捨得了
賀知心領著喻奕澤來到了一個私人清吧，他到的時候，台上的樂隊正在演唱好妹妹的《西窗的雨》，燈光暗沉，調酒師的技術也是爐火純青，倒是有那麼點味道。
「一杯雪鄉。」商老闆對著雅座旁的服務生說著，私人酒吧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基本都會有專屬服務生，「喻老闆，你要點什麼？」
喻奕澤看了看他面前的杯子，「和你一樣。」
商老闆微微一笑，「再要一杯帝王菲士。」
「謝謝。」
賀知心也像商老闆投去溫柔一笑，「謝謝商老闆還記得我喜歡雪鄉這款意境雞尾酒。」
「不客氣，雪鄉的確很漂亮，和你一樣。」商老闆看起來非常高興，眼角的笑意止不住。
很快服務生就將酒送上了桌，商老闆舉杯，「喻，多謝賞臉，要見你一面還要出動賀。」
「商老闆下次可以直接和我秘書邀約，這樣知心就不用專門跑這一趟了。」喻奕澤滿含歉意地說。
「今晚肯定有很多漂亮男孩邀請賀一起過節日，只是她還是選擇了幫助我邀請你，再次感謝。」
「你們先聊著，我先去趟洗手間。」賀知心現在要重新積攢喻奕澤對她的好感度，當然是目的達到了就開溜。
商老闆很滿意她的表現，也知道她應該是要離開了。
「喻，現在只有我們倆了，你就不用太拘謹了。」商老闆大大方方地說，好似看穿了他並不喜歡賀知心一般。
喻奕澤的確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他並不是因為賀知心在場而感到不自在，而是他不想這個投資和她有任何關係。
「商老闆不妨開門見山地說說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如果真是投資的事，如此精明的商人不可能會在拒絕喻牧凡之後，又給了喻牧凡一個機會。
商老闆輕笑一聲，朝他舉起酒杯，「我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
「我的榮幸。」雖然帝王菲士看起來並不烈，但胃不好的喻奕澤，一樣會難受。
台上的樂隊已經換歌了，基本都是民謠，淡淡的調裡帶著些故鄉的涼意。
「說實話，我對你的南山項目還真不感興趣，不過堂堂喻家小少爺都親自登門拜訪了，我也可以象徵性地投資一小部分，你這個弟弟還是很有能力的，相信你們的資金缺口已經全部補上了吧。」精明的商人眼中，此刻散發的是利己的光。
這件事喻奕澤對喻牧凡還是持高度讚揚的，為此在董事會面前誇了他，讓他在整個集團的威嚴整體提升了一個檔次。
「既然商老闆已經講明了，那說明今天談話的內容肯定和南山項目扯不上關係了。」喻奕澤明白他的意思，這種情況要麼是商老闆看上了其他項目，要麼就是看上了某個人。
但商老闆很貪，這次他不僅要投資他的新項目，還要向他要一個人。
「聰明，喻牧凡的電商項目你看過了嗎？」商老闆這話一出，喻奕澤就想起了秘書送進來的那份新的電商項目策劃案。
「看過初版，商老闆是看上它了？」
「目前還算有點興趣。」
喻奕澤勾唇一笑，「這個項目是牧凡負責的，我想他比我更了解。」
商老闆眼看他起身欲走，便接著說：「喻，你別著急，現在喻氏大項目都是要經過你的手，你覺得我找喻牧凡的意義在哪裡？」
「所以，策劃案你已經看過了？」
「bingo，你的這個弟弟，也還算是孺子可教，將來完全不會亞於你。」商老闆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喻奕澤抿著唇一言不發，他很不喜歡這種萬事先被他人佔了先機的感覺。
「那我先代牧凡謝過商老闆。」不管這事是誰先開始的，就目前來說，喻氏穩賺不虧。
商老闆絲毫沒有驚訝，他依舊坐在雅座上，閉著眼睛聽著台上的民謠，有時還跟著輕哼出聲。
「喻，你喜歡聽民謠嗎？」
「一般。」他很少聽歌。
「以前我也不怎麼聽，直到《成都》流竄在大街小巷。」商老闆依舊跟著調輕哼，但這並沒有妨礙對方說話。
見喻奕澤只是喝酒不說話，商老闆繼續說：「我去成都待過一段時間，其實歌詞里的玉林街道並沒有那麼適合散步，可人們就是嚮往字裡行間的那種情感，所以才讓一個城市顯得那麼美。」
「恩。」為表自己真的在聽他說話，喻奕澤只好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今天畢竟是平安夜，這所私人酒吧也比往常多了不少人，不過人再多也比外面的酒吧人少，尤其是今晚的夜色，估計會鬧到次日陽光普照大地。
「喻，錢我可以投，不過我得向你要一個人。」說了這麼多，他應邀來到這座城市，而後遲遲未離開的原因，正是因為某個人。
喻奕澤冷了冷唇角，這個問題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商老闆三十好幾還是單身未婚，想找個伴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商老闆看中了誰，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竭盡全力。」
商老闆深深地看了他好幾眼，悠悠地說：「就怕你不肯。」
「這種事自然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能成功，還要看商老闆和她有沒有緣分。」喻奕澤沒想到自己還做起了媒人的工作。
商老闆突然就笑了，「喻，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找對象？」
喻奕澤看了他幾眼，「不是？」
「不是，只是想要你一個助理，你看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一個人總是難免會有些孤獨，有時候在異國他鄉，逢年過節連一起吃餃子的人都沒有，我看喻身邊助理出眾，便想帶一個走，你看行嗎？」商老闆說得很是煽情，好像這麼多年他一個人真的很慘似的。
但他的那些偽裝喻奕澤早就看破了，像商老闆這樣的人，勾勾手指頭，想要陪他吃餃子的人，大把人在，尤其是那些不要命的。
但想從他身邊將人帶走，他還是很不悅，他忍住脾氣，耐心詢問：「商老闆這是看上誰了？」
商老闆莞爾一笑，「不是你的貼身助理，是小喻帶來見我的助理郝南，他很面善。」
郝南是郝藤的命.根.子，儘管郝騰對自己的弟弟管理一向很嚴格，但要是真的誰想對他的弟弟不利，他肯定是第一個挽袖子揍人的哥哥。
喻奕澤也是笑意滿滿地說：「商老闆，他還真不是我的人，你這麼欣賞他，應該也知道他是施氏副總的秘書，想要挖他我想你應該找錯人了。」
商老闆連忙擺手，「咱們倆面前就不用說這麼繞彎的話了，你都說了我肯定會查他，那自然也知道，運營施氏的管理層，其實是你的人，他們自然效力於你，而郝南嘛，是你的小情人施初雅的助理。」說到這他頓了一頓，「或者說你更喜歡我和施初雅面談？」
他說完這句話，喻奕澤的臉色就不是很好，「這就不用麻煩商老闆了。」
商老闆知道他皺著眉頭是在思考，便不再打擾他，招來服務生又要了一杯伏特加，他還是比較喜歡烈一點的酒，夠勁！就像郝南看他的眼神，足夠耐人尋味。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可以親自和郝南談談。」
「那是自然，我只是要先讓喻知道這件事，也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商老闆自信滿滿地說。
喻奕澤還是很不悅，這個項目他不負責，具體的他應該和喻牧凡見面商談，但眼前的男人，卻以投資為條件，在他面前做交易，只要他點頭了，在郝南這件事上，他就變成了利益的犧牲品。
「如果商老闆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喻奕澤起身想要離開。
恰時商老闆也給喻奕澤點了一杯伏特加，「既然喻不反對，那這杯酒就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加了冰的伏特加口感更好，商老闆很滿意今晚的這場談話。
「對了，提前告訴你，電商項目的代言人，是賀哦，我相信她會讓喻氏更上一層樓，你家裡那個小寶貝雖然不錯，但作為男人我還是建議你選擇賀，他更適合你。」商老闆很高興，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消失了很久的賀知心終於從廁所回來了，她見喻奕澤臉色有些冷，對著商老闆故作嬌嗔地說：「商，你說什麼了？」
商老闆輕聲地笑著，「就合作愉快之類的話吧，喻的酒量太差了，應該是醉了，帶他回去吧，」
賀知心扶著喻奕澤出了酒吧，郝藤立馬從她的手中接過喻奕澤，「少爺，胃受得了嗎？」
他的胃脆弱，啤酒平時都不能怎麼喝，更別說烈酒了。
直到進了車，喻奕澤才小聲說：「我沒事。」
「知心，你再回去陪陪商老闆吧，還有，他說的事，我不答應。」郝南對郝藤多麼重要，他作為郝騰的上司，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賀知心眼神晦暗，可燈光並沒有照清她的面孔，喻奕澤並沒有看到她眼中的不甘和恨意。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早點休息。」賀知心下了車，站在車邊看車子駛入夜色，消失無蹤。
無人處，賀知心笑得極度難看，她所有的努力喻奕澤都當看不見，現在只不過是想要個施初雅身邊的助理，他都這麼為她著想，又把她多年來的執著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