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出息了

  趙北並不想和她說,實質上賀知心也不想和他說,但現在的情況是,喻奕澤拒絕了她爸爸的提議,她必須找到另外一種方式來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娶她。

  「趙北,你是喜歡初雅的吧。」賀知心一針見血地說出趙北心裡所想。

  趙北是想儘快見見施初雅,但突然也不是那麼想見了。

  他眯起狹長的雙眸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緻的女人,聲音略帶性感地說:「賀小姐想說什麼?」

  眼看趙北上鉤,賀知心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這個機會,「我知道一家咖啡館不錯,一起坐坐?」

  「四院附近就有一家咖啡館,就去這家吧,你也知道我想著趕快見到初雅。」趙北雖然想和她談,但並不想談很久,如果對方和他談的話題他不喜歡,他可以隨時離開,再回來蹲點。

  「樂意之至。」反正都是談事,只要不是在這裡,去哪裡都可以。

  兩人要了包廂,一人點了一杯拿鐵,正式開談,賀知心原本想先聊點其他事過渡過渡,哪知趙北直接進入了正題。

  「你想我幫你?」趙北一語點破她那些小心思。

  賀知心優雅地喝著咖啡,「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談事情,我和奕澤的事想必你也知道,畢竟網上不止一個人說我和他的緋聞,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也警告過網友不能亂說,但似乎並不起作用。」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說了這麼多,她怎麼還是廢話?

  賀知心莞爾一笑,「我只是想把緋聞女友變成真女友,甚至是他妻子。」

  趙北看著她,心想這個女人的眼神如此堅定不移,想必也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

  「喜歡男人你就去追,難不成你想我把他綁了送到你床上難道生米煮成熟飯?」趙北懶懶地說,反正他對眼前的女人並不是那麼感興趣,答應她來咖啡館也不過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態度。

  「這倒不用,只是需要趙先生幫一個小忙,讓奕澤和初雅少點來往,最好是製造一些誤會,讓他們互相折磨。」

  這招還真是毒,這樣一來兩個人就算是有再多的感情,最後可能都被磨得消失殆盡了,然後再施加一些壓力,自然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你還真是挺會想辦法的,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我這麼喜歡施初雅,會做傷害她的事嗎?」趙北連著反問,賀知心都絲毫不慌。

  她安慰趙北,「你別激動,不是讓你真的搞破壞,你以前就做得很好,只需要保持就可以了。」

  趙北:「???」他以前做什麼了嗎?

  「不如賀小姐說說我做什麼了?」趙北來海市也就幾個月,這幾個月里做了什麼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

  賀知心輕笑:「你也別裝了,既然是合作,我就是希望咱們互相製造一些機會,增加對方和自己相處的時機,以此培養感情,達到雙贏的局面。」

  看來趙北和她無法達成共識,「賀小姐,我想你搞錯了,雖然我喜歡初雅,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如果她從始至終都不喜歡我,我是願意祝她幸福的。」

  當喜歡一個人卻愛而不能時,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她幸福,他願意做一個備胎,哪怕對方從未把他當作備胎。

  賀知心慍怒,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男人,她都已經答應幫他了,結果他還是一個慫貨。

  「你真沒種,你知道當初喻奕澤怎麼泡上施初雅的嗎?就是強取豪奪!」賀知心站起來,不顧形象地說。

  趙北不管喻奕澤以前做過什麼,現在他看到的是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只要喻奕澤敢傷害她分毫,他立馬就將人帶走,讓喻奕澤永遠都見不到她。

  「如果這就是賀小姐的愛情觀,恕我不能苟同。」趙北做出了請人離開的手勢。

  賀知心氣炸了,「喻奕澤遲早有一天會是我的男人!」她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包廂里還有趙北不喜歡的香水味,很快他也走了出來,結了賬,發現太陽都在為他的決定拍手叫好。

  他的確做不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所以但凡有一絲機會,他依舊是會拼盡全力去追求的,他怕的只是連這一絲機會都沒有,那他最後只能哭著祝她幸福。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為心愛的女人哭,總不過分吧。

  再回到醫院時,喻奕澤的手下便少了許多,他很快就從後門溜了進去,安霈的病房比較偏僻,是喻奕澤特地安排為之安排的,他找了好一陣兒才找到。

  安霈應該是半夜醒過一次,因為這個時候從玻璃窗看進去,一個人影都沒有,如果安霈沒醒,以他了解的施初雅,肯定會在病房守著。

  沒有人守在門外,趙北還挺驚訝喻奕澤怎麼沒有派人守著安霈,不過也有可能是派去找那個想要殺施初雅的人了。

  他溜進病房,看著床上沉睡的男人,心裡五味雜陳。

  誠然,他看到那個視頻時心裡想的是施初雅會不會嚇壞了,再者是慶幸安霈救了她,不然他現在肯定會把砸花盆的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憤。

  只是安霈傷到他心裡也很是難受,這孩子上午才來了醫院,還是他親自給他拿的檢查報告,晚上就進了醫院,還在手術台上走了一遭,他都有點後悔讓他參與進來了。

  安霈突然咳嗽了兩聲,趙北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緩緩睜開眼睛。

  安霈很驚訝趙北出現在他的病房,他們倆的身份特殊,是能別見面就別見面,再說剛才喻牧凡還在他病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你來做什麼!」安霈聲音有些小,但還是和他那張臉一樣,很冷。

  就算是趙北,安霈也很少對他笑,更別說現在還提心弔膽腦袋疼。

  趙北心想自己不能欺負病患,放低了語氣說:「還不是你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我來看看你死沒死。」

  安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沒死,你趕緊走,喻牧凡說不定就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害怕喻奕澤,沒想到你怕喻牧凡。」趙北不急不躁,甚至拿起了床頭果盤裡的蘋果,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就開始吃。

  安霈實在頭疼,說話特別慢,「你和喻奕澤之間的恩怨又和我沒關係,我的上司是喻牧凡。」

  「得,小崽子,這就把你趙哥忘了,說吧,喻牧凡那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心甘情願做他的私人助理!」趙北讓他混進喻氏謀個職位,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給喻牧凡做了私人助理!

  安霈並不想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只是說:「我發現他大學學的,和我大學所學的專業有相同點,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我想和他做朋友。」

  這倒是趙北沒想到的一個回答,隨即聊天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之中,最怕空氣突然都安靜了。

  許久之後趙北才開口,「是北哥不好。」

  「是我自己的選擇。」

  雖然現在的局面很尷尬,但如果沒有這次機會,他或許根本不會認識喻牧凡,何來想和他做朋友這種想法呢?

  所以遇見是一種緣分,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遇見,那才是緣分能不能繼續走下去的重要原因。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趙北啃完了一個蘋果,將它扔進垃圾桶,再扯出手紙擦了擦指間的蘋果汁,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才開口說話。

  「不管怎麼樣,都感謝你救了施初雅。」若不是他,施初雅應該早就沒命了。

  安霈聽到這裡倒是扯著嘴角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北哥,感謝我可不能嘴上說說,我在海市還沒有住處呢。」

  趙北也笑,不愧是他帶出來的人,真是一點虧都不會吃的,「明白了,安哥你就好好養傷,等你出院之日便是你喬遷之時。」

  安霈點點頭,他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畢竟傷著腦子了,頸部受到了重創,臉上真是毫無血色。

  「你出息了。」趙北眼睛里裹上了一層淚。

  「只不過是救了你心愛的女人,這不算出息,以後我不會讓我愛的人陷入危險之中,這才是出息。」安霈清澈的雙眼裡,有著對未來無邊的暢想。

  「你這是在內涵你北哥?」

  「我不敢,我只是想說,當時你讓我跟著施初雅,我本來是很不願意的,可那個花盆從天而降時,我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把她救下來,不然你肯定承受不了她的突然離去。」安霈說這些話時,非常淡定,根本就不像一個二十歲少年應該說出口的話。

  趙北突然很感性,「謝謝你。」

  安霈看著他,眼睛里廣袤無垠的天地,他是一個有恩必報的男人。

  當初是趙北把他撿回來的,他也算將這一命還給他了。

  病房外突然有腳步聲,趙北立刻躲倒了門后,只見喻牧凡帶著一碗熱騰騰地粥走了進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扇門開了又合,趙北逃了出去。

  喻牧凡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蘋果核,一邊喂安霈粥,一邊問:「剛才有人來過?」

  安霈的臉色都沒有變過,輕輕地說:「恩,同學不知從哪看到我受傷的消息,剛才來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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