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就是殺人兇手
施初雅覺得她瘋了,瘋了才會說出這麼瘋狂的話。
「施昔妤,施錦鴻是你的爸爸,你這樣詆毀他有意思嗎?」
哪知施昔妤聽到這句話根本毫無情緒波動,眼神無神地看著窗外,或許在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前,她還想著給自己的爸爸留條底.褲,這樣至少這個家還能過得下去。
可她一想到在它市的那些日子,自己拼盡全力想要獲取認可的爸爸,卻拿著一張舊相片,每每都看得沉醉,杜世英因為這件事,已經和他吵過無數次,後來施錦鴻竟拋下母女倆,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過。
「自從你來到這個家,你才是他最心疼的那個人,你剝奪了屬於我的父愛,也攪亂了我原本平靜的家庭。」施昔妤說完這句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施初雅不明白她突然說這些是想做什麼,但她現在聽到的所有話,她的全身都寫著拒絕兩個字。
「我從沒和你爭過任何東西!」
施昔妤看著她突然就憤怒了起來,抓起桌上的菜單就向她扔了過去,「對,就是因為你從未和我爭過,我才如此恨你,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而我拼盡全力別人都看不到我一丁點的好。看看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恨不得當初就和你同歸於盡。」
施初雅非常震驚,她或許能理解施昔妤的恨意,可這一切她從未和任何人爭過,她渴求的只不過是她缺失的父愛母愛,為什麼在她眼中就變成了強取豪奪?
「我覺得你今晚不適合談話,我先走了。」說著施初雅就站了起來,比起和這個瘋狂的女人談話,她現在更想回去見喻奕澤。
「你急什麼,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呢。」施昔妤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把手機關了機。
施初雅有意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便問道:「這種情況我勸你還是開機給對方回個電話,不然對方會做出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叮噹
小時候施家一起出去旅遊,施昔妤貪玩到迷路,後來還出動了當地警方尋人,最後竟在一家小吃店找到她。
施昔妤突然變得很不耐煩,「這和你沒關係!」
施初雅好心被別人當做驢肝肺了,當然也就不再想在這裡受這種冷嘲熱諷了。
「你那麼著急走是不敢聽實話嗎?還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但你就是那麼賤,想要別人的關心,故意拆散別人的家庭,就好比當初你搶走我喜歡的人一樣!」
施昔妤的腿腳不方便,此刻她只能大吼來留住施初雅。
施初雅原本不想和她一般見識,但現在她的話讓她非常介意,便折了回來,她倒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你今天最好是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明天就把你趕出海市,永遠別想回來。」
「這裡全是讓我傷心的地方,要不是捨不得施氏,你以為我想回來?」
兩人的氣氛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撕起來,但施昔妤卻率先撤回了眼眸,往座椅上一靠,再次冷幽幽地說:「施錦鴻那點破事我也不想管,總之我一想到他曾經寵愛你的那些行為,以往我還非常羨慕,但現在只剩下噁心,以後他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
「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讓我放過你媽媽嗎?」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我今天主要是來膈應你的。」施昔妤說得乾脆利落,就好像她的嘴裡真的能吐出什麼讓施初雅難受的事一般。
施昔妤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有些泛黃了,看得出來這是施昔妤常常攜帶在身邊的物品。
「還認識他嗎?」她指著照片上的男孩說道,眼眸和剛才不一樣,竟有些溫和。
施初雅仔細看了好幾眼,再回想了一會兒,始終記不起她見過這個男孩。
施昔妤料到她是這種反應,她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包里,再次冷冷地說:「你就是如此薄情寡義,可他就是如此喜歡你。」
施初雅滿臉問號,她是不是薄情寡義,施昔妤有資格評判她嗎?
「我根本不認識他!」施初雅立馬撇清關係,喻奕澤可是個大醋缸,現在他倆的關係正微妙,她可不想因為一些不認識的人,再和喻奕澤吵架。
「呵,你腦子有問題啊,你當然記不起。」
「說話注意點!」郝南給兩人送果盤進來,就聽見施昔妤的言語,立刻懟了回去。
施初雅沒想到郝南會進來,倒有些尷尬,接過水果便囑咐了兩句,讓他先去外面等著。
等他出去了,施昔妤才開口說話,「你看,這麼多人願意護著你,他當初也是這樣護著你。」
施初雅:「……」
「他是我助理,自然該護著我。」何況郝南還是喻奕澤欽定的人,不護著她,那他就極有可能被解僱了。
「護著你的人太多了,所以當初你才能在那場車禍中僥倖活下來,而護著你的那個人,因為搶救無效,死在了手術台上。」
施初雅努力回想著以前的事,大腦開始一陣陣發痛。
「你還記得他當時抱著你的樣子嗎?」施昔妤邊說邊擺出動作,「就是這樣,雙手護住了你的腦袋,毫無猶豫,明明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可還是求著我撥打120。」
施初雅抱著腦袋,杏眼泛紅,那些她曾在視頻中看到的撞擊畫面一次一次在她大腦里回放,她非常難受,「那為何我會傷了腦袋?」
「你活該,當初死的就該是你,要不是你那天晚上非要叫上他,我根本不會看著他離開。」
施初雅隱約想起了一絲絲的過去,她記得當天她要去看畫展,有個學長說他要去,可……
回想到這裡,施初雅腦袋就像針扎一樣刺痛,額頭上已經大顆大顆地冒著冷汗。
施昔妤從未見過她如此豐富的表情,頓時心情好了許多,「知道疼了嗎? 施初雅,你就是殺人兇手!」
「不,我不是。」
「當初應該死的人是你,明明我先和他認識,我真後悔帶他來家裡玩,認識了你這麼個狐狸精,把他的魂都勾走了,我什麼都願意為他做,可他寧願在你身後做張背景板,也不願意做我生命里的光。」
「我沒有殺人,是你想殺我,學長只是保護我而已,你才是殺人兇手。」
施昔妤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是哦,那麼多的證據都指向是你做的手腳,連法院都說是你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施昔妤,是你自己害死了你心愛的人,你根本不敢承認這個事實,所以你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
「他的心本來就不在我這裡!」
施初雅頭痛欲裂,往事一幕幕往她的腦子直衝,她幾乎都能感受到當年那個無助的她,在審訊室的她,還有那麼多有嘴也說不清的時刻。
施昔妤已經回不了頭了,她繼續說道:「你那天不僅害死了那個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的男孩,還把喬橋的姐姐撞成了植物人,以及撞傷了我的腿,我原本以為這樣足夠讓你在監獄里呆一輩子,可施錦鴻卻想盡辦法把你撈出來了。」
施初雅突然就回憶起那一幕,車子不受她控制一般,快速往前沖,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車子就直接衝過了人行道,她能清晰的記得人行道上是有人的,然後就是『砰』地一聲巨響,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現在想想施錦鴻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養成女還沒用上就放在監獄里被別人糟蹋了。」
「別說了!」
但此刻的施昔妤就像是真的瘋了一般,抓住施初雅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質問,「施初雅,你說說你害了那麼多人,憑什麼現在還能這樣舒適的活著,死去的人你不記得了,一個女人如花似玉的年齡,卻在病床上躺了大半輩子,而我,卻要忍受這雙腿的折磨。」
施昔妤太激動了,本就心臟不好的她,吼完這些就跌在地上,施初雅一下子完全接受不了這些事情,可她聽到這些事時,雙眼的淚竟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跌跌撞撞地拿起卡座上的包,奪門而出,也不管屋內的施昔妤現在是何種狀態。
郝南一直在門外等著她,此刻見她竟然哭了,作勢就要推門進去一問究竟,但施初雅叫住了她,見她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郝南立刻將屋內的人拋之腦後了。
「初雅小姐……」
難得一向和她相處融洽的郝南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先離開這裡。」施初雅的嗓音嘶啞而壓制,「別給喻奕澤說。」
冬天天黑得很早,路上霓虹燈閃爍,郝南此刻漫無目的在公路上開著,車內放著舒緩的歌,最後想了想還是將手邊的紙巾丟到了後座去。
施初雅靠著座椅,眼神空洞且無神,以前的事她完全記起來了。
那個總是在身後默默幫助她的大男孩,那個人行道上的陌生女人,還有自己在乎的父親,他們的身影不停地在腦海里回放,施初雅以為她前面二十多年來所有的苦痛都是施家母女給予的,可她從未也沒有覺得多難受,原來難受的那些事,只是被她忘了而已。
可是忘就忘了,施昔妤為什麼還要讓她想起來!
她的眼淚又順著臉頰往下流著,她不知道自己在為誰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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