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變故
「唐院長,這件事情怎麼辦啊?厲總那邊還沒有人來說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單單憑我們新利醫院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她是真的擔憂。
唐唯一也抿緊了嘴唇。
——別著急,這件事情我能處理。
說著,就大踏步的走進了醫院的大樓。
此時,等到醫院前台處,正在瘋狂的叫囂著的病人,還有病人家屬,一看見唐唯一走進來就馬上朝著她這邊走過來了。
小琴見狀趕緊叫了保安過來。
「唐院長,新利醫院就是個黑心醫院!我就說我兒子的病怎麼做了手術也沒有好轉!」
類似的咒罵聲不絕於耳,唐唯一皺緊了眉頭,看向了小琴。
——叫他們冷靜些,有問題一個一個的說。
小琴會意,立馬對著這些拿著什麼**和病例的人傳達。
話音剛落,剛才還嗡嗡嗡的人的聲音,忽然都抬高了幾分說:「什麼冷靜?!這都是我們的血汗錢用來治病的,你們用來做這些黑心事情!以後誰會來你們的醫院找你們治病?!」
看著他們沒有收斂,反而還伸手來要去抓唐唯一,她嚇得往後退了退然後又要抬手。
只是剛剛抬手,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拉扯著她說:「賠錢給我們!」
連保安都攔不住這烏壓壓的一片人,險些讓腳本來就受傷了的唐唯一掉進了人群中去。
唐唯一的衣服還有手臂,甚至還有頭髮,都被人抓在了手心中,似乎想要把她拖出去。
她死死的站定,腳背和頭皮上都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小琴見狀想要發火了,她一衝動,就要張嘴的時候,唐唯一卻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臂,朝著她搖了搖頭。
她只好咬著唇,拉著唐唯一,不讓她被這些瘋了一樣的人給傷害了。
僵持不過三五分鐘,忽然就進來了一隊穿著制服的警察。
將他們為了一個團團轉。
為首的人見狀大聲道:「住手,警察!」
所有人這才鬆開了抓住唐唯一的手,他們甚至還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
——誰報警了?
警察來幫忙了她似乎並不高興,看向了保安,問是誰報的警。
幾個人都一臉懵逼,他們倒是想報警,可是卻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手從這群人中拿出來啊!
還沒有人回答,唐唯一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失重感襲來。
她胡亂的抓了抓身邊能夠抓得到的任何東西,等到這心驚膽戰的感覺消失之後,伴隨著拐杖摔倒在地的聲音,她看見了一臉冷色的厲霽川。
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的人正是他。
此時的厲霽川眼中露出的凶光可以讓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他的目光掃過,剛剛還在吵鬧的人就都噤聲了。
厲霽川便緊了緊懷中的唐唯一,然後轉身朝著醫院外面走去了。
她趕緊抓住了他的胸口,一臉的怒意,還不停的掙扎著。
——放我下來!
他見狀腳步一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不要亂動。」
換來的卻只是這樣一句冷漠又不耐煩的一句話。
唐唯一只好趁他頓住腳步的時候,對著小琴開始比劃起了手語。
——保護好自己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配合警察。
看見小琴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心裡也就鬆了一口氣。
然後這才轉眼看向了厲霽川。
他的下頜骨稜角分明,此時映在了唐唯一的眼中,卻不像是以前那麼的迷人。
她咬了咬唇,任由厲霽川將自己抱了出去。
如果唐唯一想要下來,只要拚命的掙扎一定是能下來的。
只是自己剛才被人那麼狼狽的拉扯過後,她又覺得自己的腳開始疼痛了起來,可能牽到了固定的支架了。
所以才這般忍痛,讓他抱著自己。
出了醫院的大門,厲霽川直接將她放在了自己的敞篷車裡面。
他今天好像刻意換了一輛這樣好上車的車子。
唐唯一見他關上車門就要去駕駛座的時候,就要伸手去開車門,但是卻被一隻骨節分明溫暖乾燥的時候拉住了手腕。
她抬頭,就看見厲霽川冷著臉看著她說:「你大可試試。」
說完就果斷的鬆開了她的手,走至了駕駛座上去。
果然,唐唯一放棄了掙扎,只轉向他。
——你要帶我去哪裡?
厲霽川的模樣冰冷,眼神撇過來的時候,甚至給了唐唯一一種感覺。
自己是不是殺他全家了?
「你的腳支架刺破了你的皮膚,你絲毫沒有感覺到?」
冷冰冰的問話,好像是在問『我殺你還要理由』一樣。
但是唐唯一還是順勢看向了自己的腳。
果然,她穿的是寬鬆的棉質鞋子,腳背上面已經滲出了點點的血跡來。
這麼厚的鞋子都能滲出血跡來,天知道裡面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見狀,唐唯一似乎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直接開始脫掉自己腳上的鞋子。
厲霽川側頭看見了她的動作,因為穿的厚有些笨拙,又因為腳傷疼動作又十分的艱難。
於是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也彎腰,率先一步將她的鞋子取了下來說:「要怎麼做?」
她愣了愣,感覺到了他溫柔的手握在了自己冰涼的腳腕上,然後咬咬唇,還是回應了他。
——鞋子襪子都得脫掉,不然一會兒血幹了會黏在肉上面。
他見狀便低下了頭來。
現在血液已經凝固了很多起來,脫得時候唐唯一光是看著就緊皺了眉頭。
厲霽川更是心都緊了。
沒有想到她的腳背竟然被支架劃破了這麼大的口子!
他看的都心驚肉跳。
鞋子還沒有脫完,他就感覺到了唐唯一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了。
厲霽川抬了抬頭,看向她,雙眼中含著的就只有與剛才大相徑庭的溫柔,道:「不要看,我幫你弄。」
饒是經歷過那麼多手術的唐唯一,自己在受傷的時候,還是疼的齜牙咧嘴的。
還好他來幫自己了,不然她覺得自己可能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脫下來了。
唐唯一只好輕輕的點了點頭,見他又埋下頭,幫自己輕輕的往外面脫掉襪子。
而她盯著他的腦袋,卻覺得心頭莫名的泛著些許酸楚。
厲霽川怎麼會忽然對自己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