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石毛料初識
韓斐再次醒來，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姬雪嫣也醒了，也是被韓斐的手機吵醒的。
他們依然彼此相擁著，但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熟悉，如同老夫老妻一般，沒有了最開始的羞色。
韓斐甚至睜著一雙迷迷眼，認真仔細打量姬雪嫣胸前的波濤洶湧，眼中綻放的光芒，宛如惡狼遇到小綿羊那般，無比貪婪。
「都吃干抹凈了，別看了，快接電話。」姬雪嫣終究臉皮子有些薄，在韓斐貪婪的目光中，用被子遮住身體，嬌羞的說到。
「哎 好滴，娘子。以後機會多多。嘿嘿。」韓斐說完，拿起電話開始接聽。
根本就不用多想，肯定事錢多多打的。
果然，電話那頭，錢多多的揶揄的聲音響起：「韓斐，昨夜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去哪開葷了，導致身體虛脫，才睡到現在？嘿嘿。」
「錢哥，抱歉哈，我可是很冤枉滴。我這個人認床，到陌生的地方，第一晚都很難入睡。等我一下哈，馬上過去。」
韓斐胡亂解釋一下，他可不敢說昨夜自己和姬雪嫣幾乎瘋狂一晚。這件事，實在太過離奇，需要慢慢消化。
姬雪嫣不願意起床，讓韓斐自己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她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昨晚實在太狂野，整個骨頭都像散了架一般……
……
翡翠玉石一條街，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好在時間來得及，韓斐三人，沒有錯過五天一次的趕街，也就是像集市一樣，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集體擺攤售賣原石毛料。
錢多多他們隨著人流，在各個攤位遊走。
攤位上擺放的絕大多數都是翡翠毛料，還有玉石原料。
人們絡繹不絕，交頭接耳，不斷品評著各種原石毛料。
韓斐認真的傾聽，他身旁有幾個陌生人在議論：「這裡聚集的原石毛料，很多都是從緬甸直接運過來的，只要眼光好，是可以遇到好東西的，今天是剛上市第一天，精品爆出率是最高的，但價格也是最貴的。
不過依然不要輕易出手，打眼的概率更大，因為裡面會參雜著不少以假亂真的人工合成的原始毛料，大多是半成品，先跟著人群觀望吧。」
錢多多儘管對於賭石很感興趣，但他其實完全一竅不通，只不過很喜歡收集千奇百怪的石頭罷了。
聽了身邊人的話后，更不敢隨意問價了，打定主意，先隨意遊逛觀察，學習一下別人的經驗。
各個攤位上，不少攤主，擺放著一個循環播放的擴音器，擴音器中有發出叫賣的呼喊聲，以此來吸引遊人的注意力。
居然也能吸引不少人駐足觀望，還有的拿著放大鏡，或手持強力電筒，仔細認真的觀察著。
儘管整個攤位布局錯亂，人聲嘈雜，但依然阻隔不了人們的賭石熱情。
「買定離手，錢貨兩清，雙方自願，不得反悔！」這樣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似乎更能刺激大家購買的慾望。
韓斐發現，在不少出售原石毛料的地攤旁邊，居然擺放著好幾個切割打磨機。專門負責切割打磨的師傅，悠哉游哉的抽著眼，閉目養神，靜等生意上門。
韓斐三人渴求了解賭石的知識，一個勁的往人多的地方湊，認真觀察傾聽別人是如何辨別這些原石毛料的。
一個擺地攤的中年男人，看了看韓斐三人的裝扮，以及三人的舉動，心中似乎有些瞭然，主動湊上去，沖著韓斐三人說道：「三位，是剛來騰衝碰運氣的吧？
來來來，您三位來看看我這地攤上的原始毛料如何？」
錢多多是個自來熟，聽到攤主老闆招呼，也不客氣，走上前，隨意的拿起幾塊原始毛料，認真的端詳半天，然後直言道：
「老闆，這些石頭都是你的么？你怎麼看出我們是剛來騰衝的新人呢？」
地攤老闆聞言，笑呵呵的說道：「玩這行的，講究個先來後到，別人正在看的或者品評的原石毛料，其他人是不允許插手的，只有別人看完了或者離開了，其餘才可以去查看問價。
您三位一來就肆意擠到別人身邊，你說我能看不出來嗎。」
「呵呵，受教了，我們確實是新人，而且根本就沒入行，因為騰衝市有翡翠第一城之稱，特意慕名過來見識一下。讓您見笑了。」
錢多多說完，拿出一盒軟中華，樂呵呵的遞給攤主老闆一根，殷勤點火。
攤主老闆也不客氣，隨手接過，抽了起來，隨即笑著說道：「沒事，鄙人姓路，單名一個飛字，海賊王的男豬腳路飛的路飛。
茫茫人海，大家既然相識，就算有緣，交個朋友吧。不介意的話，請過來喝杯茶，一起聊聊原始毛料。」
其實攤主老闆是被韓斐非凡的氣質吸引，他冥冥中感覺，自己的命運，應該和眼前的這個氣宇軒昂，舉止非凡的年情人，有交集。
其實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眼緣，不是沒有道理的。
韓斐忍不住樂了，《海賊王》他經常看，男豬腳是路飛，那是一個立志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沒想到世界上還真有叫路飛的人。
似乎眼前這個叫作路飛男人，也很豪爽。
所以錢多多和韓斐也自報家門，隨著路飛的指引，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邊休息，邊聊天。
路飛居然熱情的和韓斐錢多多聊起天來，對於那些正在他攤位上辨別毛料的客人們，不聞不問，只有當有人問詢價格時，才有一搭無一搭的回答，也不給他們討價還價，同意他說的價格，就交易，不同意的，就走人。
這種做生意的態度，讓錢多多和韓斐很疑惑，心說這個老闆有點怪，難道真的是為了招待我們，連生意都不好好做了，我們應該沒那麼大魅力吧。
「他們都是行家，價格他們都懂，他們其實知道我報的價格是市場行價，只不過還想進一步壓低價格罷了。
我這個人很懶，不喜歡討價還價，乾脆一口價，省的浪費嘴皮子，看中了您就買，看不準您就走人。有些客戶，遊逛了一圈后，還會回來買的，因為我的價格絕對公道。
當然啦，對於像您這樣的外地生人，要是能忽悠你們掏錢購買，我也不介意多說幾句的。我們這些擺地攤的基本都會這麼干，反正都是一鎚子買賣。」
路飛也不怕韓斐他們鄙視自己，竟然率性的把自家的賺錢的勾當說了出來。
這份坦率和隨性，讓韓斐和錢多多頓生好感。
「路飛兄，這些原石毛料之中的東西，應該有好壞之分吧，可是你怎麼就能辨別出來好壞呢，然後還能定價？」錢多多好奇寶寶一般，詢問道。
「目前還沒有任何儀器可以透視到這些原始毛料的內部，所以一塊毛料裡面，是否有玉石翡翠，玉石翡翠的質量如何，誰都不敢打包票。
所以購買毛料，也就稱之為賭石。我雖然賣石頭，但我也在賭石，完全根據我的個任經驗，主觀定價。」
路飛認真的回答。
「能給我們說說賭石么，好像有什麼半賭和全賭，具體怎麼分的，我還真不清楚。」錢多多畢竟有很多的生活閱歷，對賭石也不是全然無知。
「對的，賭石分為兩種，半賭和全賭。
半賭就是毛料切開一塊，這叫做開窗，或者從邊上打磨掉一點石頭的外皮，叫做擦石。
不管是開天窗還是擦石，其目的都是為了讓毛料裡面露出綠來。
只要出綠了，就證明這塊石頭裡面有翡翠，購買毛料的人就可以根據顯露出來的綠意來判斷石頭裡翡翠的種色，這樣的賭法，就就叫做半賭。」
路飛一邊說，一邊指著地上毫無美感可言的石頭，說道：「這些就是全賭的毛料了，價格要比半賭的毛料低很多。因為裡面是否能切出翡翠，全憑買家的眼力和運氣了。
全賭毛料幾乎都是按斤或者公斤買賣的。」
「原來是這樣啊。您的意思，半賭雖然貴些，但買到好東西的成功率會高很多，是吧？」韓斐饒有興趣的問道。
「韓斐小哥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凡事無絕對。尤其是現在造假成風，很多開窗的毛料，幾乎都是造假的或者人工合成的，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就算經驗很豐富的賭石高手，都有打眼的時候。
不過大多數時候，半賭的風險要小一些。不過有錢人賭石，基本會選擇全賭，他們追求的是刺激，切開毛料瞬間帶來的刺激感。」
路飛見過形形色色的賭石人，自然熟悉各種人賭石的心態。
錢多多和韓斐聽著，忍不住感慨各行業有各行業的門路。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賣？」
韓斐和錢多多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中年人，手指著一塊籃球大小的毛料。
這塊毛料有擦邊，大概有一寸見方的綠意，其餘的外表，黑灰相間，毫不起眼，在錢多多看來，也就幾百塊錢的樣子吧，撐死破千了。
「老闆好眼力，這塊毛料很不錯，今天有不少人停留問價，根據我的判斷，裡面要是真有翡翠的話，最差也是個冰種，出十幾個戒子或者四五個手鐲，應該沒問題，一口價兩百八十萬。關鍵看你敢不敢賭了。」
路飛老神在在的回答，似乎兩百八十萬，在他看來，稀鬆平常。
兩百八十萬一出口，頓時讓韓斐和錢多多倒吸一口涼氣，我滴個乖乖呀，隨意擺放在地毯上的一塊破石頭，居然張口就要兩百八十萬，這還有沒有天理，難道騰衝人都瘋了么？
「老闆是個爽快人，我也是個爽快人，賭了，就按你說的價格，成交！」問價的中年人居然沒有還價，認可了路飛的要價。
韓斐和錢多多再次震撼，真有人買，而且還不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