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藥品交易
「村長，這是外面來的倖存者。」男子說罷晃了晃手中的維生素道：「他們的手裡有我們急需的藥品。」
村長是一位身形粗獷的中年男子，他見狀立刻表示歡迎道：「我們這裡是小地方，如果兩位貴客有能看得上眼的東西可以用藥品來交換。」村長的語氣微微一頓後補充道：「任何東西。」
帶路男子立刻會意，他帶領二人出門后徑直來到廣場角落的一個房間解釋道：「二位，我們這裡不招待外人，不過可以和你交換物資，比如住宿、糧食、武器、工具等任何你們需要的東西。」
「我還需要信息。」林允文直接道明來意。
「可以，只要是我們能夠拿出來的都可以交換，請在這裡稍做休息，我出去準備一番再來。」男子說完就轉身離去。林允文和羅德尼對視一眼后小聲地交流起來。
「你是說他們拒絕了你三次？連門都沒讓進來？」
羅德尼臉色尷尬道：「喔，林先生，像這種小聚集點鎮里有十餘處，但只有這裡最封閉。你當時說要找最近的，所以我只能帶你來這裡了。」
林允文啞口無言，這話確實是他說的，不過當時他以為羅德尼在此混跡過，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他連門都進不去。
「罷了，我們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這裡肯定不會接納你，我們需要另尋他處。」林允文既然答應羅德尼就不會食言，這種人際關係封閉的小聚集點肯定不會允許外國人生活，只有上千人的聚集點才有可能收容。
沒過多久帶路男子就返回屋內，他將大門敞開後向外輕輕一揮手，就見到幾個身形瘦弱的男子拿著形形色色的物資魚貫而入，擺滿一地后立即退出。
「兩位可以看看有什麼能夠入眼的，我們不缺糧食和工具，但急需藥品。不知道你們都有什麼葯？」
林允文將手探進身側的挎包，假裝搗鼓一陣后從須彌陣中取出阿司匹林、頭孢等藥品擺下幾盒道：「這些如何？」
男子一見包裝上的文字便驚喜道：「你居然有這些葯！都是從冷庫中取出來的？沒有失效？」
林允文暗道須彌陣中保存的物品永遠跟剛放入時的狀態一樣，怎麼可能會失效？
「童叟無欺，你可以拿幾粒去試驗。我身上的藥品全都是從冷庫中新鮮出爐，可以拋開保質期使用，無一例外。」
男子立刻取出幾粒藥丸匆匆離去，沒過多久他就再次迴轉道：「這位先生，你還有多少藥品？全都拿出來吧，我們願意用這裡的一切物資來交換。」
林允文低頭瞥了一眼地面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可惜沒有一樣是他沒有儲備或值得關注的。京城的物資在放開管制后種類豐富，裡面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地方見都見不到的科學院出品的稀奇玩意兒。林允文在平日里早就將這些物資大量地收集在須彌陣中以便備用，哪裡還看得上一個小破聚集點的土特產？
林允文稍作思索就詢問羅德尼的需求，他既然拿出了藥品那無論如何都得象徵性地交易一些，否則很容易引起對方的不滿。
「喔，林先生，我也可以嗎？真是太感謝了！願上帝保佑你這般善良的人。」羅德尼再三確認后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仔細挑選了幾種高熱量食物，直到自己的小包塞不下才戀戀不捨地停手。
「一盒阿司匹林足夠支付了吧，剩下的我們不要。」林允文將其他藥品收回挎包后開口詢問：「順帶打聽一些消息，你們解決了糧食的問題？」
男子知道那麼一丁點兒食物的價值遠遠抵不過藥品，於是在聽到林允文的疑問后也不吝於解答：「基本上解決了，我們這裡能夠生長植物，有一種喜陰的孢子特別適合在地下培育，長成后如同蘑菇一般可以食用，諾，就是這個。」男子邊說邊拿起一團帶有一絲透明的白色傘狀菌類道：「這種孢子的產量不大，可是因為我們的人口也不多，所以在搭配一些常規的糧食後足以活人。」
林允文好奇地接過傘狀孢子仔細觀察道：「你們還真敢吃，不怕它有毒？」
男子哈哈大笑一聲后略作解釋：「那總比餓死要強吧！且不說整個晉陽鎮，單是我們這裡就有不少人因為試毒而死，如今能吃的東西基本上都試出來了，而且我敢保證這種孢子只有我們這裡有，你不妨多換一些作為儲備。它的口味不錯，嚼起來很有質感。」
男子不遺餘力地推銷著聚集點的特產，目光時不時瞥向林允文身側的挎包，顯然還惦記著那些藥品。
林允文又問了一些關於聚集點的情報便再無所求，男子見推銷無果后終於忍不住表明意圖：「你確定不要嗎？雖然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不需要糧食這種硬通貨，但是我們真的很需要藥品，你看這樣如何？你將你所有的藥品都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估算了價值后再給你展示別的物資。」
林允文也想看看一座小聚集點能夠拿出什麼，於是點頭答應。
一盒盒藥品被擺在地面上，林允文每拿出一盒男子的眼神就更亮一分，直到擺出約摸兩隻手掌高的藥品盒后林允文終於停了下來，攤手示意這就是所有的存貨。
其實面前擺放的這些藥品對林允文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當初他在陽光時代掃蕩藥店時可是連續將三家店鋪買到斷貨，雖然大部分都是些常規藥物，但放到末日時代價值千金，即便是眼前這十幾盒也足夠買下上百人存活數月的糧食。
「阿莫西林、紅霉素、氧氟沙星，這裡還有維生素B族等等，全部都是陽光時代的居家常備藥品，你看……。」林允文的話音未落，只見對面的男子眼神通紅呼吸急促地打斷道：「我全都要了！」
他說罷就發覺自己因為太心急而失態，於是急忙轉圜道：「一直未問，先生貴姓？」
「我姓林。」
「林先生，你真的不需要食物嗎？我們可以傾盡所有儲備來換取這些藥品！」
林允文搖頭拒絕。
男子見狀神色一黯，但很快就回復正常。他知道單憑糧食是不可能達成交易的，除非林允文在這裡常住，否則那麼多糧食單單運輸就是一個大問題。
「林先生請稍候，我去去就來。」男子急匆匆出門，沒過多久一群人就走進來將地面上琳琅滿目的物資收回，屋內頓時一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正當林允文和羅德尼等得百無聊賴之時，門口突然出現了男子的身影，他的身後跟著幾位衣著單薄的年輕女子，剛一進門就站成一排，彷彿貨架中的商品般任人挑選。
「喔，我的上帝！這是……」羅德尼在看到幾抹亮眼的白皙后驚訝出聲，末日里的人類因為長時間不見天日的緣故皮膚的顏色略白，這就為少女們格外增添了一分亮麗。但小聚集點畢竟人口有限，這些少女長時間生活在封閉的空間中神色稍顯僵硬，均為中人之姿。
「這是……？」這一次是林允文出聲詢問，但他的內心已經猜出了男子的目的。果然，男子回應道：「我們村長說過你們可以交換任何物資，這裡面還包括……人口。」
男子指使如同貨物般的少女展示自己的魅力，直到無數白皙顯露在空氣中后男子才開口道：「林先生，這些女人全都歸你，隨便你怎麼處置，我只要你面前的那些藥品。」男子語氣一頓繼續推銷道：「你可能會嫌棄她們消耗你的糧食，而且人數太多是個累贅，不過沒關係，你要是實在感覺帶在身邊不方便，我們可以幫你寄存在此，糧食由我們負責，但僅限一年，一年後你如果不想再要我們就自行處理掉。」
林允文聞言默不作聲，只是用眼神餘光默默盯住男子的臉龐。羅德尼此時已經驚訝地雙手捂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春光無限的少女，良久后才轉頭看向林允文，似乎在問該怎麼辦？
而林允文自從猜出男子的意圖后就心似明鏡，末日的殘酷催生了無數扭曲的生態，任何一種都是在為生存而妥協。其實這座小聚集點的行為在末日里比比皆是，根本算不上稀奇，林允文甚至能猜到在各種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正發生著形形色色的扭曲人性的事件，說是罪大惡極，委實情有可原。
林允文不認同歸不認同，但他無力改變。只要他一日尋不到老爺爺所說的出路，這個世界就一日不得安寧。更何況人性本就複雜，誰能肯定地說貪婪和邪惡不是本性？
男子見林允文不為所動，以為他看不上這些女人。他咬牙跺腳後轉身出門，很快就帶回一位略有姿色的女子。
「林先生，你看這個怎麼樣？不過她的價值不菲，你的藥品只能換這一位。」
林允文聞言倒是起了疑惑，長的好看也只是錦上添花，憑什麼一位就能抵得上好幾位？
得知林允文的疑問后男子解釋道：「林先生，她是我們能拿的出手的最後存貨，除了人美聲甜外，她還擁有獨特的體質……可以幫你試毒。」
林允文聞言驚訝道：「試毒？你是指分辨食物和毒物嗎？」
「沒錯！她原本是我們這裡的非賣品，不過如今食物充足，她對於我們而言價值不大。可是對你應該很有用，帶在身邊可以隨時尋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