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隔離密室
「因為異能者的存在本身就證明了這一點。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人為成功過，但不知道是誰做到的？」
林允文繼續探究：「那既然可行，失敗的原因找到了嗎？」
老高此時接話道：「應該找到了，成也元氣敗也元氣，我們在模型中加入的元氣變數，在開始選定穩定常數時直接崩塌，導致形成了悖論，元氣不加入不行，因為研究的就是它，但加入也不行，到最後直接崩潰，計算結果一片混亂。」
趙慕天深入淺出：「也就是說，將元氣作為一種物質添加進一口大鍋，大鍋里的東西直接就崩了，或者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就達不到穩定態。」
林允文頓時就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他脫口而出：「為什麼元氣是一種物質，難道就不能是好幾種？比如冰元氣，火元氣，木元氣等等，每個都是獨立的個體。」
「啊」老高聞言頓時一愣，他瞬間反應了過來，急忙緊緊抓住林允文的手，激動道：「這位小夥子，你是說元氣不是一種？而是有好幾種？」
林允文一臉懵逼地看向老高，口中斟酌道：「高老，這只是我的猜想，但這個世界既然有冰系異能者，火系異能者，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只能接收到同種屬性的元氣吧。」
老高依舊喃喃自語：「元氣也有不同？不是由元氣演化形態，而是元氣本身就有不同的形態？」
很快，老高就按捺不住激動，連告辭話都不說，直接鑽進實驗室完善他的模型去了。
而被稱為老李的老者欣賞地看著林允文，口中讚歎道：「老趙，這是你帶的學生？不錯啊，想法天馬行空，但不得不說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趙慕天也不解釋，針對模型的事情說了幾句，便見到老李也急匆匆地鑽進實驗室，幫著老高一起幹活。
趙慕天微笑著帶林允文從頭走到尾，讓林允文見識了很多科研成果，尤其是當他看到一把刻著小劍標誌的手槍時，內心驚訝地無以復加，心裡的疑惑也更盛。
「趙爺爺，這把槍是？」
趙慕天微笑道：「嗯，這就是我說的有人成功過的例子。它是從一個不知道來路的渠道偶然得到的。當初為了這把槍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搶奪而死於非命，我們也是在軍方獲得后要過來做研究的。你還別說，我見到這把槍時驚訝地都合不攏嘴，我們科學院是走在科技行列前端的，但想不到有人能比我們還厲害。現在除了聽說京城科學院對此項目的研究有點眉目外，我們至今連門檻都摸不到。」
林允文聞言心中有數，這把槍的創造者不是別人，正是他本人！二元境的封元陣非常玄妙，若換到科技體系來講，它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不可捉摸！而這種說法也不算很準確。
別說是二元境的陣法，就算是一元境的元火陣它也超出了人類科技理論的極限，哪怕現在拿出來科學家們也會一臉懵逼，驚訝著為什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林允文只是看了一眼密封在玻璃櫃中的手槍，便轉頭繼續向下走去。他能猜到這把槍為什麼會從古城流出到萬里之遙的泉城。
他當初製作時，就知道這種武器會因為稀缺而成為萬金難求的寶貝，楚源他們控制的再嚴密，也難保不流出幾把到外界。
只要能流出，武器就有一絲可能輾轉來到泉城。而這把手槍在傳遞的過程中肯定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哪怕中間出那麼一點變故都難以流入泉城，所以想要追查來源難如登天。
林允文不打算暴露他的實力，否則他會成為焦點，不知道會惹來多少麻煩和覬覦。趙慕天也顯然猜不到手槍的創造者是他，領著他繼續參觀科學院。
二人很快就來到一處建築的大門，門口居然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守衛，這讓林允文感覺到門后的建築有些不尋常。
守衛向趙慕天敬禮，便拿出一個儀器掃描了他胸前的徽章，隨後又掃描了林允文的徽章。
確認無誤，守衛將開門信息傳到內部，不多久，便見大門自動緩緩打開，趙慕天邁步而入，而林允文也趕忙跟上。
「趙爺爺，這裡是？」
趙慕天微笑道：「這裡是科學院的核心，也是剛建立不久的隔離室。這可是金教授親自主持的重大項目之一，隔離室的建成標誌著人類正式突破末日環境的限制，能夠有限的恢復科技文明，這可是人類邁出的一大步啊。」
趙慕天的語氣充滿了敬佩和自豪，他見林允文有些疑惑，便繼續解釋道：「這裡有三道大門，前兩個空間會逐步剝離無所不在的元氣，而過了第三道，幾乎會剝離所有元氣，而你也知道，元氣是干擾能量的元兇，剝離元氣之後我們就能發電，從而恢復第二次工業革命以來的一些科技成果。」
林允文驚訝地看著趙慕天，內心波瀾迭起。這是什麼牛人才能做到這種事情！要知道元氣無孔不入無處不在，要談剝離首先就要談隔離！而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有些東西，你哪怕做成銅牆鐵壁也絲毫擋不住它的入侵，比如伽馬射線。這種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想徹底阻攔基本沒門。
而科學院居然能做到這點！單憑這個，如果現在有物理學獎項，妥妥地頒給他！
趙慕天看著林允文驚訝的神色，哈哈一笑道:「小林，看來你還是知道這裡面的難度的。當初立項討論時我也反對過，可金教授力排眾議，拿出一些研究結論說服了我們，這才有了這間隔離室。好了，不多說，你睜大眼睛看著吧。「
隨著第三道大門緩緩被打開，林允文感覺自己恍若回到了陽光時代的大型計算機機房。無數呼吸燈閃爍在冰冷的機架上，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響從機架的設備中傳出，讓人領略著現代科技的酷炫美感。
林允文在趙慕天的帶領下在外圍的一座圓形迴廊上轉了個圈，他清楚地看到十幾名科研人員在圓圈中心處操作著計算機，巨大的電纜被集成一束裸露在地面上，還有幾面熟悉的顯示屏，正閃爍著無數數字元號自下而上地不斷出現或消失。
趙慕天沒讓林允文多待，稍作參觀二人便重新出了大門，徑直來到趙慕天的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內部簡潔明朗。趙慕天讓林允文坐在對面的軟椅，各自斟茶后笑著說道：「怎麼樣？有什麼感受嗎？」
林允文坦誠道：「很震撼，尤其是剛才的隔離室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我們既然掌握了這種技術，那完全可以打造的更大一點，甚至能建立避難所，讓人類在此居住。」
趙慕天搖搖頭：「小林，你說的我們早就想過了，可惜無法實現。」趙慕天見林允文面露疑惑，接著解釋道：「元氣剝離我們先不講，僅僅一個元氣隔離，這裡面就有一個隔離限界的問題。也就是說在一定的物理限界內可以做到，一旦超出這個臨界值，隔離區就會崩塌。」
林允文聽懂了趙慕天的意思，隔離室其實不大，建成時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如果要大規模應用，就要建立無數個獨立的小空間，這裡面的成本末日里的人類根本無法承受。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小林，其實我對你很好奇，你好像很了解元氣？」
林允文聞言面色不變，心裡卻波瀾微起。趙慕天應該是從他不經意的表現中看出了門道。剛才高老的問題多少人都想不到，而他卻偏偏能另闢蹊徑再尋角度，這種對元氣的敏銳，如果不是了解，那就是天分。
「趙爺爺，我也不懂。但可能因為我是異能者的緣故，所以有些別樣的感觸。」一抹火光從指間一閃而滅，林允文其實也沒有說謊，對於元氣他只會用，但根本不知道本質和原理。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接著上次未完的話題談吧。」趙慕天端正了坐姿，在輕抿一口茶后侃侃而談：「上次小林你說元氣更像能量，當時我沒多說，現在時間充足，我不妨再多談一點。」
林允文洗耳恭聽。
「其實暗物質的說法也不準確，要知道陽光時代我們就推測還有一種神秘的東西，叫做暗能量。」
「暗能量？」
「沒錯，而且它不在少數，我之前說過引力透鏡，通過分析得出暗物質比我們能看到的物質多，而我們的手段不止這些，我們通過微波背景輻射等方法，發現宇宙中存在著大量的暗能量，量級遠遠超過了上述兩種的總和，足足佔了約有百分之六十八點三。」
「當然上述都是截至陽光時代的理論，末日時代這個比例更多，元氣的存在徹底顛覆了我們已有的認知，很多理論或顛覆，或失效，亟待重建。」
林允文若有所悟：「那趙爺爺，你是說元氣也是一種暗能量？」
「可能吧，至少現在我們是這麼認為的。小林你知道什麼是波粒二象性嗎？」
林允文點點頭：「知道，就是粒子同時具有波和粒子的屬性。」
「嗯，沒錯。當初前輩們提出這個理論時就說過，好像有時我們必須用一套理論，有時候又必須用另一套理論來描述這些粒子的行為，有時候又必須兩套都用。而元氣就是這樣，一套解釋不通就得用另一套，而且可能還需要更多套。」
林允文徹底明白了趙慕天的意思，元氣的玄奧不是如今的科學能夠解釋的，無數理論的誕生和應用都是為了適應元氣帶來的客觀影響。不過他今天的收穫已經很多了，比如見過以元氣為能量的燈具原始模型，元氣融合實驗室，各種應用元氣的實驗物品，以及讓他無比震撼的隔離室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