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鋼鐵洪流
他們只能等，絕不可冒險衝進去，於找死無異，而且還會給草原道統帶來滅頂之災。
劍修們雖然很鬱悶，但也不是無腦之輩，知道他們這不足百人的力量還決定不了戰場形勢，也不應該由他們來決定。
「如果沒機會呢？他們成功后就一定會原路返回，我們可以在他們回程時埋伏。」石叻還不甘心。
候蔦解釋，「想動手，那就只有在這裡，因為能把鍋扣在蓮門上；去草原埋伏？你怎麼想的？吳門是傻子么，不知道草原就我們劍脈一股修真力量？」
石叻嘆了口氣，他知道師兄說的是正理，可千里迢迢跑來就為看一齣戲，這讓他們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吳門道人使用矩術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把泥佛澤方圓百里的修士一網打盡，消息都傳不出去，外無救兵，只能困獸猶鬥。
雖然心中煩燥，但候蔦還是能夠保持冷靜，「再退二十里，我們距離矩術太近了。」
有點不情願，但劍修們還是聽話的再退二十里，候蔦悄悄示意幾人，「我感覺矩術結界有些不穩，但能量卻仍然強大，這意味著矩術可能還會有變化，希望是我們樂見的變化。」
雖然隔著幾十里，也可以看到矩術結界中戰鬥激烈的程度，近兩千修士聚集在方圓百里的空間內，這個密度已經相當大了；就只感覺整個空間都被術法瀰漫，甚至無法區別雙方的傷亡狀態。
修士不是凡間軍隊，不會一方穿黑衣，一方穿紅衣。但卻可以明顯看出，雙方的組織程度千差萬別，吳門是早有準備，行動整齊劃一，比如來自雙溝集的百人修士隊伍就緊緊的抱成團戰鬥，其它方向的吳門道人也各自成型，緊密有序。
相對來說，蓮門修士就要亂得多，他們驟遇襲擊，有點暈頭轉向，雖然人多卻聚不起隊伍，就只能數人十數人的各自為戰，這裡面區別太大。
如果時間無限，蓮門千人被滅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但現在的時間卻是有度的，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一半。
「吳門道人聚團確實能發揮最大優勢，但也延緩了戰鬥進程，如果時間有限的話，他們根本做不到聚殲。」石叻看的很清楚。
候蔦仔細感受貼在罩子上的飛劍傳來的信息，「他們一定有理由這麼做，馬上就會有變化了。」
下一刻，矩術空間突然變化，整個方圓百里的大空間被整整齊齊的分成八個小空間，顯然，維持小空間要更容易些。
「這矩術是分田術，我說他們為什麼要緊緊抱團，原來是因為這個。」
八個空間中，各有一個吳門道人百人隊伍，但蓮門修士就多少不限，他們被隨機分配，有的小空間多，有的小空間少。
候蔦喝道：「雙溝集那一夥在哪個空間？」
石叻意識到了什麼，興奮的一指，「在那裡！」
候蔦深吸一口氣，需要搏一次了，不是搏生死，而是搏他們進去后出不出得來。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進去雙溝道人那個空間，雖然狹窄，卻正適合我們的鋼鐵劍流！但我不確定我們能不能順利出來，你們願意搏一次么？」
幾個領頭劍修興奮莫名，齊齊點頭。
候蔦做出決定，「好，那就等我號令，不過我要說明白一點，等我們進去后可就沒有饒恕一說，不管是吳門還是蓮門，都要統統殺絕，還要收屍帶走。」
石叻舔了舔嘴唇，「沒問題，蓮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欺負了我們上千年了，周圍勢力中就屬他們最壞！」
不是誰最壞，而是自己太弱。
八個小空間在被分開后就互相脫離，毫無規則，就像八個巨大的空氣泡泡，不是被風吹走的，而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產生的相互排斥，雖然仍然堅固，但和之前的規則力量相比已經有所不同。
這是最好的時機，只要等裡面正打生打死的雙方消耗得差不多就好。
但是，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八個小空間不可能等分，其中一個的比例就很懸殊，是吳門道人和蓮門修士的倒置，吳門道人反而要多出不少，也就意味著這裡的戰鬥會很快結束。
結束了會怎麼樣？會不會打開空間？如果有修士從矩術空間內出來，草原人的行動就再也不是秘密，除了走，沒有第二個辦法。
他必須權衡，下一刻，拿定了主意，「告訴他們，合劍準備！」
石叻有些驚訝，他不明白大師兄怎麼就這麼情急了？
「不再等裡面的人再消耗一些？」
候蔦冷硬道：「再等，別的小空間就有結束的了。」
近百名劍修合身於劍，就彷彿一篷鋼鐵荊棘，這是候蔦刻意為之，他也想實驗一下當一群劍修都使用身劍術時，會是一種什麼景況？
平素在草原上的群劍呼嘯沒有意義，就是擺個樣子，嚇唬不懂行的，只有在真正的戰鬥中才能知道劍陣到底行，還是不行。
神識面對所有劍修，「進去之後，不允許單獨行動，跟著我，一個方向，一個聲音。別去管前面有什麼，它就是刀山火海，你也得往裡沖！
沒有防禦，不允許躲避，抗不住伱就自認倒霉，既然我是大師兄，這就是我的方式。」
話音一落，也合身於劍，向雙溝集出現的那批吳門修士所在的小空間飛去，後面百劍跟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楔形。
這就只是一個實驗，於恩怨無關，於情誼無關，也於雙溝戰死的那兩名草原劍修無關。
更於對手是誰無關。
只是找到了一個好的封閉環境，有最有利於他們劍陣突擊的時間機，還有難得的二，三百頗具實力的對手，還有什麼是比這更讓人滿意的呢？
修道百載，他終於從個人單挑，發展到了率隊群毆，現在是百人，未來他還想帶領千人萬人；現在是在錦繡大陸，將來他還想就這麼肆虐宇宙。
不過只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