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便去看看馮大哥,順道把這天命神器碎片還回去。」呂岳道。
於是呂岳、姜戈、蘇玄姬出了無為洞,來至在鐵匠營村。
張賦自留在無為洞中,整理自己的丹方典籍,按下不表。
卻說呂岳三人尋到馮當,只見馮當此時已不是那壯碩如牛的體格,而顯衣帶漸寬,分外消瘦,面如菜色,黑眼圈甚是濃重。
見馮當這幅模樣,將呂岳嚇了一跳:「大哥可是遭了什麼禍事?」
馮當望了望自家的門戶,道:「還不是你嫂嫂……要將鐵杵磨成針!」
呂岳當即明白了其中深意,他已知馮當是銅甲屍,聽他這般形容,也確實合情合理。便拍了拍馮當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戰結束之時,姜戈不明蘇素芷的立場。未免有失,將馮當和天命神器碎片一同送進了葫蘆。
此時天命神器碎片正在馮當手中,於是三人變四人,又至葫蘆村,將天命神器碎片還回了李氏宗祠。
「二弟,你怎麼學會使用這東西的?」馮當發問。
呂岳指著供桌上的青銅殘器,道:「很難解釋,不是我會使用它,而是它選了小爺我。」
「當時小爺將此物拿在手中,只覺突然陷入一個夢境之中。夢中一個老神仙叫我借他的力,之後發生的事情,小爺我便恍恍惚惚,直到回客棧的路上方醒。」呂岳答。
「你不是說張真君曾有言,那李顯是因這塊碎片上沾染了妖氣,必須奪舍化妖才能使用它。可你也非妖族,它怎會為你所用?」小孟婆姜戈又問。
「與其說是小爺我在用它,不若說是那夢中的老神仙,借了我的身體一用。」呂岳道。
「那此時妖王李顯是在小主人你的體內,還是被吸入了這天命神器碎片中去了?」顯然蘇玄姬對妖王的興趣更大。
「李顯在我體內,小爺能隱約感受到他的存在,但他的靈識好像陷入了休眠,未曾和我說過話。」呂岳道。
「我們回去尋了張賦,一道出去吧,明日還要去往無雙城。」小孟婆姜戈提醒道。
「回去之前,先隨我去看樣東西!」馮當道。
三人便隨馮當回了鐵匠營村,來至在村長李芳家門前。
李芳的家便是一個鐵匠作坊,此時李芳正和夥計們打造器物。錘聲叮噹,火花四濺。
「馮大哥來了,稍坐!」李芳馮當來到,將眾人讓至院中的條凳處。
不多時,李芳與幾個夥計抬來兩樣東西。呂岳看去,只見那是一副銅甲並一把鬼頭大刀。
這幅銅甲足有三百斤重,卻非實心。甲胄中空的內里做了三層抽屜。抽屜外面兩扇銅門,十分厚重,關上門后竟是胸腹的模樣。
再看那鬼頭大刀,刀身是千錘百鍊的千層鋼,刀口開出了平整齊接的海浪刃,刀柄處用赤銅造了一個骷髏惡鬼頭,叫人看了不免心驚肉跳!
「全按馮大哥你的要求做的,看看咱們祖傳的手藝怎麼樣?再看看咱們葫蘆山的用料,這可是世間少有的赤火銅!」李芳自誇到。
「三妹,你是幽冥界首富,也知大哥就是個窮當兵的,你看能不能替大哥……」馮當對小孟婆姜戈說,話音未落,卻被呂岳叫停。
「首富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呀!大哥你沒錢,紅姑娘也沒錢嗎?如今你們是一家人,回去取來便是,我等在此等你。」呂岳道。
「多少錢?」小孟婆姜戈問李芳。
「謝了,紋銀一千兩。」李芳答。
「一千兩?!」呂岳目瞪口呆。
「這錢我先墊付,但是大哥你要還,熟人每月三分利,一年為期,按黃泉客棧的規矩,到期不還打折腿。」小孟婆姜戈邊說邊在囊中取出幾個金元寶,遞給李芳。
馮當、呂岳看著小孟婆姜戈,不由心中暗嘆:自己人的錢都賺,果真是奸商!
「大哥,據我所知,鬼道只有修到第四層的驅物境,才能以靈識御物,你又非是鬼修,怎麼做到可用靈識操控銅甲之身的?」呂岳不解。
「二弟有所不知,大哥的鬼形乃是一具銅甲屍,因下葬之時找不到我的身軀,只得用銅甲頂替,所以我做了鬼后,自然不用修真鍊氣,便能用靈識控制自己的銅甲之軀。」馮當答曰。
打發了李芳,馮當起身,將自己的頭顱摘下,安置到新的銅甲上。靈識覆蓋周身,熟悉了一下這個新的軀殼,馮當感覺十分滿意。
又將鬼頭大刀插在銅甲背後,原來這銅甲和鬼頭大刀竟可以合為一體!
這銅甲背後暗藏著刀鞘,刀身入鞘后,那刀柄上的骷髏惡鬼頭正在馮當的腦後,使馮當遠看活像一個雙面夜叉!
「太帥了吧!」呂岳見狀大讚!
馮當自滿的伸出一個大拇哥,旋即將銅甲的抽屜打開,卻見這幾層銅屜中,又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小格子。
馮當道:「二弟,日後你練成丹術,便可將凝血聚氣的丹藥放在其中,你我兄弟再上戰場,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呂岳大喜:「大哥所慮實在周全!不過我感覺這第三層可以改造成一個發射暗器的機關,比如放一些自動弓弩什麼的……」
二鬼開始研究起這幅銅甲的各種可能性。
「男人都喜歡這種東西嗎?」蘇玄姬不解,向小孟婆姜戈問。
「我覺得……我這大哥二哥腦子都不是很好的樣子……」小孟婆姜戈悄悄和蘇玄姬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