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無救,你還不現身?」謝必安大喝一聲!
眾鬼眾妖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范無救,兩人曾是至交。不知何時,更不知因何事,導致兩人分道揚鑣。
此後謝必安像變了個人,喜怒無常,權欲熏心,建立起無雙城,成為一方鬼王。而范無救卻遁世埋名,再不見蹤跡。
此番謝必安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只是為了引范無救出來相見?這范無救和枉死城,又有怎樣的關聯?在場的每個鬼、每個妖,心中都升起了同樣的疑問。
良久的靜默,地藏王宮門,緩緩走出一人。
馮當離得最近,見到此人,又是一驚!
「張賦?」
不對,這不是張賦!馮當馬上自己否定了自己。然後一個更大的驚嘆號出現在腦海中:這是那夜的惡鬼王!
來者從地藏王宮門中緩緩踱出,卻視眼前這幾千人馬如無物,只是抬眼看著懸在枉死城上方的謝必安。
「很久沒人記得這個名字了……」范無救開口,聲音卻異常嘶啞難聽,好像喉嚨里卡著骨頭。
「老八,你是跟我回去,還是執意與世人為敵?」謝必安少見的沒有露出笑容。
范無救道:「老七,你做你的無雙城主,我做我的野鬼城中惡鬼,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卻為何要來叨擾?」
「若你只是想做一隻惡鬼,還則罷了。可你如今卻要棄鬼道,入魔道,我便不能再容你!」謝必安厲聲道。
范無救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他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神情獃滯的看著小孟婆姜戈,裂開嘴笑了一下,道:「魔道,魔道,魔道是什麼?鬼道是什麼?天道又是什麼?修道修道,修到最後,卻發現那創世的和滅世的,竟是一家子,你說可不可笑?」
范無救這話是朝著小孟婆姜戈說的,可是回答的卻是謝必安的問題。
「不知所云!老八,休再執迷不悟,快些回頭,還來得及!」謝必安大聲疾呼。
「七哥,我好餓啊。」范無救突然像似變成了一個孩子,對謝必安說。
未等謝必安答話,范無救又裂開嘴大笑,道:「今日來的,一個也休想走了!」
「散!」蘇玄靈自范無救走出地藏王宮門,便通過玄狐共享的靈識提醒百狐警戒。此時見范無救欲發狂,馬上下令!
百狐化作道道黑電,疾躍上附近坊中的屋頂。
白髮鬼女也翻袖將小孟婆姜戈攜了,閃現至百米之上的天空。
只見范無救身形突然暴漲,化出惡鬼形,血盆大口開張,臨近的數百陰兵率先被吸入腹中!
蘇素芷見狀,對謝必安冷冷的說:「謝王爺,既然你有私事要處理,我等在此有諸多不便,告辭!」說完,便欲率百狐撤離這是非之地。
「前輩難道不想知道蘇素琴的下落了?」謝必安聞聽狐族欲逃,開口說道:「小王既有心借你蘇家之力,此時便是與你等有關,諸位稍安勿躁!」
蘇素芷不知謝必安所言虛實,只得暫留。看來想一探究竟,今日必經一番苦戰!
說話之間,又有千餘陰兵被范無救吸入腹中。
謝必安催動功法,閉上雙目,將自己的靈識織成一張大網,把剩餘的三千陰兵籠罩期間。於是,每一個陰兵都成了謝必安的提線木偶!
「姜前輩,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謝必安對白髮鬼女說到。
白髮鬼女聞聽了,也沒回話,只在袖中取出一塊閻王令,憑空揮舞兩下,閻王令上的陰篆發出血紅色的光芒。
千餘紙紮鬼丁的眼睛突然也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好似被那閻王令攝住一般。
白髮鬼女令指范無救,道:「攻!」
千餘紙紮鬼丁應聲而動,朝范無救掩殺而來!
謝必安也翻手成爪,催動靈識。三千陰兵不受自己控制的殺向范無救。
范無救撇了一眼殺向自己的四千多鬼眾,張嘴大笑,道:「痛快!」旋即殺入陣中。
陣中的范無救儼然就是一個殺神,只見他閃轉騰挪間隨意的出手,卻直殺得四千鬼眾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短短一刻,陰兵和鬼丁全軍覆沒。
立在一旁的馮當已經被嚇傻了眼,大氣都不敢喘。
可范無救還是瞧見了他。
只是一撇,馮當便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而且范無救卻沒出手殺他,反而對開口問:「大哥,帥爆了吧?」
馮當一下子對眼前這個身形巨大的惡鬼王充滿了熟悉的感覺。
「呂岳?」馮當開口問到。
范無救愣了一下,道:「大哥,是你嗎?」
「二弟,真的是你?」馮當慢慢湊上前去。
「大哥,救我!」范無救的惡鬼身軀不停的打著寒顫。
馮當湊到近前,摸著那張恐怖的臉,問道:「二弟,你在這東西裡面?」
范無救半晌沒有做聲,身體也逐漸平靜下來。
小孟婆姜戈突然大喊:「快跑!」
馮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卻突然感覺肩膀吃痛!原來是范無救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戰場上發生了可笑的一幕,范無救咬著馮當的肩膀,想將馮當吃下去。可馮當的身體卻是一具銅甲屍,他只是用靈識覆蓋住銅甲屍得以行動。
范無救又試著咬了幾口,甚至伸出噁心的大舌頭舔了舔馮當的身體,最後像是認定了眼前只是一堆廢銅爛鐵,便啐了一口,轉身走向滿地的陰兵碎塊,蹲下身來進食。
馮當嚇得只覺腿都軟了。范無救走後,馮當迅速騎上自己的銅甲犀牛,一溜煙的奔進了地藏王宮逃難。
「他和蘇素琴到底有何關係?」蘇素芷向謝必安發問。
謝必安嘆了口氣。方才他和白髮鬼女聯手,可蘇素芷和百狐卻始終隔岸觀火,看來這玄狐族是鐵了心不蹚這趟渾水。
「孟婆,請你告訴蘇前輩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