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片中的山谷
我也覺得沒法解釋這個,道:「那就不曉得了,也算是緣吧。」
提到「緣」我一驚醒,慌忙掏出懷中的那串袞曲旦增堪布臨別是贈給我的念珠。
只見我手中的一百零顆的頭骨念珠裡面在月光下正發出淡紅色的光芒!
我道:「我曉得為啥子狼只求我們來幫忙了。」
周二毛道:「你是說和這念珠有關?」
我道:「這念珠是袞曲旦增堪布加持了大威德金剛法的神物,聽袞曲旦增堪布說,大威德金剛是藏傳佛教格魯派密宗所修本尊之一,伏惡之勢,謂之大威,有護善之功,謂之大德,所以這瑪雅人的魂魄化身為狼后便來找到了我們。」
周二毛道:」那照你這麼一說,這念珠還真是神物了哦,那我們這次進雪山帶上這東西且不是到時事半功倍?」
我道:「但願如此吧。就借袞曲旦增堪布吉言,希望我們都能逢凶化吉。」
第二日,前方指示的標誌一直在半山腰上徘徊,並沒有再往雪山頂上行進,雖然空氣任然稀薄,但是我們都沒有明顯的高山反應。只是這日氣候突然又變得陰冷下來,風呼呼的颳得人站立不穩。
我們擔心雪崩,沒敢在雪山底下宿營,還好在兩座雪山之間有一處河流,河谷中雖然風大一點,現在時節,河流早就凍住了,河邊有一處平坦之處剛好可以宿營,我們牽著騾馬連夜下山,想著第二天再上山沿著標記的線路走。
這夜風實在太大,我們圍著篝火聊了一會,我勸大家早點休息,明天估計就要爬上更高的雪山了。
不過我卻睡得不怎麼踏實,躺下就覺得呼吸不暢,爬起來又好點,想著在這雪山之中已經走了四天了,不知還要走多遠才能到達目的地。
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一陣騾馬的嘶鳴,緊接著便聽到幾聲槍響!
我一翻身便爬了起來,只見值夜的李龍正端著步槍緊張的看著遠處的黑暗。
我忙問道:「啥子情況?咋個開槍了?」
李龍慌張的道:「剛。。剛才有個黑影,突然把騾子給撲倒了,我一個人沒敢出去,朝著那邊打了幾槍。那個黑影一晃就不見了。」
這時,大家都已經驚醒了過來,紛紛拿起了槍來到帳篷門口,
我們在晚上宿營時,是將幾匹騾馬全部拴在帳篷外不遠的一處枯樹榦上,這時外面漆黑一片。
我問道:「是不是狼或者熊啥子的?」
周二毛聽了一會道:「不像,狼很少有單獨出來打獵的,這麼冷的天氣,熊也早就冬眠了才對,應該是其他的大型動物!」
我道:「那是豹子,老虎?」
周二毛還是搖了搖頭,拿著手電筒朝著受驚的騾馬照去,只見一匹騾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其餘騾馬已經亂做了一團。
我們沒搞清情況,也不敢貿然走出帳篷,只能靜觀其變。
又過了一會,驚慌的騾馬漸漸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那匹受傷的騾馬還在地上哀鳴。
周二毛對我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幫我看到周圍。」
我道:「我們一起過去。」
於是,其餘人把電筒照亮,我們倆一人拿著一支步槍走出了帳篷。
來到栓騾馬的地方,只見地上躺著的騾馬血都已經凝固了,粘在地上無法動彈,眼看也是要死了。
我們走近一看,騾馬整個肚子都被拉開了,腸子留了一地。
而後腿上生生被撕咬掉了一大塊,露出一大段白骨。
我驚道:「啥子東西這麼厲害,一口咬掉這麼多肉!」
周二毛也是一臉疑惑,道:「就算真是老虎也不可能一口咬掉這麼大一塊肉來啊!」
我們檢查了下四周,早就沒了什麼動靜。便只得將騾馬牽到我們帳篷外面栓住,眼看那匹騾子已經不行了,周二毛嘆了口氣,舉槍朝著騾子頭上開了一槍,騾子便不再動彈了。
我道:「沒想到這山中看似平平靜靜,還不知道有些啥子山精鬼怪的。」
這夜大家都沒敢再睡覺了,大家圍著篝火熬著等天明。
第二天大家圍到已經被周二毛打死的騾馬面前,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騾馬已經完全被凍在了石頭之上,忽然騾馬不遠處的石頭上的一處血跡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裡離騾馬已經有了一段距離,騾馬身上的血不可能濺到這麼遠,難道昨天李龍開槍的時候已經擊中了那個黑影不成?或者是那黑影叼著騾子身上的肉跑的?
我又朝前走了十幾米,只見地上竟然又有幾滴血跡,而山石上還有幾根棕黃色的毛。
我撿起毛,把周二毛叫來道:「你看看這個是啥子動物的毛?」
周二毛看了看,又聞了聞,搖頭道:「這個還真沒見到過。這毛很軟,而且好像膻味特別重。」
我們收拾停當,繼續爬山而上,就在這時,忽然陳玉田道:「哥,你看河對面的那堆亂石那裡!」
我一回頭,只見亂石中有一個東西一閃而過,體型極大。
周二毛也看見了,道:「二娃,那。。。那東西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也想起來了,驚道:「你是說是梵凈山裡面文教授所說的那種古猿?」
周二毛道:「那東西怎麼這雪山裡面還有呢?」
我想起這次我們還帶著望遠鏡,慌忙去背包裡面翻望遠鏡。
但是等我拿出望遠鏡再次對著河對岸的亂石看時,那怪物早就不見了蹤跡。
我道:「不管它了,這種東西還是離它越遠越好。」
果然,今日所標記的路標開始在陡然上升,雪山的海拔也越來越高,我們走得極為費力,呼吸不暢,頭痛欲裂。
馬柏和兩個夥計都出現了高山反應,呼吸急促,昏昏欲睡,我慌忙按照丁三爺說的,給幾個人服了一些紅景天,好不容易熬到過了埡口。
只見雪山對面竟然出現一片深不見底的山谷,山谷被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楚山下的情況。
這雪山上是沒有路的,在這籠罩的霧氣之中,標記也根本看不見了,我們牽著騾馬極為艱難的想下到山谷之中去。
走到半山腰時,明顯呼吸開始順暢了不少。
我道:「那個山谷的位置要低很多,沿著山谷走,可能就不會有高山反應了。」
周二毛踹著粗氣道:「想不到西康這邊的山這麼高,這山上真他媽不是人呆的。」
李龍笑道:「這山上不是人沒法呆,畜生都呆不了,再走一會,估計騾馬都得累死在上面了。」
一行人因為身體條件稍微好轉,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我們踩著一堆堆亂石下到谷底,此時能見度仍然很低,看不到這山谷之中具體的情況。
這裡已經是這片雪山的最低處了,風小了很多,我們就地休息,想吃點東西再趕路。
我無意中朝著遠處雪山一看,突然覺得這裡竟然有幾分熟悉,我慌忙從背包之中掏出那張黑白照片。
對照著山頂的雪山,完全一模一樣。
我興奮的道:「原來就是這裡!你們看,這照片上的雪山和對面的雪山是不是一樣!」
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周二毛也高興的道:「而且照相的人可能就是站在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照的!」
我顧不得鞍馬勞頓,起身便朝著兩座雪山之間的山谷深處奔去。
走得不遠,只見濃霧之中便隱隱顯出了一座雕像的輪廓出來。山谷的兩旁立著不少已經是殘肢斷臂的石雕。
走得再近些,只見這雕像確實是那個舉著羽蛇神的宛渠使的青銅雕像。
我大喜,幾步奔到雕像下方,只見這雕像比長留山瑪雅神廟前那座雕像要大了足足兩倍不止。
但是宛渠使的神態卻完全一模一樣,頭部上揚,看著天空,露出難以名狀的詭異笑容。
我們繞著雕像走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任何伯父留下的標記。
走到山谷最深處,卻驚異的發現在兩座雪山匯合之處是一片光滑的石壁,上面用紅色和黑色的塗料畫著眾多的狼,還有一些狩獵的場景。
特別是這些狼畫得神態各異,栩栩如生,這雪山中的山谷,風非常小,而且這終年積雪的大山之中,,空氣中的濕度使得繪畫色彩不至於因乾燥而剝落。
我們帶來的幾個夥計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場景,看得也是瞠目結舌。
誰會想到這個人跡罕至的雪山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處所在。
到了這裡,估計古城便應該在這附近了,我和周二毛首先想到的還是在雪山之內。
我們繞著山谷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山壁有什麼不同,這雪山上沒有植被,在我們視力所能及的地方,石壁上都是光禿禿的。
這時我們已經沖山谷之中一路找了出來,實在沒有看到伯父他們所標記的任何蛛絲馬跡,不免有幾分疑惑。
在繼續往前走,山谷中的另一邊卻出現了一處斷層,濃霧的對面還是連綿不斷的雪山,而斷層的下方,卻因為濃霧實在太厚,什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