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裂
滑膩的蛇身貼在龍歌的臉上，讓龍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好的是沒有腥臭，滑滑涼涼的。我又不是許仙，白蛇娘娘啊，你盤在我身上干，幹什麼？龍歌想伸手從頭頂上扯下它來，只是想想伊嚇跑劍齒虎的威風，沒敢。龍歌一動不動，心中萬馬奔騰。而小白蛇，沒錯，是小白蛇，相對這個非人的地方，手腕粗的白蛇的確很小，伊或者感覺很舒服，不時發出幾聲愜意的噝噝聲，也一動不動。
咕嚕嚕是肚子發出的抗議。龍歌自從半夜結束悲摧工作的一天，倒霉摧的去摸光團，然後被狼追、看虎進食、等著被吃之後，鬼知道多久沒有吃過東西，早已前胸貼後背了。
「白娘娘？白大神？你餓嗎？」龍歌試探著說話：「如果餓的話，找點東西吃？」
噝噝，白蛇回應。
龍歌知道，小白蛇如果餓了，自己多數成為點心，別看不大的一條蛇，能嚇跑劍齒虎，鬼知道這是個什麼品種？與其被餓死，不如試試。龍歌試著走了一步，白蛇不動，試著揮一揮手，白蛇不動。好吧，看來小白蛇把自己腦袋做寓所了，而自己就是一塊被儲備的點心，龍歌悲哀的想。可惜的是，這是一塊已經很餓的點心。
飢餓是生命的原動力，飢餓會讓人產生勇氣。龍歌心想，就當你是個裝飾，因為點心已經餓的受不了了。的確，在激烈運動后休息過來，飢火焚心啊。
我頭上什麼也沒有，龍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深深的吸氣，龍歌眺望著身處的環境。如果不是見識了之前的惡劣，龍歌一定要讚美一下這裡的環境，身前一片無邊草原，身後一片無邊的森林，旁邊一條河水從遠處大山的輪廓，向著遠處流淌到無邊茫茫，這裡的空氣真好啊，龍歌自嘲的想，所有看到的一切歸結起來就一個字，大。樹大草大果子也大，龍歌小心的從附近的矮樹上摘了幾顆認識的野果。雖然大的詭異，但飢火的逼迫下，不管會不會有毒，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汁水橫溢。而做這一切的時候，小白蛇完全不加理會，彷彿睡去，看來真的是把龍歌當作一個移動的寓所和點心。幾顆野果下肚撲滅飢火后，龍歌才有心思來想自己的處境。這是哪？自己怎麼能回去？地球上會有這樣的地方嗎？
所謂的穿越龍歌是不信的，大名鼎鼎的「外祖母悖論」說穿越過去不可信。而被說成有物理理論支持的蟲洞穿越未來說，龍歌也是嗤之以鼻的。沒錯，時間是可以度量，但作為七大物理基本單位是不合適的，因為其他六大基本單位在度量時必須在時間這個單位里進行。這就造成了悖論，如果時間可以穿越，其他六大單位就無法進行度量。而且六大單位都可以在時間裡往複，而時間怎麼往複？那麼也就是說時間在屬性上區別於六大單位，所以以時間概念為軸的所謂多維空間就不會出現。因此，如果可以穿越未來，那麼現在物理學將完全崩塌。
這裡是混沌理論里的平行宇宙？又或者乾脆是外星球？而沒有明月的夜晚降臨時，使龍歌堅定了身處外星的信心，這是一個和地球非常相似的地方，植物動物雖然略大，卻十分相似。之後的幾天，龍歌是無所畏懼的，沿著河水向下游前行。沒有路沒關係，魯爺爺不是說嘛，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龍歌就是走的第一人。雖然說，沿著水流前行是愚蠢的，但是龍歌怕嗎？頭頂著嚇退劍齒虎的白蛇大神，還需懼怕？
龍歌手提著一根樹棒，棒頭用背包里最後的膠布綁著三百毛爺爺買的水果刀。而背包里除了紙筆外裝著的都是野果與烤肉，而這所以沒有扔掉紙筆，也只是因為真的不佔什麼地方。萬次電子火柴裝在已經標準乞丐牛仔服的口袋。在這幾天的歷程中，小白蛇除了滑下來吞掉龍歌烤好的五隻烤雞、三隻烤兔、一隻烤羚羊外，別的時候永遠是盤在龍歌的頭上一動不動。而吞吃的那天，沒錯，就是那天，就在龍歌吃野果有點膩的時候，一隻「撲楞楞」飛出的野雞被一刀捅下，當龍歌拔毛破膛洗凈烤好后，白蛇滑下來一口吞掉，然後噝噝的叫個不停，直到逼得龍歌去打獵。而五隻烤雞、三隻烤兔、一隻羚羊被吞掉后，小白蛇的身體居然毫無變化，使龍歌不禁的懷疑物質守恆定律，東西都去哪了？當然，這也堅定了龍歌認可小白蛇是大神的信念，我是一個沒烤過的點心，大神沒胃口。
直到一天，當龍歌勇敢的沖向一隻鬣狗時，龍歌才知道自己錯了，深深的錯了。當龍歌以為那隻兩米多的鬣狗是被白蛇大神嚇軟腿而衝過去補刀時，鬣狗一爪子把龍歌拍進了河裡。
一聲猛烈的炸響，驚醒了隨波逐流的龍歌。身下河下不再緩緩的流淌，而是激流洶湧，龍歌奮力的抱住一塊突起的岩石，任波濤沖刷。直到龍歌全身麻木，波濤終於減緩。龍歌奮力的爬上岸，萬籟寂靜，草皮上所有的動物都不見蹤影。頭上盤著的白蛇也不知何時離開了。下流百米外，一個數里大小的湖泊成形。龍歌想到自己之前囂張的沿河開路而行，一身的冷汗。或許將有地裂從而萬獸退避。小白蛇的作用，真的就無法確定了。平息一下自己驚懼的心，望著眼前的數里水波一漾。
當龍歌遠離水岸，爬上一棵大樹睡醒以後，突然發現小白蛇又盤到了頭上。多日的寂寞使龍歌邪火四散，火冒三丈的一把扯下小白蛇。
「嚇跑劍齒虎的不是你！」小白蛇，噝噝。
「你狐假虎威！」小白蛇，噝噝噝噝。
「我把你烤了吃！」小白蛇，噝。
「算了，我不喜歡吃蛇肉。以後我就是你老大，叫老大！」小白蛇，噝噝噝噝噝。
「不經我允許不許吃我的東西！」小白蛇，噝。
「給你多少吃多少，不許搶！」小白蛇，噝。
「以後你叫小白。」小白蛇向龍歌臉上吐了一口黏液，然後盤上了龍歌的頭頂。
還好，沒毒，甚至帶著絲絲清香。之後的事情證明，龍歌一點也沒以為錯，被馬噴、被狗咬、被狼追、被虎拍……龍歌終於知道，之前囂張的行徑是如此的狗屎運，可能是因為野獸預感到而躲避，否則自己應該已經成了某隻獸類的排泄物。所以，奔逃、隱匿，龍歌在荒原東奔西躥的成為毫無邏輯的「道路開拓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