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撩人
蕭鸞看著鄭鈞不高興又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來的樣子,笑了出聲。
見著蕭鸞笑了,鄭鈞難過地道:「要和我分開就這麼值得開心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蕭鸞見自己再笑,鄭鈞真的快綳不住了,趕緊解釋道,隨後撲到了鄭鈞身邊。
「我們今天去喝酒,去嗎?」蕭鸞在鄭鈞耳邊輕聲呢喃,彷彿在說情話一般。
事實上鄭鈞覺得這就是情話,他雙手將蕭鸞攔在懷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蕭鸞笑道:「我不喝醉,你怎麼下手?」
鄭鈞聽到這話眼中露出危險的神色,「阿鸞,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不是,我這是在心疼你。」蕭鸞笑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等到我們結婚以後,只是你恐怕要憋壞了。」
想到自己上次醉酒後鄭鈞憋壞了的樣子,蕭鸞就想笑,不過同時她更慶幸的鄭鈞的人品,在那種情況下坐懷不亂的是柳下惠,但亂了后還能剋制住自己尊重女朋友的就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了。
「阿鸞,你知道你今天的話很危險嗎?」鄭鈞聲音有些嘶啞,只要想到蕭鸞醉酒後嬌媚的樣子,他的身體就忍不住起火。
「我只是想讓我們的訂婚禮更難忘一些。」蕭鸞摟著鄭均的脖子,看著他的雙眼,「之前我覺得這樣重要的時刻應該留在婚禮當天,不過留在訂婚禮這天也不錯。」她雖然思想有些老舊,覺得沒定下就不應該發生關係,但是現在訂婚禮過了,兩人的關係也算是正式確定了,她和鄭鈞又馬上要分開,離開前有一個激烈又美好的回憶似乎也不錯。
「我把我自己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你會是那個願意陪我走到最後的,你說對嗎?」蕭鸞笑著問道。
「當然,陪在你身邊的只能是我。」鄭鈞已經被自己心愛的人撩撥地喘著粗氣了。
不用酒,鄭鈞覺得自己都已經醉在女朋友的甜言蜜語里了。
鄭鈞直接將蕭鸞抱在懷裡撲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住了女朋友甜言蜜語的嘴。
深深地一吻后,鄭鈞卻是立刻起了身,「我去洗澡。」
見到鄭鈞落荒而逃的樣子,蕭鸞不厚道地笑了。
等到鄭鈞洗完澡回來后,看了一眼笑得花枝亂墜的女朋友,無奈道:「你就是看準了我心疼你,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他其實也想現在把人辦了,可是到底還是心疼女朋友第二天就要遠赴x省,所以不忍心女友頂著勞累的身子離開,這才忍住了。
「我可是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蕭鸞笑得更開心了,其實她剛才已經真的做好了把自己交給鄭鈞的想法,只可惜鄭鈞自己沒有把握住。
「你個小壞蛋,就是看準了我!」鄭鈞氣哼哼地道。
蕭鸞對著鄭鈞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想要抱抱你。」
面對女朋友這種要求,鄭鈞當然是迫不及待地滿足了,將人摟在懷中,看著蕭鸞靠在自己懷裡不說話,鄭鈞這才反應過來蕭鸞今天的情緒很不對。
之前他覺得蕭鸞在接完吳教授的電話后,開始直接撩撥他就有些不對勁,現在蕭鸞靠在自己懷裡不說話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阿鸞,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鄭鈞一邊將女朋友摟在懷中給她更大的安全感,一邊問道。
蕭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
鄭鈞知道蕭鸞確實遇到了事情,點頭道:「好,你說我聽著。」在這種時候做個聆聽者,才能讓女朋友更安心。
「很久之前有一個朝代叫作陳。」蕭鸞緩緩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大陳世家門閥割據,龍椅上的帝王想要削弱世家的權力但有時候卻又不得不依靠世家,世家寒門對立,涇渭分明。」
鄭鈞心中疑惑歷史上並沒有大陳,而這背景聽著卻像是魏朝,想到自己的夢境和蕭鸞對魏朝歷史考古的執著,他知道這個故事和蕭鸞息息相關,甚至和自己也有很多聯繫。
「當時的世家以蕭氏為首,蕭氏家主做到了中書令之位,他政治光明,唯一為人所詬病的就是長子無子。」蕭鸞說道:「就在其成為中書令第五年,其長子剩下一個孩子,因其妻子出生時夢到鸞鳥入夢,所以取名鸞,是為中書令……長孫。」
聽到蕭鸞在說長孫二字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再聯繫到這位長孫的名字——蕭鸞,鄭鈞將懷中的女朋友摟得更緊了。
「中書令認為鸞鳥入夢乃是大吉之兆,覺得此子不凡,果然蕭鸞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很快成為一眾世家郎君中最出色的那一個,後來一路被舉薦入朝,官至尚書令,鸞台首輔。」蕭鸞道:「更是在帝王崩逝后輔佐幼帝,權傾朝野。」
「蕭鸞一生可以說過得極為順遂,當然這如果沒有她政敵存在的話。」蕭鸞道:「蕭鸞代表世家,在先帝死之前提拔了一位寒門將軍,那位將軍為大陳收復了半壁江山,被視為戰神轉世,先帝為遏制蕭鸞在朝中的權力,破例封那位寒門將軍為王,攝政參政,也就是人們口中的攝政王。」
「蕭鸞和這位攝政王除了天生的政治立場不對付外,還有一些私人恩怨。」蕭鸞說道:「不過在講這些私人恩怨之前,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蕭鸞有一個秘密,她其實並不是男子,而是女子,這個秘密一直到她及笄那年差點被這位攝政王發現了。」蕭鸞說道:「她那日換成女裝出門遊玩,結果遇到了當時的攝政王,她帶著帷帽所以並沒有被認出,但是攝政王顯然不知道為什麼起了意,幾次上前想要示愛。」
「也許不是起意,是一見鍾情。」鄭鈞第一次打斷蕭鸞的話,他時常能夢到一位女子一襲石榴裙頭戴帷帽,驚鴻一瞥卻又看不清容貌的樣子,這也是他夢中除了夢到一襲男裝的蕭鸞外唯一夢到的場景了。
現在聽蕭鸞這麼說,鄭鈞覺得對上了。
如果以前蕭鸞聽到這話,肯定會生氣,但是她現在看在將自己摟在懷中的鄭鈞,眉眼間認真的神色,再會想起當初攝政王說話時的神態,確實不像是輕薄,倒像是真的一見鍾情。
不過當時她年少氣盛,再加上世家從小的禮儀規範,讓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那般直接熱烈的人,所以才會定義成了輕薄。
一場誤會,讓她記恨鄭鈞這麼多年,想到這蕭鸞就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有些孩子氣。
不過她和鄭鈞的這點小恩怨,只是她和鄭鈞對峙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沒,他們兩人的敵對說白了是天生的政治立場問題,從一出生開始蕭鸞就註定代表世家,鄭鈞也註定代表寒門,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一定註定是敵對的了。
就算那一世,兩人真的相愛,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倒是這一世兩人才真正有了婚姻的緣分。
「後來呢?」鄭鈞又問道。
蕭鸞道:「後來就是一些明爭暗鬥,沒什麼好說的,再後來蕭鸞累死在了案牘之上。」
「不是人毒害嗎?」鄭鈞聽著蕭鸞的口氣,他覺得那位蕭鸞死的時候應該還很年輕。
蕭鸞搖了搖頭,「別這麼陰謀論,那個時候世家已成頹勢,不過是蕭鸞身負家族使命不願意成全寒門,所以才苦苦支撐,可是其他的世家卻十分不爭氣,很多事情都需要蕭鸞親自勞心費神,在猝死之前,蕭鸞其實已經累得消瘦地厲害。」
她前世是真正的勞心勞碌的命,當時世家為了各自的利益窩裡斗,還不斷給她惹麻煩,她一邊要處理世家給她惹得麻煩,一面還要應付寒門的崛起,更要顧及大陳的百姓民生,是真的很累,再說當時雖然她對手很多,但並不是那些人就非要她死。
幼帝需要她理政,世家需要她維持聲望,如果說唯一想要她命的只能是死對頭鄭鈞了。如果是前世也許蕭鸞還會有懷疑,但這一世蕭鸞仔細思索前世鄭鈞的一些問題,雖然和他爭鬥但除了原則問題,鄭鈞似乎每次都只是象徵性地做做樣子,就比如凝光劍,她想要的最終還是會落到她手裡。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一味地和鄭鈞賭氣,委實是有些好笑了。
「那蕭鸞死後,攝政王呢?」從一開始蕭鸞說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是魏朝首輔蕭月和秦王鄭均。
「那蕭鸞又怎麼會知道?」蕭鸞笑道:「x省發現了帝王墓,說是有可能是隆慶帝的,吳教授叫我一起去學習。」
雖然蕭鸞話題似乎轉換地很快,但是鄭均知道蕭鸞這是要在這個世界找到另一個自己,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也知道蕭鸞為什麼在接完吳教授的電話後有些反常……。
「阿鸞,我覺得無論發現什麼,我們都應該向前看。」鄭均擁著蕭鸞,「現在我們都在,你就在我身邊,我也在你身邊,彼此相伴,這就是最好的了,你說對嗎?」
蕭鸞聽后笑了,「你說的很對,我很滿意這一世。」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有些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