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冰嬉彩頭
「姑娘,這香爐里竟然有媚葯。」紫玉跟著老翁老歐打理葯圃,自然是懂得這些,光聞著味兒便知道裡面添加了些什麼東西。
「她還不敢明目張胆的放媚葯,這是我送給她的好東西。」凌落冷笑,她一進去便聞到了茶水和梅花糕里的藥味。為了取信她,凌初念自然是要吃其中一樣,便自作聰明的把兩種成分的葯分別下到茶里和梅花糕里,如果單吃一種沒事兒,若兩種一起吃便會中毒。
當她發現躲在屏風后的大皇子之時,便在香爐里下了媚葯。此毒的藥性極強,只要吸入一點便會迷了心智,做出禽獸之事來。她原本沒想過把凌初念推入地獄的深淵,只是,凌初念卻想置她於死地。她自然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自食惡果罷了。
「那太子妃她?」紫玉畢竟為奴,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念讓她覺得對付太子妃便是尋死。
「走,我們去看好戲。」凌落餘光看見從元帝帳篷出來的太子和玉戰,眼眸微閃,便向太子走來的方向而去。
凌落走了過去,喊了聲玉戰。
「太子殿下看見我是否有些意外呀?」凌落看見太子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笑了笑說道。
「是嗎?」太子笑著,掩飾著剛才的驚訝。他倒是真的有些意外,按道理說此刻凌落應該在他的帳篷中與大皇子共赴烏雲才對。
「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剛剛吃了不少的梅花糕以及喝了不少的茶水,此刻應該很需要你才是。」凌落清冷的說道,滿意的看見太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發一語的飄離而去。凌落眼眸微閃,打算跟過去,卻被玉戰一把給攬入懷裡。
「你去哪裡?」
「自然是去免費觀賞一下極限運動啊?」順便看看太子知道自己被綠后的樣子。
「凌落,我不介意與你親自上演極限運動。」玉戰的話里滿是威脅。
開什麼玩笑?他的王妃去看別的男人運動?都不想活了?
「付瑤,日後你若再敢袖手旁觀,本王便讓你永遠也出不了暖陽城。」
「哎呀,戰哥哥,王妃姐姐厲害著,不需要我出手便把人玩的沒有退路,你怎麼還怪我了呢?」就在凌落不解玉戰為何如此說時,付瑤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一臉狗腿的看著她說道。
「付瑤?」說實話,她都快忘了這號人物了。那次醉心樓出來之後便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丫的,還說什麼做她的貼身侍衛。她一出事,人影兒都沒見到一個。
「嘿嘿,王妃姐姐,我那個,之前有點事,就沒在你身邊。」付瑤尷尬一笑,摸了摸頭。
「有事?你的事就是去與那醉心樓的紅鸞鬼混?若不是你求著本王讓你留在凌落身邊,本王也不會讓你把她的暗衛給換了下來,導致她經歷了那原本不該經歷的事。」玉戰沉聲說道,完全不給她留半點面子。
他之所以同意付瑤的請求,不過是因為他覺得付瑤的武功造詣極其的高,又是一個小女孩,更方便保護凌落。不成想這個丫頭竟然如此貪玩,差點要了凌落的命。
「戰哥哥,那一次只是個意外罷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離開她半步。」付瑤當真舉著三個手指頭對天發誓。
「既然如此,那便把欺她之人給處理掉。」玉戰也不多說,丟下這麼一句話,拉著凌落便回了帳篷。
付瑤嘿嘿一笑,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為了能留在京都,為了能隨時見到花楠梨,她也唯有聽玉戰的話了。
太子走到帳篷外便聽見那男歡女愛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徹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霧。他之所以生氣和憤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多在乎凌初念,而是大皇子染指了他的女人,這是一種屈辱,即便這個女人他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但這個女人是她名義上的太子妃,他就不容許別人碰。
所有的內力聚集在右手,電光火花之間,他放下了手,轉身離去。大皇子他還要利用,自然不好撕破臉了。不過,待他登上皇位,定然將大皇子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恨。
冰嬉活動還在繼續的進行著,今年的彩頭據說是德親王在楚城的封地。德親王沒了,那封地皇帝收回后一直沒有處理,今兒便拿來做彩頭。凌落聽玉戰說了,眼底閃過一抹笑容。在紫玉耳邊說了幾句后,便起筆作畫,隨後交給了紫玉。
「你這是做什麼?」玉戰不識的她畫里的東西,便問道。
「我要楚城封地!」
「父皇之所以把楚城的封地拿出來做彩頭,那是因為楚城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極為貧瘠,地勢險要,封地百姓個個都是窮困潦倒,年年都有餓死的人,這麼個地方,父皇壓根就不想留在手裡,白費了銀兩。」
「如此正好,省得有人惦記。」凌落笑了,聽玉戰這麼說,頓時明白了皇帝的本意。元帝之所以讓各國富商巨賈來,是想著撈銀子了。
元帝需要銀子,富商巨賈需要權勢。冰嬉就是媒介,而富商巨賈的女兒就是棋子,這彩頭便是個噱頭罷了。
「我倒是不知你有什麼才藝能夠奪取彩頭。」玉戰清淺一笑說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凌落眼眸微閃,出了帳篷,走上門口木材搭建的亭台,觀看冰面上的古琴演奏。玉戰自然是跟在她身後,二人分別落座,一旁伺候的宮女麻利的端上上好的茶。
雖說是冰嬉,也不過是把平日里的絲竹歌舞搬到冰上罷了。雖然個個穿上了防滑的鞋子,還依然有人摔倒。有些滑稽和狼狽,卻也惹得一個個達官貴人捧腹大笑。
「這便是大廈的君臣,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玉戰溫和的說道,眼底閃過一抹寒意。當年他在邊疆征戰沙場,軍朝良想背著豪橫的官員吃了不少,到了軍營之中簡直是少得可憐,一個個吃草吃樹皮,卻依然是奮力殺敵,保疆衛國。
他原本回京想要參奏,卻被人半道給害了,這一條命也是撿回來的,可他好不容易回來,密見父皇,父皇卻讓他閑了下來,也庇護了那人。
「一個朝代從鼎盛到衰落總是有原因的,既然改變不了命運,那便逆天而行。」凌落清冷的說道,沒有半絲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