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求之便謀之，先謀后動事半功倍。」玉戰沒承認也沒有反對，只是笑了笑，如是說道。
凌落自然是聽明白了他的話，這天下布滿了他的眼線，那他暗地裡也自然是有勢力的。
「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要為你籌謀，護你周全。」玉戰的手落在她脖子上的紅繩上，沿著紅繩一路下滑落隔著衣服摸著玉如意，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輕輕的說道。
凌落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有這份覺悟，便是再好不過了。」
「再有幾日便是太子大婚，各國的使者已經全部到了京都，明日，父皇在御花園設宴為各國使臣接風洗塵，到時候你要跟著我，別中了圈套。」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倒是太上皇那邊，那下毒之人可有眉目？」太上皇讓他住在皇宮裡為他治病，這倒是耽誤了她許多的事。凌落想儘快揪出幕後之人，離開皇宮，最主要的是擺脫太上皇。
「此人定然是夕陽宮的人，皇爺爺身旁的人，只是，皇爺爺身邊的人都乾淨，卻對皇爺爺忠心不二，倒是不知是誰下的手。」玉戰眸子流轉，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還是落入了凌落的眼底。
凌落眼眸微閃，想不到玉戰竟然瞞了她。她也拆穿玉戰，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便讓太上皇去查，終歸是他宮裡的人。」
此刻，凌落明白，太上皇早就知道此人是誰，只是不捨得拆穿罷了。既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看著玉戰的眸子，腦子裡想起昨夜夢裡的情景，不由得心裡堵得慌。所以她夢見了奶奶奄奄一息的看著她，讓人家全部是絕望和恐懼，嘴裡無聲的叫著她的名字。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他們耗，她必須儘快的完成任務。
玉戰也不說話，強制抱著她放在床上，為她褪去衣衫，親自為她上藥，他的指腹冰涼，所過之處，留下一片寒涼。
看著凌落原本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玉戰的眼裡黑霧聚集。天牢里對她施行的人已經被殺了，可幕後之人卻依然逍遙自在，他豈能容忍。
「今日傷你，明日要他命。」玉戰低聲喃呢道，替她穿好衣裳，摸了摸她的頭。
凌落有些累了，索性也就不起來了。玉戰替她捏了捏被角，見她沉睡過去，這才起身離開。
出了邀月宮便看見一個淡紫色身影走了過來，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在玉戰三步之外停了下來，空靈的聲音響起。
「見過戰王。」
「嗯。」玉戰輕聲應道，也不多說話，抬步便要離去。
宋璃書提高了聲音：「戰王，如今你我當真是無話可說了嗎？」
「本王與你什麼時候有話可說了？」玉戰臉色不變，清淺的說道，語氣里全是疏離。
「戰王，你我曾經並肩作戰，生死與共。莫不是你都忘記了？」當年她情竇初開，對他一見傾心，不惜女扮男裝混入他的軍營，絕殺之戰，她與他並肩攜手作戰，她為他擋過刀，擋過箭，他們二人跌落懸崖之時，她護著他。她命在旦夕之時，是他照料著她，是他給了她承諾。
「記得又如何？忘記又如何？都已經成為過去了。」玉戰眸子一沉，淡淡的說道。
「我是日日夜夜都記著，那一切都彷彿就在昨日，只是，又是那麼的遙遠。我以為你不會正眼看任何的女子，最終，我還是錯了。」宋璃書空靈的聲音裡面帶著惋惜和無奈，她終究還是錯過了他。
「昨日之事不可留，你又何必沉迷在過往。」玉戰目光落在她我只下若隱若現的疤痕之時，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語氣也溫和了不少，這個女人終歸是為他擋了致命的一刀 。
「戰王，你可還記得它？」見玉戰要走，宋璃書拿出懷裡的東西，問道。
玉戰看著她手裡那塊翠綠色的玉佩，眸子緊了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卻並不言語。
「你說過，若能生還，便娶我的。莫不是……你說話不算數了？」她的眸子里是一片痴情和渴望。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回京之時沒有提及這事，後悔每日看著這玉佩想著他，後悔錯過了他。若不然，今日她便是戰王妃了，又怎麼會這般祈求他？
「本王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的，本王也不曾食言，是你為了榮華富貴拒絕了。」玉戰清淺的說道，面上的神情卻沒有過多的變化。彷彿是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玉戰的話讓她臉色蒼白，手指緊了緊，一時半會說不出一句話來。玉戰是找過她，提及娶她入門之時，只是，她拒絕了。
為了父親，為了相府，為了父親的大計，她拒絕了。可是，如今她後悔了，尤其是看見他身旁站著凌落之時，她是徹底的後悔了。她嫉妒，瘋狂的嫉妒。即便他要娶她只是為了她彌留之際的要求，她也是願意的，只是，她放棄了。
「戰王，你可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即便是妾……我也願意。」這是她這輩子說過最委曲求全的話，驕傲如她，是怎麼也開不了口，最終，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感情，說了這般羞辱自己的話。
「本王此生只有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容不得還有他人。」玉戰的話震撼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便是她此生追求的，可她卻錯過了。
「戰王，你我當真就沒有半點瓜葛相連了嗎？可我……這傷還是會痛。」她指著心口說道，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對太上皇下毒一事本王不聞不問便是還你一命，以後你我再無瓜葛。」玉戰清淺一笑說道，隨後便度步而去，不再停留，而宋璃書卻呆立著，瞳孔微縮。手中的玉佩滑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啊……」清脆的聲音讓宋璃書回過神來，看見地上的碎玉低叫了一聲，連忙去拾地上的碎玉，只是，玉佩碎了，怎麼也拼湊不起，那碎玉屑扎傷她的手指，看著那點點血漬，她眼中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一道輕微的嘆息讓她將眼淚給逼了回去，抬頭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