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河山來祭
「我到此處也有許多年了,從來不知還有其他的入口,不知姑娘是如何到了這竹園的?」凌落的出現倒是讓容知夜有些詫異,原本以為這裡不會再有人踏足,不成想,這個內力不高又無輕功的女子竟然就這麼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莫不是這天坑還有其他出入口?
「我也不知怎麼就到了此處,你可否帶我出去。」凌落並沒有打算告訴他真相,含糊其辭,指了指頭頂的天空說道。
「在下正好也要出去,便送姑娘一程。」容知夜淺淺的笑著說道。
「多謝容公子。」凌落想著出去,也不去深究他是誰,為何這般爽快的答應她。
她被容知夜攔在懷裡,在參天大樹的樹枝上遊走,手中捏著銀針,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到了枝頭頂端,凌落抬頭望去,便看見崖邊的一顆松樹,伸長著枝幹。
容知夜從懷裡掏出一根長繩,用力一甩。纏繞在那棵松樹的枝幹上。回頭說道:「沒問題吧?」
「嗯。」凌落點了點頭,便率先抓著長繩爬了上去。
到了崖頂,凌落這才發現,這上面依然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而那山上,雲霧繚繞看不清真面目。
這便是容知夜所說的雲霧山吧?
「那雲霧山常年籠罩在煙霧之中,有進無出 ,小七姑娘可別走錯了路,進了那雲霧山。」容知夜飄落在她身邊,淺淺的笑著說道。
「多謝容公子,就此別過。」凌落說完,便快步走了。
容知夜但笑不語,任由她離去,當她身影消失在樹林里時,這才打了一個響指,一匹汗血寶馬跑了過來。
容知夜飄身上馬 ,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凌落一路出了樹林,上了回京都的官道。不多久,身後便傳來了一陣的馬蹄聲。當那馬蹄身臨近身邊之時,凌落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大哥,這麼標緻的絕世美人,能換不少銀錢了。」一個長得極為凶神惡煞,臉上一道長長疤痕的男人,騎著馬攔住了她的去路,臉上全是猥瑣的表情。
「嗯,長得還不錯,如今那些達官貴人也挑剔的很,對於長得水靈出塵的也是捨得銀子的,刀疤,將人給擄了。」被刀疤稱作大哥的男人仰頭長笑,滿臉的鬍鬚,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美人,上來吧。」刀疤猥瑣一笑,對著她的腰,甩出手中的長邊。
凌落眼眸一暗,伸手抓住了長鞭,一個用力就將刀疤給拉了下來。奪過長鞭,便是一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
刀疤痛的嗷嗷直叫,一個翻滾站了起來,看著凌落,他滿臉的怒火,隨後大笑道。
「果真是長得美的女人都帶刺啊!老子喜歡。」
「找死!」凌落冷哼一聲說道,揮動著手中的鞭子,直取要害。
怪異的打法竟然讓刀疤進不得身,氣的嗷嗷直叫。
大鬍子看不過去,加入了戰鬥。不過,也沒討到好處,反而是中了凌落的銀針,漸漸的手腳竟然僵硬了起來,隨後便倒地不省人事。
「臭女人,你竟然敢殺了我大哥?拿命來。」刀疤不再玩笑,使出全力揮出一掌。
凌落冷哼一聲,輕而易舉地便躲過。腳步移動,來到了刀疤里的身後,一根銀針插入了他的脖子。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販賣人口,不自量……」話未說完,凌落便咚的一聲倒地,沒了知覺。
她身後站著一個白袍裹身,手持軟劍的公子。
「公子,我大哥他……」
「死不了,不過是銀針上抹了麻醉散罷了。」水從舟從大鬍子的脖子上拔出一根銀針,看了看說道。
「公子,我……」刀疤原本想說些什麼,只是藥力發作,咚的一聲倒地不起。
水從舟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真是廢物。」
隨後便抱起被點了睡穴的凌落,上了馬,向京都相反的方向而去。
紫藤林里,玉戰面色清淺,負手而立。
「王爺,如你所料,姑娘在快活林投了毒,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快活林拿下了。只是,搜遍了整個快活林也沒有找到姑娘。」
「嗯!」玉戰淡然的應了一聲,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哀樂。
「竹虛公子關在王府水牢里,王爺可是要見?」青歌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從來沒有如此平靜過,這是怒火衝天了。
「好生伺候他,若還不說,便打殺了。說了,便廢了內力,丟進荒原。」玉戰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所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膽戰。
「是,王爺。」青歌知道王爺這是動了怒了,他越是平靜,心中的怒火就越是到了極點。荒原可是三不管地帶,哪裡全是走投無路之人,個個凶神惡煞。這竹虛公子往日在江湖上沒少作惡,被他逼的逃進荒原的人可不少。他進去了,還不是一個死字。
「明日恭親王便被發配邊疆了,在他走之前把玉雲策給他送回去,橫著送回去。」玉戰眼底閃黑霧聚集,殺意波動。
「是,屬下這就去。」青歌頓時覺得王爺殺神附體了,若還找不到姑娘,死的就不止玉雲策了,恐怕這京都就要變天了。
恭親王以為玉雲策逃過一劫,卻不想直接沒了性命,這打擊這下,估計也到不了邊疆便要去閻王殿了,王爺這是不打算給恭親王活路了。
「凌落,你若有事,我便用河山來祭。」玉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清淺的說道,袖擺里的手緊握拳頭,指節骨泛白。
西沙小鎮是大夏與西域交界的一個荒涼小鎮,此處半邊山黃沙飄舞,半邊山枝繁茂盛,人稱陰陽山。西沙小鎮分佈在陽山,陰山是個奴隸販賣場,水從舟是這裡的霸主,此處有一個圍場,奴隸的煉獄,貴族的天堂,凌落便被關在了圍場的地窟里。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凌落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刀疤的那張極為兇惡的臉。
那張臉近在咫尺,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一股難聞的酒臭味兒撲面而來,凌落眼眸一沉,條件反射地想一巴掌拍飛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半分,整個人被綁在了木樁上,雙手反剪在背後。
「美人,你可醒了,那就陪老子樂樂。」他的聲音極為難聽,就像拉大鋸一般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