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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太上皇病重

  「兒子知道,只是,無能為力。」元帝卸下威嚴,說道。

  這麼卑劣的手段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即便雛菊苑被燒,老八被行刺雙重打擊之下,他依然保持冷靜和明銳的觀察力。只是,他又能如何?廢除太子?廢了皇后?若如此,豈不是又要引起一場皇儲之爭?他和父皇一樣,最恨的便是手足殘殺,當年的慘痛教訓,讓他不敢輕易廢棄太子。

  這也是當年為何太子還在襁褓中便被立為太子,其他皇子一出生便封了王,賜了府邸,全部出宮教養的原因,也唯有老八,他捨不得他出宮,便留在皇宮,卻不想被人惦記了,差點要了他的命。

  「一次縱容便會讓他變本加厲,太子除了立長還可立賢。一切以大夏的江山社稷為重,若將玉氏江山交到他的手裡豈不是讓玉氏江山走向毀滅。」或許是感受到了死亡,一直不過問朝事的太上皇藉由此事插手了。

  「兒子明白,兒子知道怎麼做,父皇就安心養病,這些繁瑣之事就交給兒子便是了。」元帝畢竟也是智謀雙全之人,自有打算。

  「孤也是將死之人,也就不操這份心了。只是,那戰小子著實委屈了,也可惜了。若不是遭了暗算,也不至於敗壞了身子,離開沙場,深居王府之中,度過殘生。他可是有你當年的驍勇,比你更有謀略。」這麼多皇孫中,太上皇最喜歡,最寄於希望的便是玉戰了。

  「梅花香自苦寒來,他若能熬過這個寒冬,那邊是春暖花開。」元帝應有所指的說道。

  「如此便好,孤或許熬不過這個寒冬,看不見春暖花開了。」太上皇活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就看淡了生死,只是,走向死亡之時還是有所留戀,那曾經之事彷彿就在眼前,卻又是那麼的遙遠。曾經的意氣風發,曾經征戰沙場,都已經成為過往,沉澱到歷史的長河之中。雖然已經明白生命走到了盡頭,終歸還是眷戀紅塵,還想再活幾百年。

  「父皇與天齊壽,怎麼就見不得春暖花開了?兒子會想法子的。」元帝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唯有太上皇是他永遠的柔軟。他叢尚孝道,也做到了孝順。對於太上皇的疾病也費煞苦心,凌落的出現,給了他希望,今日之所以不問青紅皂白的要將凌落就地打殺,目的就是逼她治病。老八脫離危險,他便知凌落確實有些本事。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大限,太醫都素手無策,哪裡還有什麼法子?」太上皇知道元帝暗地裡培養了一股勢力,專門尋找葯女。只是這麼多年了,連半點蹤跡都未尋到,或許那葯女也不過是傳說罷了。

  「父皇,人來了。」元帝聽見殿外凌落的說話聲音,笑了笑說道,隨後便讓丁洪琛將人給傳了進來。

  太上皇看著門口攜手而來的玉戰和凌落,眼底閃過一抹笑容。玉戰的身上有著他年輕的影子,只可惜,他命薄。

  二人來到跟前,正要行禮,元帝揚了揚手說道:「免了,今日之事暫且先放一邊,凌落,你給太上皇瞧瞧。」

  凌落聞言,眼眸微閃,瞬間明白元帝的用意。想要白白的利用她,那怎麼成,即便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人,那也不成。

  「臣女如今是帶罪之身,怎能近太上皇的身,皇上還是宣太醫來瞧瞧。」

  「你這是發難於朕?」元帝面色不變,聲如洪鐘。

  「是皇上為難於臣女。」凌落面色不改 ,清冷的說道。想利用她又想毀了她,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

  「朕可賞你免死金牌一枚。」

  「近日之事已然傳遍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大夏,皇上,這免死金牌可正名聲?」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可如今她是戰王妃,就不能不顧了。俗話說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玉戰的名聲不可不要。故而,她今日就算是冒著冒犯龍威的危險也要皇帝今日之事查個水落石出,還她一個清白。

  「那人已經被打殺,死無對證,如何正名?」說到底,元帝還是不願意動搖國本。若此事一旦徹查,即將遷出皇后和太子以及許多的朝廷命官,可謂是牽一髮動全身。他還沒有做好釜底抽薪的準備,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子嗣為了一個皇位而自相殘殺。即便是為了維護國本要犧牲掉玉戰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是凌落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皇上只要還我和戰王清白,其他之事概不過問,太上皇我亦能保他性命無憂。」凌落退而其次,也是明白了皇帝的顧忌和心裡的抉擇。

  「還你清白不難,朕這便著人撤辦此事。」元帝對於凌落的退讓甚是滿意,給太上皇告了退,便大步走出了寢宮。

  「你這丫頭果真如傳聞中那般痴傻廢物嗎?當真是藏匿的深啊,戰小子,你可是撿了個寶貝呀。」太上皇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了這麼長一串話,有些力不從心,隨後便急速的咳嗽了起來。

  「皇祖父,讓凌落給您瞧瞧吧,即便不能治癒也能減輕痛苦。」玉戰清淺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處之泰然。

  「瞧瞧吧,你若能瞧的好,孤便滿足你一個條件。」太上皇被病痛折磨了許多年,也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如此便好。」凌落眼眸微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就沖太上皇的這一句話,她就是窮盡畢生醫術也要將他治癒。

  凌落替他把了脈,眉頭緊蹙,這太上皇的身子比想象中要虛的多。凌落將內力聚集在右手,緩緩地輸出一絲真氣,真氣所到之處全是一片荒蕪,就像是被火燃燒過一般,寸草不生。他就如枯木一般,難逢春。

  「太上皇身邊的人可信?」凌落眉頭一皺,清冷的問道。

  「自然是可信的,純姑姑和小德子跟隨孤幾十年了。」太上皇聲音有些微弱,雖然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問,但與生俱來的敏銳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他這病或許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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