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二夫人溺亡
用完膳,上了茶點,滿貴便急慌慌的跑了進來,也來不及給兩位主子行禮,喘著氣說道:「二夫人死了。」
「胡說八道,二夫人好好的,怎麼就死了?」老夫人臉上一沉,沉聲呵斥道。
「奴才見過老夫人,二夫人溺水而亡了。府中江大夫已經確認過了,二夫人沒了生息。」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溺水而亡了?」老夫人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擱置在桌子上,厲聲問道。
「二夫人在湖中亭飲酒,不知是不是醉了,竟然失足跌落湖中,便溺亡了。」
卻在這時,凌雲尋了過來,將二夫人溺亡的事情說了一遍。二夫人沒了,這府中一切自然是要請示老夫人了。
「把二房屋裡的丫鬟婆子奴才各杖打二十大板,全部降為雜役。」老夫人眉目一立,說道。
「是,老夫人。」凌雲自然是知道老夫人是個厲害的,二夫人之死其實也正中老夫人的下懷。
「嗯,讓賬房把這些年的賬本核對一下,每一筆賬都必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夫人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凌雲卻會意,說了一句是,便退出去了。
凌落眼眸流轉,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心裡卻不由得暗嘆,這老夫人也是一個很角色,即便是二夫人死了,也要背上一個罵名。
二夫人掌家的這些年可沒少挪用銀子,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縱容她這麼多年,不過就是為了今日讓她遺臭萬年,堵住定北候的口。這老夫人可真是能夠隱忍,布局如此周全。
「丫頭,你這手段倒是有些殘忍了。」老夫人揮腿一旁的丫鬟,就剩祖孫倆的時候,挑眉說道。
「這一切還不都是在祖母的算計之中,看來,我還是嫩了些。」他並沒有說二夫人是怎麼死的,可是老夫人卻了如指掌,想想還是令人毛骨悚然,這老夫人的手段可不比一般的宅斗老太太了。
「我雖然不再掌家,可畢竟也是這凌府的主母,出了什麼大的事兒,還不是要我這個老婆子去面對,豈能不對府中之人和事了如指掌。」
「我已經完成了祖母家族的任務,祖母是否可以兌現承諾?」凌落眼眸微閃,淡漠的說道。
「等二房的事了了,老身便給你鑰匙。」老夫人挑眉,對於掌家這種勞心勞力的事情她不甚在意。活了這大半輩子,什麼金銀財寶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要的不過是做了幕後掌權之人,享受權力帶來的樂趣。
「我同祖母一樣,不喜這些瑣碎之事,這掌家之人我另有人選。」凌落撥動著茶碗,淡漠的說道。
「哦?唾手可得的東西,你竟然拱手讓人?」老夫人眼眸微眯,審視著凌落。想要將她看透,卻發現這個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我從就不在意這掌家之位,只是不想二夫人繼續掌家罷了。正所謂家和萬事興,二夫人心胸狹窄不說還蠻橫無理,總是讓後院兒雞犬不寧,勾心鬥角,每日都上演著無硝煙的戰爭,對父親和凌府來說都是不利的。」
「哦,也難為你想的如此周全,倒是老身平日里管教不嚴了,不知這掌家之人是誰?」
「四妹妹雖說是庶出,但是她聰慧伶俐,為人處事也及為好的,尤其是賬目做的好,祖母看她可行?」凌落那日凌初夏找了她之後,便有了這個想法。
「你既然看好她,那便是她了,終歸也都是凌府的小姐。」老夫人眼眸低垂,拍了拍衣服,說道。
落日餘暉,前院傳來定北侯的怒罵,鬧騰了一陣子便領著人走了。老夫人和凌翰然至始至終也沒出面,凌府與定北侯府算是暗地裡決裂了。
是夜,四小姐來了落雁居。
「大小姐,事情都辦妥了。二夫人在外養漢子虧空銀兩畏罪自殺,定北侯打殺了那姦夫便走了。」
「做的好,二夫人有了這醜事,定北侯想用御杖討公道也是不能了,你這一招可是不給二夫人留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凌落眼眸微閃,淡漠的說道,這凌府小姐都有手段的人,說能想到,平日里柔弱的四小姐做起事來竟是這般的狠絕,這般的滴水不漏。
「不出手則已,既然出手又怎麼能夠給人翻身的機會,徒留後患。再說了,二夫人虧空銀子是事實,這筆銀子至今都還未查出去向。這不是定北候逼的急,不得不給二夫人安了這麼個理由。」
「看來這府中也唯有四妹妹適合掌家了,今日四妹妹一人退定北侯,這府中之人也自當好好思量著了。」
「多謝大小姐器重。」凌初夏也是個聰慧之人,立刻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起身行了一個禮。
「嗯,回吧。」凌落眼眸低垂,淡淡的說道。
凌落出了花廳,回了房間,燭火下,床榻上,玉戰如謫仙一般,躺在她的床榻上。
「看來我這院子是該清理清理了,蛇蟲鼠蟻都鑽被窩了。」凌落眼眸一沉,聲音驟然冷冽。
「好你個凌落,竟然敢將本王比作那蛇蟲鼠蟻。」玉戰笑意十足的說道。
「莫不是王爺不懂得男女有別?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躺在一個閨中女子的床上。」在玉戰面前,凌落就保持不了冷靜沉著。
「天色已晚,你不回去,我便來尋你,終歸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睡覺而已。過來,我困了。」玉戰面若謫仙,嘴裡卻說著葷話。
「不要臉。」凌落輕啐,還是走了過去,寬衣解帶,跨過他躺在最裡邊。
與他同榻,也不過是防止他蠱毒發作罷了。凌落心裡想著,一定要儘快解了他體內的蠱毒和寒疾,不然的話,太過於束手束腳了,這任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想什麼呢?」玉戰看著她的側臉,溫聲問道。
「想著王爺的斷袖之癖好了,該娶個王妃了。」凌落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說的也是,戰王府是該有個王妃了。」玉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清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