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合作夥伴
見到我們兩個進來,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闆娘馬上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地問到:「兩位警官這是……查案還是吃飯呢?」
我掏出了警官證,沒有多廢話:「查案。昨天離你們這裡不太遠的一家網吧死了個人,是吃了你們家的外賣死的。」
老闆娘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吃飯吃死人,這可不止是關門的問題了。
「那,那個,警官,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啊,我們這裡雖然說衛生不太好,但是卻也不會用什麼違禁用品來做菜給客人們吃啊,這.……他怎麼死的?」
「亞硝酸鹽中毒。」歐陽倩在一旁回答道。
「不可能,」老闆娘一副堅定的表情否認到:「這絕對不可能。警官你也是知道的,亞硝酸鹽是那些工地上用的鹽,雖然比食用鹽便宜,但是我們再怎麼也不會貪錢貪到這種地步,這個玩意兒是要吃死人啊。」
我掏出了從外賣小哥那裡得來的外賣信息,舉在老闆娘的面前對她說到:「老闆娘,你也先別緊張,看看,這是不是你們昨天賣出去的外賣。」
老闆娘緊緊皺著某頭,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著這張紙條,然後拿出手機再確認了一遍。
「嗯,」她難以置信地點了點頭,「沒錯,這的確是從我這裡賣出去的飯。土豆燉牛肉,『盧記小炒』,下午5:10,對的,記錄完全能夠對上。」
我把紙條拿回來,重新放回了我的口袋中,說到:
「這不就對了,死者就是吃了你們做的那份蓋飯之後死掉的,而我們也在那份蓋飯中查到了過量的亞硝酸鹽。外賣員也告訴我們,在把這份外賣交給死者之前,中途再沒有其他人經手。所以,我們自然要找到你們店家來詢問情況。」
老闆娘沉思了一會兒后,拿出手機給什麼人打了個電話:「喂。我問問你,昨天下午上班的廚師是哪一位,對,下午5點的樣子,幫我看看.……什麼?是小張啊,哦哦,好的。」
她在我們兩個的注視下放下了電話,對我們說到:「昨天炒菜的廚師現在就在後廚工作,我把他給你們叫出來。」
「多謝老闆娘了。」我道謝到。
「小張,給我出來!別炒了!讓強子幫你炒。來來來,有人找你問事,我跟你說,你這次算是攤上大事情了,要是不好好給這兩位警官解釋解釋,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闆娘對著被油煙熏的漆黑的廚房大聲喊道,緊接著一個大概20多歲左右的小夥子跑了出來,他長相還算清秀,一臉的汗,應該是剛剛還在裡面熱火朝天的翻動著鍋勺。他穿著一個清灰色的背心,背心下面是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身材。
我能隱約瞥見歐陽倩那直勾勾的眼神。
看見我們,他很是客氣的說到:「請問兩位警官這是……?」
「我們到外面說吧,這裡有點吵。」我攀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了飯店的外面。
「認識這個人嗎?」我點了一根煙,然後從手機中翻出了簡宏宏的照片給他看。
「嗯……」他湊過去仔細看著,但是似有非有的點點頭:「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是.……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有點眼熟。」
「他吃了你們家飯店的東西,死了。準確的說,是吃了你做的飯之後死的。亞硝酸鹽中毒。」我不慌不忙地說著,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他的反應不算激烈,但是態度也是很堅定:「警察同志,這裡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飯店裡炒的菜所用的鹽,我們都是統一用的飯店買來的鹽。如果我那天用了亞硝酸鹽炒菜的話,那麼死的人可能就不只這一個人了!」
他足夠冷靜,一點也沒有慌張。
我點點頭,表示很認可他說的話,然後繼續說到:「嗯,我們知道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是被人故意用毒所毒害的。而碰巧的是,他被毒死的那份飯,正好就是你做的……」
「那天下午,你還記得炒這份菜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打斷過你?」我直接問到。
他摸著下巴,像是在儘力的思考。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鄭重地對我說道:
「嗯,的確是有一件事,當時正好是5點左右的樣子,一個在飯店裡吃飯的人到我的廚房裡來,說是要在他的菜裡面多加一點辣椒。由於辣椒食鹽一類的東西都在我炒菜地方的左後方,所以我也就沒有避讓他,直接讓他加了。」
聽到小張提供的信息,我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馬上繼續追問到:「他長什麼樣?你是否認識那個人?!」
小張說到:「非常巧的是,我認識他,我也正好也在這個人家裡幫忙做飯,他也算是我的另一個雇傭老闆。他的名字叫做侯勇。」
像是一道晴天霹靂,我完全沒有想到,調查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順利的令我無法想象。沒想到,侯勇竟然真的和這起案子有如此直接的關係,而此時的他,具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我對著站在一旁一直認真做著筆錄的歐陽倩點了點頭,在和小張道謝之後,我叫上歐陽倩一起回到了警局。
鑒定科那邊也有了消息,我從侯勇家裡帶回來的鹽,確實不是食用鹽,正是有劇毒的亞硝酸鹽!
如此一來的話,侯勇此時具有重大的嫌疑。我叫上專案組的成員,開了一個會,想將我們現在得到的信息總結到一起。
「簡宏宏的社會關係查的怎麼樣了?」
一位同志站起來說到:「簡宏宏是一個本地食品加工工廠的工人,根據他的工友們說,這個人經常向他們提及有關於他當年創業的經歷,並且和他一起創業的人正是現在的那家副食公司的老闆侯勇。」
這個消息倒是讓我有點吃驚,沒想到簡宏宏竟然曾經和侯勇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但是現在兩人的處境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