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三
「怎麼?你想跟他們坐一起?」徐為庸好奇地看過來。
楊千陵立馬否認說:「怎麼可能呢?」
「你這樣的安排挺好。」楊千陵假裝打了個哈欠,看著台上發表完獲獎感言的段擴和段西西走下后才又接著問:「這個頒獎典禮還有多久結束啊?」
徐為庸抬手看了下腕錶,說:「不會太久,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就結束了。」
「一個半小時?」楊千陵驚訝地問,「這也太久了吧。」
徐為庸笑著說:「你要是覺得困可以休息會兒,有你舅舅在,沒人敢說你什麼。」
楊千陵卻說:「我才不,萬一被鏡頭拍進去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忍忍了。」下一個獲獎者上台,徐為庸又帶頭鼓掌。
楊千陵只好耐心地跟著鼓掌。
段擴領著段西西走下舞台後趕緊大喘了一口氣,一摸額頭,一手的冷汗。
段西西站在台上緊張,下了舞台後又恢復了往日活潑開朗的性格。
只見她一邊抓著段擴的手,一邊朝觀眾席上看去,然後又驚又喜地說:「哥哥,這裡好多人啊!」
段擴便抬頭跟著他一起看去,幾乎每一個席位上都坐滿了人。
一眼掃過去,那一張張人臉彷彿都長得差不多,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拚命向他招手的陳風生身上。
段擴便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跟段西西說:「西西,我們去後面坐吧。」
「好!」
段擴和段西西的位置和陳風生安排在一起,兩人沒走多久就坐到了座位上。
段擴一落座,陳風生便激動不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豎起一個大拇指說:「可以,表現不錯。」
坐在兩人中間的段西西趕緊問:「那我呢?我表現得好不好?」
陳風生給她比了兩個大拇指說:「當然好了,比你哥哥表現得還好。」
段西西聽到這話高興地笑了起來。
段擴卻向周圍看了看,似是在尋找什麼。
陳風生瞭然地說:「別看了,她坐到前面去了。」說罷,他便指了指第一排的位置。
段擴抬眼看去,果然看見一抹熟悉的水綠色裙角。
段西西好奇地問:「楊姐姐為什麼要坐到那裡去?」
「這個嘛……」陳風生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轉頭看向都在好奇地看著他的兄妹倆,「那當然是因為你楊姐姐的影響力非同一般唄!」
他的話一說出口,段西西立馬驚訝地「哇」了一聲,她特地數了數他們這一排的位置,然後說:「那楊姐姐好厲害呀!」
「那可不!」陳風生重重地點點頭,到現在還是大受震撼。
段擴卻聽得一頭霧水,他補充說:「你快老實說,她為什麼要坐到那裡去?」
陳風生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說:「說出來可別嚇到你。」
段擴的眉頭鎖得更緊。
「看見和她坐一起的徐為庸沒?」
「那是人家舅舅,想不到吧!」
陳風生說完之後便立馬呼了一口氣,想看看段擴的反應。
然而段擴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只是點頭嗯了一聲后便坐直身體向舞台上看去。
他的反應把陳風生看得一愣一愣的,陳風生忍不住問:「你就一點也不驚訝?」
這回是段擴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麼要驚訝?你鋪墊了那麼久,猜也該猜到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是這樣的反應呀!」陳風生不死心地盯著段擴的表情看,盯了好半晌后才垂頭喪氣地說:「算了,看來是我誤會了。」
「誤會什麼?」
「
沒什麼,專心看頒獎吧。」
一個半小時很快過去,段擴和陳風生三人被工作人員引導著去參加晚宴。
晚宴現場非常熱鬧,除了獲獎者之外,現場不乏各色穿著高級定製西裝、禮服的人。
陳風生從前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雖然內心很激動,但他面上不顯山露水,只是悄悄地找著他們的位置。
陳風生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主辦方給他們安排的那一桌。
他趕緊拍了拍段擴的肩膀說:「看到沒?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段擴點頭說好,然後牽著段西西跟著陳風生往裡走去。
「嘿嘿,他們還挺貼心,給西西安排了飲料。」主辦方給他們三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除了中間放著一個喝飲料的杯子外,其餘的座位都放了酒杯。
陳風生一把將段西西抱了起來放到中間的位置,笑著說:「西西,這是你的位置,要乖乖坐著不能動哦。」
「好!」段西西乖乖地點頭應下。
陳風生便招呼段擴說:「來吧,我們也坐。」他一坐下,同桌的人跟著陸陸續續到場。
這些人恰巧和段擴前後腳領獎,因此都對段擴很眼熟,只見有個帶頭的人笑著跟段擴說:「你好!」
段擴禮貌地笑著回應,那人笑著看向段西西,然後笑著說:「這就是西西吧?真可愛!」
「來,西西,叫一聲叔叔阿姨來聽聽。」
段西西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叔叔阿姨」,把他們哄得心花怒放。
有個美妝博主說:「說也說夠了,我們可以吃飯了吧?西西是不是很餓了?」
「是呀!」段西西毫不掩飾地回答,把同桌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那就別再含蓄了,快吃吧!」
段西西點點頭,抬頭看著桌上的菜,然後夾起一個超級大的海蝦,放到碗里后,她放下筷子,抓起蝦就啃了上去。
段擴擔心段西西剝不了殼,所以在一旁照看著她。
陳風生卻只是端著酒杯喝酒,然後有意無意地往四周瞥。
早在來之前,他就準備了一套策劃書,打算挑個合適的機會看能不能拉來投資。
所以,他暫時把目光都放在那些穿著高級定製西裝的中年男人身上。
忽然,他感覺有好幾道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徘徊。
陳風生下意識扭頭看去,然後便看見了一堆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貴婦」們正在笑著看他。不對,陳風生很快冷靜下來,她們哪是在看他,根本是在看段擴好嘛!
然而段擴絲毫不受影響,注意力全放在段西西的身上。
陳風生一會兒看看段擴,一會兒又看看隔壁桌的女士們,頓覺如坐針氈,坐著不是,走開也不是。
就在他無比糾結時,林氏集團的千金林月婉第一個站了起來,還拿了一塊小蛋糕朝著陳風生的位置走來。
陳風生驚訝地看著她,她恰巧也在此時望過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陳風生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礙事」的辭彙,他的冷汗立馬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咳,那個,」陳風生心虛地拍了拍段擴的肩膀,說:「我要去上個廁所。」
「好。」段擴頭也沒抬。
陳風生鬆了口氣,剛站起來就突然接收到了另一道視線。
陳風生趕緊轉頭望去,卻見另一邊的隔壁桌上赫然坐著一筷子都沒動的楊千陵。
「你,你這麼巧啊,也坐在這裡。」陳風生尷尬地和她打招呼。
可惜楊千陵沒回應他,只是微笑著看他。
在陳風生看來,她的笑容彷彿藏著刀,只要他多走一步,便會有一支小刀直直地插過來。
在兩人的雙面夾擊下,陳風生
卡在座位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段擴見陳風生遲遲沒走,不免好奇地問:「怎麼了?」
「啊?我,我突然想起來我忘了一件事情。」陳風生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打算速戰速決,咬咬牙,狠心端起酒杯,然後假裝不小心抖了一下,灑了一大半酒水到段西西的衣服上。
段西西吃蝦吃得正歡,被冷不丁地潑了酒水,還沒反應過來呢,立馬被陳風生抱了起來,他還在她耳邊說:「西西,哥哥不是故意的,等回去后我賠你兩條裙子。」
段西西一聽見可以再得到兩條裙子后,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只見她高興地點點頭,然後說好啊。
陳風生再轉身拉上段擴,邊拉著他走邊說:「西西衣服髒了,你跟我一起去洗手間幫她洗洗。」
扔下這麼一句話后,陳風生像是身後有怪獸追趕一樣,飛快地拉著段擴幾步就走出了會場,只留下端著蛋糕的林月婉站在原地發愣。
楊千陵對陳風生的做法還算滿意,笑著看了眼發愣的林月婉后,她假裝要去洗手間,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從容地走出會場。
洗手間里的段擴拿著被酒水潑濕了的裙角使勁地搓了搓,可惜無論他怎麼搓都還留有印子。
「算了,只能早點回去了。」段擴用力擰乾水,問段西西說:「西西吃飽了嗎?我們要提前回去了。」
段西西摸了摸才吃到八分飽的肚子,搖頭說:「還沒吃飽,但我可以回去再吃。」
段擴笑著道:「也行,我們回去吃,正好我在這裡吃得一點也不習慣。」
「哎,等等,你就這麼回去嗎?」陳風生趕緊攔住他說。
段擴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被戳中心事的陳風生趕緊擺手說:「沒有,你這說的什麼話。」
可話音剛落,就聽見段西西跟段擴說:「哥哥,陳哥哥說要送我兩條裙子。」
「是啊,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裙子,當然要賠啦!」陳風生趕緊接話。
這卻讓段擴更懷疑了:「快說吧,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沒有。」陳風生一開始不肯承認,可跟段擴僵持了一會兒后他敗下陣來說:「好吧,我確實是故意的。」
「不過,我這可都是為你好。」
陳風生走近一步,趁段擴沒注意,上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說:「就你這小白臉,早就被很多富婆盯上了好嗎?我要是不把你拉出來,只怕你現在正被一堆富婆包圍,走都走不了。」
段擴皺著眉頭說:「你這說的什麼跟什麼?」
「你想多了吧?」段擴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風生乾脆兩手一攤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回去嘛,正好,」
陳風生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策劃書拍到段擴的的胸膛上,說:「這是我寫了好幾天才寫出來的策劃書,記得多拉點投資。」
段擴盯著策劃書發愣,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陳風生嘿嘿一笑說:「你不是不信嗎?快去啊!」
段西西看了看陳風生,又看了看眉頭越皺越緊的段擴,轉頭問陳風生說:「哥哥為什麼不敢進去?」
「那是因為喜歡你哥哥的人太多了。」
段西西更迷惑了:「有很多人喜歡不好嗎?」
陳風生糾正她說:「西西,這個喜歡可不是你想的那個喜歡。」
「那是什麼喜歡?」
「這個嘛,等你長大就懂了。」
陳風生再次把目光轉向段擴,然後說:「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為了你的終生大事,現在就回去吧,至於投資的事,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楊千陵當做切入點。」
不過,可真沒想到,楊千陵竟然也對段擴有意思,陳風生眯起眼睛嘖嘖幾聲,現在想起楊千陵的笑他還是會一陣后怕。
陳風生轉頭看向段擴,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一會兒,然後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朵邊悄悄問:「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喜歡楊千陵?」
段擴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腦子一瞬間空白了好幾秒。
「看你這個反應,被我說中了對不對?」陳風生眯著眼睛看向段擴。
還沒等段擴回答,段西西搶先說:「我也喜歡楊姐姐。」
陳風生轉頭摸了摸段西西的腦袋,笑著說:「西西,這我可得好好跟你解釋解釋了,你哥哥的喜歡呢,是你爸爸對你媽媽的那種喜歡,以後還會跟你爸爸媽媽一樣,你哥哥要和你楊姐姐結婚住在一起,然後會生一個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寶寶。」
段西西認真地聽著,抓住重點說:「那我也要跟楊姐姐結婚,我也要跟她住一起。」
「啊?」陳風生差點咬斷舌頭,想了想繼續耐心給她解釋說:「西西,只能是一男一女才能結婚哦,而且結婚必須是在雙方自願的前提下,就像你哥哥跟你楊姐姐一樣,他們兩個互相看對眼,然後順理成章地在一起談戀愛,覺得合適就結婚,然後才是住在一起。」
「知道了嗎?」陳風生笑著問。
段西西似懂非懂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然後她扭頭問段擴說:「哥哥,你什麼時候要跟楊姐姐結婚?」
段擴目光複雜地看了看段西西,又看了看陳風生,點頭應付說:「還不知道。」
說完之後他轉頭跟陳風生說:「你這想的也太遠了吧?」
陳風生卻用一副「你內心的小九九都被我看穿」的表情看他,還說:「喜歡人家就大膽說嘛,不要這麼害羞不敢承認。」
「正好,我們邊走邊說,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從沒談過戀愛,鄙人不才,正好可以給你出出主意。」陳風生順勢攬住他的肩膀,再牽上段西西,準備離開。
然而三人還沒走出衛生間,忽然聽到樓道外傳來咚咚咚的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段擴和段西西絲毫不在意,陳風生卻如臨大敵,驚弓之鳥般說:「完了完了,該不會是那群富婆出來找你了吧?」
「哈?」段擴用一種關懷兒童的眼神看著他。
陳風生卻二話不說抱起段西西,然後趕緊拉著段擴往外沖。
「不要不當回事,如果你像我一樣看見過她們的眼神,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怕。」
段擴只能無奈地被陳風生推著往外跑,可是剛一踏出門口轉彎,眼前忽然出現了楊千陵。
段擴嚇了一跳,趕緊往外後退,然而身後的陳風生卻緊張兮兮地注意著後面的動靜,又一把將段擴往前推了上去。
段擴只好向上舉起雙手,生怕撞到了前面的楊千陵。
楊千陵眼疾手快,只是輕輕一閃就避開。
段擴一個沒站穩,向前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定。
陳風生後知後覺,看了看險些摔倒的段擴,再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貼著牆壁站著的楊千陵。
楊千陵不服氣地說:「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幹嘛?」
「我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你,你還不懂嗎?」陳風生覺得此刻的自己快哭了。
楊千陵嘴硬不肯承認,轉頭看向段西西說:「讓我好好看一看西西。哎喲,真可惜,裙子髒了。」
段西西摸了摸還濕著的裙角,笑著說:「陳哥哥他說會給我買兩條新的裙子。」
「兩條新的裙子哪裡夠,起碼要十條嘛!」楊千陵伸出手指頭撓了撓段西西軟乎乎的下巴。
「來,西西讓姐姐抱好不好?」
「不行,不能讓你抱。」陳風生小氣地抱著段西西躲開。
楊千陵不樂意了:「你說一個大男人這麼小肚雞腸幹嘛?十條裙子而已嘛。」
陳風生聽后立馬肉痛地說:「這可不是簡單的裙子,一條好幾萬,要不是贊助商提供,我才捨不得買這麼貴的。」
「哎呀,現在哪是說這些的時候。」陳風生晃了晃腦袋,轉頭拉起一旁的段擴,說:「走吧,我們接著回去吃飯吧。」
「啊?」段擴皺眉看他,「你不是說要……」
「對呀,回去跟富婆們一起吃飯,拉一拉投資。」陳風生不容段擴辯駁,裝模作樣地拉著段擴往裡走。
「哎,你們等等!」楊千陵在後面喊住他們,剛想接著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聽見段西西大聲地說:「不嘛,我要楊姐姐跟哥哥結婚,除了楊姐姐,誰都不可以。」
此話一出,陳風生欣喜若狂地給段西西比了一個大拇指,誇她說:「西西真棒。」
而兩位當事人卻一個比一個呆,都愣愣地站在原地沒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后,段擴輕咳一聲,平靜地跟楊千陵說:「不好意思,西西不懂……」
「不好意思什麼?一天天就知道不好意思,要不是你老在西西面前說,她能這麼說嗎?西西才多大,三歲多幾個月,要是沒人告訴她,她能知道結婚是什麼嗎?」
陳風生連珠炮似地把段擴說得啞口無言。可他卻覺得這還不夠,於是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指著走廊說:「你們聽?是不是隔壁桌的那群人找來了?」
話音剛落,果然聽見走廊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說笑聲。
楊千陵屏息聽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真的聽到了婉格總監的聲音,於是下一秒,她的腦袋裡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面:弱不禁風的段擴被她們包圍著坐在中間,這些人一個兩個都用手臂搭著他的肩膀,一個說他的西裝好看,一個說他的臉怎麼那麼滑,是不是用了什麼護膚品……
想到這裡的楊千陵立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用一種母雞護崽的眼神看向段擴,二話不說一把拉上他,轉頭跟陳風生說:「你去引開她們,半個小時後門口見。」
話說完之後,她便頭也不回地拉著段擴跑開。
抱著段西西的陳風生卻站在原地沒走,等他們兩人走遠后,才搖頭笑著說:「兩個傻子。」
段西西好奇地問:「我們不走嗎?」
「走呀,現在就走,我們回家去。」
楊千陵對這個地方還算熟悉,她帶著段擴七拐八拐,越走越昏暗,緊接著推開一扇門,柔和的光線闖入眼帘,再睜眼看去,只見那是一個露天陽台。
楊千陵一直拉著他走到陽台上后才鬆開段擴的的手說:「這裡應該安全了。」
「你待會兒再出去吧。」楊千陵雙手壓在陽台的欄杆上,支著下巴往樓下看去。
樓下陸陸續續有提前離場的賓客走出來,楊千陵百無聊賴地一一看去,然後忽然讓她看見了抱著段西西走得悠閑自在的陳風生。
看他這副模樣,楊千陵一下就知道自己被他騙了。
「好你個陳風生,竟然敢騙我!」楊千陵氣得錘了下欄杆。
「哎呀,好痛!」楊千陵捂著右手,嘆氣說:「今天一天真是倒霉透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手掌,確認沒流血后就想放下去,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段擴抓起來放在他的掌心。
只見他低頭認真地掰開她的手指,輕輕按了下發紅的部位后問:「這裡痛嗎?」
楊千陵頗為不自在地說:「還好。」然後就把手抽了回來。
段擴不放心地補充說:「要不要去藥店買葯?你不是畫畫的嗎,就算沒流血,傷成
這樣起碼要幾天不能畫。」
楊千陵把手背到身後去,忽然對他的後半句特別不滿意。
她賭氣地說:「反正你半年後才接著拍視頻,到時候我的手肯定好了。」
「這跟拍視頻有什麼關係?」段擴疑惑地看著她。
楊千陵聳聳肩,說:「沒什麼。」然後轉頭面向天空。
等了一會兒后,遠處突然炸開了一朵又一朵絢麗奪目的煙花。
「煙花真漂亮,反正來都來了,看完再回去吧。」
「好。」段擴轉頭看向夜空,心不在焉地盯著天空的煙花看,煙花越放越多,各種顏色的光一下一下地照在他們的臉上。
楊千陵越看越喜歡,將剛剛的不愉快都拋到腦後。
「好了,看完了,可以回去了。」楊千陵伸了個懶腰,剛想轉身,忽然被段擴拉住了右手。
楊千陵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你有話要跟我說啊?」
「嗯,」段擴點了點頭,低頭盯著她還在發紅的手掌看,眉頭微微蹙起,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比起你能不能畫畫,我更關心你的手痛不痛。」
「是嗎?」楊千陵笑了下,「不過你可以放心了,我的手現在一點都不痛。」
她很快地把右手抽了回來,再次放到背後,笑著跟他說:「走嗎?回去嗎?」
段擴卻是獃獃地盯著她看,忽然覺得嘴巴十分乾澀,他說:「我可以送你一個東西嗎?」
「送什麼?」楊千陵滿懷期待地問。
段擴伸手在褲兜里找了找,然後掏出一個東西攥在手裡,上前幾步,再次把她的右手抓了起來,把一個小巧的東西放到她的掌心。
等他的右手移開后,楊千陵才得以看清她右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只見她掌心裡放著一顆精緻小巧的繡球。
「你還隨身帶著繡球啊?」楊千陵抓起棉繩,提起來看了看。
段擴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帶著,每次出門前都會下意識地把它帶在身邊。」
他又是定定地看了楊千陵一會兒,然後鼓起勇氣問:「你願意收下嗎?」
「收呀,當然願意收。」楊千陵一把將繡球攥進掌心,自然地抓著他的手說:「既然我收下了你的繡球,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好,現在就走。」段擴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這可比站在頒獎台上還緊張。
「對了,這個繡球你只送過我一個人對吧?」
「當然只送給你一個。」
「哈哈,我只是問問而已,你別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