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023章 武器大師
霧潮退散了近半。
在普通人眼裡可能還是相對有些大的霧,但在白茵和許橙橙眼裡，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視覺阻擋的感覺。
兩人一路繞行，盡量避開七八個扎堆的變異種，遇上落單的順手解決掉。
抵達醫療區a樓的時候,差不多是二十分鐘后。
白茵走在前面,許橙橙背著大盾跟在後面。
跨進a樓前往b樓方向的西側大廳,白茵神色微凜，這裡似乎多了不少新的血跡。
有顏色鮮艷一些的，也有暗沉黑紅的。
應該是有其他人,在這裡跟變異種戰鬥過。
示意身後的大橘摘盾,白茵抬手召喚出火焰小黑，放輕腳步,朝b樓的走廊通道前進。
一路穿過幾處走廊,兩人在左右辦公室和診療室里，看到了一些已經死亡的變異種。
這些變異的死因各不相同，詭異的是,它們的後腦勺都被某種重物砸出一個凹陷的坑洞。
這些洞的大小，幾乎一模一樣。
看得出，應該是同一把鈍器造成的。
白茵走近了一步,她眼前是一具狂熱者的屍體，背朝上,趴在地面上,髒亂的後腦是半凝固狀的黑褐色腐液。
腦內中空,有人,或者是有其他變異種,把它的腦子掏空了。
白茵的臉色有些難看,就她所知的,那些初期的變異種，沒有哪個是有這種掏人腦子癖好的。
「小白……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大橘站在診療室門外，小肉手虛握成半個小圈放在嘴邊，小聲傳遞消息。
白茵警覺地站起身，三兩步走到許橙橙面前，側耳凝神。
遠遠的，傳來一個有些沉悶模糊的男人聲音，「哥……我的親哥……咱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啊……」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你先跟我走，這裡太危險了……」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等一下，還有最後一具……」
一具什麼？屍體？
白茵的神情已經徹底變了。
其實都不用猜，這個時候會出現在b樓，還是兩個能正常溝通的人，不出意外肯定是從地下囚室逃出來的重刑犯。
「大橘，你跟好我。」白茵握了握手中的長刀，靜步向前。
許橙橙單手提盾，雖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也跟著白茵一樣，神情不自覺嚴肅起來。
一步一步靠近。
白茵站定在最後一道與那兩個聲音相隔的防護門后。
透過防護門上的半塊透明玻璃，白茵的眸光明顯閃爍了一下，她……居然看到了近十個穿蔚藍色作戰服，手持重火力的聯盟軍人。
肩章帶星的聯盟軍官，站在一個穿病號服的男人面前，嘴裡正念叨著：「咱能不能先撤離，你到時候想要多少這玩意兒，我都給你去打回來？」
穿病號服的男人背對著防護門，半蹲在地上，他面前是一具「獵手」的屍體。
腳邊是一個裝了一堆手術器械的不鏽鋼器械盤。
隔著玻璃，白茵都能清楚的看到男人飛速運作的雙手，他手裡同時拿著三把手術刀，小指處甚至還掛了一把手術剪刀。
他在解剖「獵手」的大腦。
親眼看著穿病號服的男人，把一團黑灰中透著暗紅色，核桃大小的腦子，從「獵手」的腦殼裡掏出來，白茵的臉色難看極了。
跟在後面的許橙橙，探著腦袋，學著白茵往裡看。
只一眼，許橙橙臉色刷白。
——「嘔。」
里，裡面那個人，他……居然偷吃變異種的腦子！
那個腦子的顏色好像是生的誒！吃起來不會噁心嗎？
白茵被許橙橙這一聲，驚的急忙回身。
剛想把人拉到自己身後，就聽到前方一陣利落抬搶的聲響。
原本還碎碎念不止的男人，陡然一聲厲喝：「什麼人？」
被白茵捂著嘴的大橘，還沒搞清楚狀況，還傻傻問了一句：「小白，變異種的腦子好吃嗎？」
白茵欲哭無淚：「……不好吃！你想都別想！」
「哦……」大橘乖乖地應了一聲，她也覺得應該是不好吃的，不過那個人為什麼要吃那麼多腦子？
難道吃變異腦子可以變強？
因為吃了一頓巨型變異蟹，許橙橙對這些奇怪的東西能不能變成食材，總是有著那麼一點點小好奇，以及小期待。
秦立風目光銳利掃過，前方防護門后，分明是兩個穿病號服的女人。
他抬手一揮，示意身旁的下屬過去把人帶過來。
眼看著兩名拿著重型機槍的聯盟軍列兵朝自己方向走來，白茵心思一沉，收回捂著大橘的手，順勢將後方貼牆站著的火焰小黑收起來。
低聲對大橘說：「把盾拿好。」
許橙橙聽話地點點頭，又忍不住好奇，小聲問：「小白，他們是聯盟軍的誒，是不是大姐的朋友啊？」
白茵：「……大概吧。」是朋友才有鬼了！
在出來之前，白茵也沒想過會在這裡遇上聯盟軍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也怪不了大橘，畢竟在大橘的認知里，只有那些奇怪的變異種才是敵人，沒變異的人類都是好人。
雖然跟許橙橙才認識幾天，白茵對她其實很了解。
因為蘇羽的小錢包里，有一張她穿著聯盟軍蔚藍色作戰服的照片。
這些穿著蔚藍色軍裝的軍人，與她而言是有著天然好感的。
就是現在，那兩個提著槍過來的列兵，在大橘眼裡，她也是把他們當做是蘇羽的戰友一樣的存在。
白茵對聯盟軍也沒什麼惡感。
就算她重生回來之後，被聯盟軍和調查署當成瘋子，但是對這個在未來三年裡，始終堅守人類陣營的軍方組織，她心中是帶著感激和尊敬的。
眼下這種情況，她並不想跟對方起不必要的衝突。
被那兩個列兵帶到那位戴星章的軍官面前，白茵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行為。
反倒是那位軍官，在看到兩人手上的長刀和大盾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問：「覺醒者？」
白茵手中的長刀微緊，低低「嗯」了一聲。
「覺醒的什麼特性？」秦立風順口問了一句。
白茵沒說話，許橙橙一臉雀躍地舉起小手手，搶答：「我吃好多飯，力氣會變好大！」
「……」沒能攔住大橘的白茵，低下腦袋，一臉無語。
秦立風在聽到許橙橙的話后，非但沒嫌棄她傻乎乎的，居然哈哈笑出聲，「可以啊，覺醒的超級力量對吧？」
眼看著大橘還想說話，白茵一把拉住她，搶過話頭：「是的。」
看到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一臉警惕的表情，秦立風也不覺得奇怪，反倒是出聲安慰：「別擔心，既然是覺醒者，只要不是那些想趁機搗亂的垃圾，咱們18321小隊都歡迎。」
什麼意思？他們這是要把自己和大橘給收編入隊？
他就不問問自己是不是從地下囚室里跑出來的重刑犯？
似乎是察覺到白茵的疑惑，秦立風的態度格外溫和：「你們兩個小姑娘看著挺面善的，既然覺醒了，我也不擔心你們突然發瘋，放心，咱們聯盟軍不是什麼壞人。」
白茵在聽他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那位，此時正在不鏽鋼器械盤裡，扒拉著核桃仁大腦的男人。
總覺得，這個聯盟軍官說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秦立風看白茵盯著自家親大哥，臉上的表情明顯多了些許尷尬。
他不好意思地朝白茵解釋：「這是我大哥，他這玩意兒不太好使。」
說著，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腦殼，一副你不要跟腦子不好的人一般見識的表情。
白茵：「……」
認真切割變異大腦的男人，沒抬頭，涼涼的回了一句：「沒腦子的人，別說話。」
秦立風：「……不是，哥，好歹我現在也是少校，你說我沒腦子？」
秦立羽低呵了一聲，「全家最蠢的人，不配跟我說話。」
冤種弟弟秦立風：「…………」行吧，老子徒步行軍四個小時，就為了救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大哥，我特么確實不配！
站在旁邊，圍觀兩兄弟互懟的白茵，默默往旁邊退開一步。
既然人家是來找自己親哥哥的，那她就不摻和了，還是趕緊帶大橘去把那把戰斧換了先。
就在白茵打算悄悄繞過秦立風的時候，蹲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抬起頭。
蒼白的臉，優越俊美的臉型，瞳色淺灰，有些混血的長相，加上凌亂又帶著些頹廢氣質的中長發。
這個男人，竟然意外的漂亮。
秦立羽看到白茵后，朝她招了招手，他說：「你過來幫我看看。」
剛貓起腰的白茵，在秦立風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尷尬地站直身，朝那個男人靠近了半步。
「蹲下來看。」秦立羽示意她到自己旁邊來。
白茵先是看了一眼秦立風，見他沒有出聲阻止，抿了一下唇，蹲下。
然後。
她看到這個男人，把明顯經過切割修整的變異大腦，推到自己面前，額角輕輕跳了兩下。
秦立羽手裡拿著一把薄薄的手術刀，撥了一下變異大腦，說：「你看這個，你覺得它像什麼？」
白茵蹙眉，神情疑惑，這不就是變異種的大腦嗎？
在末世三年裡，有少數學者主要就是做變異種方向的研究，她所知道的那些資料里，同種類的變異種大腦，不論是大小，形狀，還是上面的溝壑迴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就好像是，一個模具里製造出來的一樣。
從這一點，幾乎可以推測出，這些東西並不是自然形成的，霧潮和「魔種」幾乎可以百分百認定是「人為」的。
但這個「人」，絕對不是蔚藍的人類。
彼時，蔚藍的科技已經進入了一個相對停滯的狀態，沒有新材料的出現，就沒有新能源。
可控核聚變能源始終沒有進展，化學燃料僅僅只能支持蔚藍對月球的探索。
別說什麼火星殖民，太陽系新人類生態圈，一個月球生態圈到現在都還只是個雛形。
以當前蔚藍的科學水平，根本無法解釋「魔種」的來歷。
久久沒有聽到白茵的聲音，秦立羽沒覺得不耐煩，反而是帶著一些科學討論的架勢，點了點那隻變異大腦上的紋路。
他說：「我處理了23具這種手臂帶有綠色藤蔓狀攻擊武器的非人類生物，它們原本屬於人類的大腦，似乎被某種物質吞噬……或者說，同化成了這種核桃大小的絮狀物。」
「有意思的是，這些絮狀物的質量和形狀，幾乎完全一樣。」
白茵點點頭，「所以呢？」
「有人在做人腦改造實驗，改造人形武器，並且幾乎接近成功了。」
是的，是幾乎。
如果這些非人生物是活的，並且有獨立意識的話，那將是一個跨時代的神跡。
那位實驗者也將成為，主宰某個未來的「造物主」。
白茵沒反駁，卻開口：「那麼，你覺得什麼樣的組織能做到這一點？」
秦立羽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這也是我最大的疑惑，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更接近成為『造物主』的人。」
白茵：「……」請你說人話好么？！
「是更上一層的文明吧。」秦立羽淺灰色的瞳仁，色澤更淡了一些，「回到剛才的問題，我在對比了兩種非人類生物的變異大腦後，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你不覺得，這些紋路看起來很漂亮嗎？」
白茵：「？」
被他這麼一說，在場，包括大橘和秦立風在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那坨暗紅帶黑灰的腦仁。
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好看？
這上面的紋路，不是雜亂無章的，它是有序排列的，彎折處更像是為了特意勾勒出一個圖形。
就好像——
「像不像某種產品上的logo？」秦立羽冷不丁開口。
白茵神色微怔，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像是那種簡潔美觀的logo圖標。
「所以，它可能是某家公司的產品……」
「你怎麼……」知道的？
白茵咽下嘴邊的話，這只是一種猜測，畢竟前世那些學者也一致認為，造成人類變異的霧潮和魔種來自更高層的外星文明。
那麼，如果這是來自外星文明的某家公司的產品，好像也確實是一種合理的猜測。
但是能聯想到這些，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秦立羽聽到白茵的問題，臉上帶起一絲迷醉，下意識抬手想要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結果發現自己並沒有帶眼鏡。
他有些敗興地收回手，語氣帶著飄忽，回答說：「因為，我聽到了神的聲音。」
【特性：啟迪（規則）】
【來自智慧與瘋狂女神「多洛莉絲」，沉睡后的一絲微風。】
【主動狀態：[聆聽]聆聽來自「多洛莉絲」的風，獲得一次智慧啟迪。】
【被動狀態：[靈性]保持最敏銳的智慧靈知，大腦開發程度超越當階戰力。】
【被動狀態：[痴迷]對任何感興趣的事物，痴迷程度翻倍。】
白茵沉默了。
這個男人，他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特性。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白茵問了他一句：「你認識莫翊嗎？」
秦立羽還沒回答，旁邊的秦立風臉色驟變，忙蹲下身問：「你見過小翊？」
白茵點了一下頭，心裡大概有了答案。
然後，她聽到秦立羽說：「認識，我是他生理意義上的父親。」
白茵：「？？？？」這人為什麼總是說一些，讓人頭大的話？
秦立風臉色黑紅黑紅，恨不得捂住他這個腦子壞掉的大哥的嘴，心裡又擔心莫翊，急切道：「他現在怎麼樣？你是什麼時候見的他？」
「大概半個多小時前吧，他跟我的同伴在3號食堂。」白茵沒有隱瞞，「來的時候，他跟我說，如果遇上一位叫『秦立羽』的先生，讓我轉告一句，他和他的母親，還有他的姐姐都在等他。」
秦立風皺眉：「莫小姐和小莫靈也在？」
白茵點頭。
秦立羽語氣淡淡，「那走吧，去見見我那位生理意義上的兒子。」
秦立風：「……大哥，你能不能閉嘴嗎？」
「不能。」秦立羽站起身，避開秦立風的方向，轉身對白茵說：「你帶路吧，我不想跟沒腦子的人同行。」
秦立風：「……」我特么上輩子欠了你的！
白茵有些同情地看向這位冤種弟弟，難得沒有無視他，「我們還要去那邊的自動販售機換點東西，稍等十分鐘。」
說著，她拉了一下許橙橙。
「你們是去換食物嗎？我這邊有帶乾糧，先別浪費積分了。」秦立風出聲阻止。
「沒事。」白茵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推了一把大橘，示意她先往前走。
她自己則邊走邊問了秦立風一句，「你們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地下囚室情況怎麼樣？有犯人跑出來嗎？」
秦立風不著痕迹地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自家親大哥，輕咳一聲，「a樓和c樓我們都去過，地下室的安全門都是完好的，沒有啟動過的痕迹。」
地下囚室的安全大門，用的177精神病院最高級別的身份鎖，沒有相應許可權的人去人臉掃描，那道大門是打不開的。
除非有暴虐那種能切割合金大門的裂鋸。
「b樓呢？」見他避開b樓不說，白茵眯了眯眼，「我前天來過這裡，b樓的地下囚室大門是開的。」
秦立風見躲不過，只得壓低聲，說：「我們來的時候，牢房裡有一部分人變成變異種了，另一部分……」
他往秦立羽方向遞了一眼，「死了。」
具體怎麼死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白茵跟著看向秦立羽，「那他呢？」
秦立風：「他就是b樓地下囚室的，我來的時候，他就在外面了……」
白茵理解地點了點頭，能解剖這麼多具變異種的屍體，秦立羽應該是在昨天自己離開之後沒多久，就從囚室里走出來了。
她小聲問：「他真的沒問題吧？」
畢竟3號食堂里還有不少普通人。
秦立風點頭，「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這一路見過不少覺醒者，都是跟你一樣的，他們的腦子都很清醒。我覺得，應該是覺醒帶來的某種功能修復，那些人都不瘋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白茵有些意外，這是她在上一世沒聽說過的。
「那些重刑犯呢？也不瘋了？」如果真的不瘋了，當初那些霸佔177精神病院的血腥屠夫，還有那些獵殺人類為樂的開膛手團伙，又是怎麼回事？
秦立風搖頭：「好的只是腦子，心是壞的，人就還是壞的。」
他之前就救過一個，看著像個正常人，結果趁他們不注意，捅傷了他隊里的一個列兵。
還好那個列兵覺醒的是超級體質，捅的那一刀不是致命傷，傷口在半個小時后自動痊癒了。
「a樓和c樓的地下囚室，那些重刑犯怎麼辦？」
「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先放著，三級身份鎖應該不是那麼容易開的。」
秦立風從最近的聯盟軍分區趕過來，只帶了三十個覺醒者列兵，進入177精神病院到現在，一路搜救了不少人，也損失了三名隊員。
眼下，他也分派不出更多人手在這裡。
白茵也沒說什麼，畢竟秦立風來這裡只是為了救他的大哥，能在遇上自己和大橘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幫她們兩個，已經能看出他的人品。
一行人走到自動販售機面前。
大橘和白茵站在圓筒狀的機器正面，秦立風站在白茵旁邊，他還在旁邊好心地勸著：「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這邊帶了不少乾糧，夠你們兩個小姑娘吃的，別浪費積分了。」
在秦立風眼裡，這兩個女孩子，一看就年紀不大，之前也不知道是生什麼病住進來的，怎麼看都覺得挺可憐的。
尤其是他身邊這個叫白茵的小姑娘，長得又這麼好看，性格也好，小小年紀就這麼沉穩懂事，他也是打心眼裡想幫她們一把。
站在幾人身後警戒的十幾個列兵，聽著自家隊長對人小姑娘絮絮叨叨，互相擠眉弄眼，其中一個防護面罩貼著一張粉色兔子貼紙的列兵，嘿嘿笑出聲，「咱秦隊，鐵樹開花了啊！」
一直沒吭聲，站在白茵身後，認真研究自動販售機的秦立羽，輕哼了一聲，「得了吧，年紀一大把，還是個沒腦子的。」
秦立風：「？？？」老子今年也才31啊！！！怎麼就年紀一大把了？
不是？！
怎麼說得好像我對人家小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一樣？
我特么，我特么，我……
白茵側過頭，看了一眼秦立羽，難得幫冤種弟弟說話，「他好像年紀比你小。」
秦立羽「嘖」了一聲，「太蠢，不適合你。」
白茵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吐出兩個字：「確實。」
雙重傷害加身，秦立風很想現場爆錘自家親大哥，但想到小時候的悲慘經歷，默默忍住了。
他有些哀怨地看向白茵，「茵子啊，聽哥一句，你們打那點積分不容易，能留一點是一……」
秦立風的話說到一半卡住了。
因為。
他看到那個背著大盾，人高馬大的小姑娘，伸著手指點了一下自動販售機。
她點的是——三個裝備欄上，僅剩下的300積分一把的紫色戰斧。
300積分一把……
300積分一把！！！
他看著出現在許橙橙手上，那把超過兩米的血紅色巨斧，整張臉都是抽搐的。
白茵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我們的積分還夠用的。」
秦立風：「……」是我打擾了。
身後那群聯盟軍列兵也是面面相覷。
唯一不在狀況內的秦立羽，突然開口問了一句：「這個東西多久刷新一次？」
「武器裝備道具之類的，被兌換之後，需要等72小時才會刷新。」
如果沒被兌換走，那麼這樣東西就會一直存在。
「有意思。」秦立羽單手撫著下巴，看向白茵的目光充滿興趣，「你好像很了解這些，可以跟我大致講講這個新世界的規則嗎？」
新世界嗎？
白茵靜靜看著他，半分鐘之後，她忽然笑了，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有沒有興趣跟我搞科研？」
秦立羽兩眼冒光，「哪方面？」
「關於這個新世界的一切？」
她在末世認識最多的就是那些學者，也許，把這些學者聚集在一起，能找到解決「魔種」的辦法？
「可以！」秦立羽點頭，「不過，在研究方面必須以我為主？」
「當然，你以後就是我們177科研所的所長了！」白茵一邊說，一邊從病號服口袋裡掏出她的數學小本本和法則之筆。
口頭說說肯定是不算數，寫個聘用合同最實在。
看著兩人一個寫合同，一個簽名，秦立風人是傻的。
他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剩下滿臉的：是我瘋了嗎？一定是我瘋了！